醉仙楼,噼里啪啦燃烧的火把将大门前的街道照得一片透亮。 总捕头刘长青在二十多名捕头捕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醉仙楼大堂。 醉仙楼大堂内,家族、帮派、镖局和武馆大佬也都是纷纷起立。 三河县是漕运重地,商业贸易也格外的繁忙,也因此滋生了许多的帮派。 “见过总捕头!” “刘总捕头!” “总捕头!” “......” 帮派大佬们平日里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面对三河县衙门总捕头刘长青,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 毕竟刘长青代表的是衙门,代表的是官府,可不是他们这些地面上的势力所能比拟的。 只要刘长青这位总捕头一句话,他们的店铺,产业就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事。 “恩。” 刘长青对着众人也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人都到齐了吗?” 刘长青扫了一眼大堂内的人后,开口询问。 “回总捕头的话,人都到了。” 刘长青点了点头。 他咳嗽了两声,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半夜的将你们都叫到这里来,想必你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刘长青望着众人,面色严肃的开口。 “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三河县刘县尉被人杀死了。” 虽然这些地面上的大佬们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听总捕头刘长青说出来,他们还是觉得这凶手太大胆了。 刘长青顿了顿后继续说:“县尊大人震怒,已经放出话来,对于杀害刘县尉的凶手,要我两天内缉拿归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们也都是三河县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族人弟子众多,这一次抓捕凶手,还得仰仗诸位协助。”刘长青对他们拱了拱手道。 “好说好说。” “刘总捕头客气了。” “协助衙门,那是我们的荣幸。” “我们定不会推辞。” “......” 他们看刘长青这位总捕头都有求于他们,所以也是倍感有面子。 “现在县尊大人怀疑那凶手张云川他们与九峰山的山贼有勾结,不然的话,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在城里杀人。” “他们这一次杀我三河县的县尉大人,恐怕也是受到了山贼的暗中指使。” 众大佬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是面面相觑。 据他们所知,县尉要糟蹋人家的妹妹,人家报复性的杀人而已。 怎么扯到山贼的身上去了? 他们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刘长青说此话的意思,所以没敢接话。 “我丑话说在前头。”刘长青面色严肃。 “你们谁要是胆敢藏匿凶手的话,那就是通贼,一旦被我知晓,我认得你们,我手里的刀子可认不得!”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众大佬也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自然也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很显然,有人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总捕头,我们与九峰山的山贼势不两立,那是绝对不会与他们勾结的。”有大佬当即开口与自己撇清关系。 “对啊,山贼臭名昭著,我们避之不及呢,又怎么会勾结他们杀害县尉大人呢。” “总捕头,你就发话吧,我们码帮的弟兄立即出动,协助衙门缉拿凶手!” “我们三河帮的弟子也愿意助总捕头您一臂之力!” “我们愿意出动人手,协助缉拿凶手!” 众大佬也都是七嘴八舌的表态愿意协助衙门,生怕刘长青给他们扣上一个通贼的罪名。 他们在地面上颇有一些实力,一些帮派甚至有上层的关系。 可是他们也明白一个道理,衙门那是得罪不起的。 总捕头刘长青专门管的就是缉捕盗匪,维护地面治安等事情。 他们又都是一些横行地方的帮派,平日里没少做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要是总捕头刘长青真的要针对他们的话,那他们就麻烦了。 所以他们犯不着得罪刘长青这位总捕头。 刘长青看他们如此的上道儿,也是微微点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他平日里没少关照这些帮派,对他们做的许多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县令给他下了死命令,靠着衙门里那几十号捕头,捕快想抓住逃走的凶手,那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他现在将这些帮派的大佬召集起来,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派人协助自己抓捕凶手。 这些帮派门人弟子众多,在地面上也是颇有一些能量的。 他们能都动起来,那抓张云川的事情就容易的多。 刘长青看了一眼大堂内的王家和冯家派来的代表,也是面露冷笑。 只要抓住了张云川他们,那他就有办法让他们去咬王家和冯家,给这两个家族扣上一个通贼的罪名,将他们连根拔起。 这两个家族都是背靠着江州刘家的。 他们的生意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盐生意。 刘县尉则是江州刘家派到三河县的主事人。 他全权负责三河县境内的私盐生意,负责官面上的打点维护,王家和冯家则是负责暗地里的售卖。 县令的上层文官们对于三河县泛滥的私盐生意早就不满了。 毕竟便宜的私盐卖得好,价格昂贵的官盐就越难以卖出去。 官盐卖不出去,那官府的收入就没有办法保证,文官们的收入也无法保证。 况且江州刘家靠着私盐生意攫取了大量的财富,他们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已经威胁到了文官们的权势地位。 要是能断掉江州刘家的私盐收入,那江州刘家也就没银子养兵了,也能遏制他们的实力膨胀。 县令上任后也是忠实地执行上层文官集团的命令,对三河县的私盐生意进行数次打击。 可三河县上上下下都被江州刘家出身的县尉经营得宛如铁桶一般。 许多人甚至靠着私盐生意发家致富了,他们所以也紧紧地团结在江州刘家周围,与县令对抗。 他们对县令打压私盐的命令阳奉阴违,这让打击私盐的行动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 这样的结果县令很生气,让他的上层也很不满意,却无可奈何。 可他又不敢轻易地对这些经营私盐生意的势力下手。 毕竟打蛇不死,反而有可能被蛇咬。 这些人和江州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是不能一次性将他们打掉,江州刘家一出面,自己一个县令可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 这一次县尉死了,县令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给他们扣上一个通贼的帽子,将他们连根拔起,也就能断了江州刘家在三河县的私盐生意。 毕竟江州刘家军中虽然颇有一些势力,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也承担不起这个通贼的罪名。 自己要是能斩断江州刘家在三河县的私盐生意,那上层也必定满意。 面对江州刘家的压力,上层也一定会全力地支持自己,维护自己。 自己不仅仅不会因为县尉死了而受到牵连,反而会因此更加受到上层的重用,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