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溃败的复州军宛如山崩一般,那铺天盖地的溃兵惊得他目瞪口呆。 “校尉大人,复州军溃败了!” 有都尉兴奋地大喊:“拦住他们,那我们就是泼天的功劳!” 姜庆看了一眼那黑压压涌来的复州军溃兵,再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单薄的队伍,一巴掌拍在了那都尉的后脑勺上。 “咋那么缺心眼呢!” “你不怕被踩成肉酱啊!” 姜庆可还保持着清醒。 这么多复州军如今溃败下来,谁要是敢拦他们,他们就会和谁拼命! 困兽犹斗! 人在想求活的时候,眼珠子都是红的! 他可不想自己的水字营成为这个战场上被溃兵打垮的军队,那可就闹笑话了! “快,吹号,朝着两边给我让开!” “给他们让开一条撤退的口子!” 姜庆扯着喉咙大喊:“不要阻拦这些复州军溃兵,稍后追着他们掩杀就是了!” 姜庆的命令下达,嘹亮的号角声响起。 那些正在猛攻的水字营军士虽然不解,他们还是坚决的执行了军令,朝着大路两侧让开。 有一些没有来得及撤离的,眨眼间就被那汹涌的溃兵给淹没了,连个水花都没泛起来。 “弟兄们,给我兜住他们的屁股掩杀,不要给他们喘息重整旗鼓的机会!” 看到浩浩荡荡的溃兵从他们不远处跑过,校尉姜庆擦了一般脸上的鲜血,拎着刀子扑了上去。 水字营的将士们也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对复州军溃兵展开了掩杀。 因为他们让开了大路,所以面对水字营的攻击,那些忙着逃命的复州军压根就没理会。 只要刀子不落在他们身上,管他谁死呢! 水字营的兵马在掩杀,左骑军其他各部兵马也马上咬了上来。 现在左骑军气势正盛! 很多受伤的左骑军都拎着刀子,一瘸一拐地在追击。 复州军跑得漫山遍野都是,简直就是慌不择路。 刚开始副将曾俊等将领尚且能约束一下自己的本部人马。 可是才跑出了几里地,他们麾下的兵马也都跑散了,他们身边也就数百人了,而且个个惶恐不安。 面对大批左骑军的追杀,他们虽然累得跑不动,可他们还是紧咬着牙关在跑。 可大多数的复州军在跑出几里地后,体力耗尽的他们一个个瘫软倒地,爬都爬不动了。 晌午,复州军全线溃败,张云川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战场边缘,张云川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环顾整片战场。 战场上火油引燃的荒草青烟缭绕,层层叠叠的尸体一直绵延到了几里外。 入眼所及,到处都是残破的旗帜、损毁严重的马车、折断的兵器和鲜血染红的土地。 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游走着,冷风吹过,显得孤独而凄凉。 这是一场仅仅持续了半日不到的战事,可那堆叠的尸体足以彰显战争的惨烈。 “这一仗打得太惨烈了。” 一名参军望着那倒伏在不远处的几名左骑军将士的尸体,感慨万千。 “为了这一场胜利,这些倒在战场上的左骑军将士永远也醒不来了。” “不知道他们的妻儿知晓他们阵亡,该有多么的伤心难过。” 听到这名参军的话后,众人因为胜利而高兴的心情顿时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这一仗的确是打赢了,可他们左骑军的将士也付出了不少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