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虚!” 张若虚没有想到,牢头第一个点的名字就是自己。 他惊恐地朝着人群里挤,试图躲避。 “张若虚!” “张若虚!” 牢头喊了几嗓子,张若虚都没敢应答,他将自己藏在人群里,担心被拉出去砍头。 “去,将张若虚拖出来!” 牢头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狱卒吩咐了一声。 两名狱卒骂骂咧咧的走进监牢,将躲避在人群中的张若虚给粗暴地拽了出去。 “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我不想死!” 张若虚在大声呼喊着,可是却惹恼了狱卒。 “闭嘴!” 狱卒对着张若虚的脸邦邦就是两拳,打得张若虚眼冒金星,吓得不敢吭声了。 很快,张若虚等十多人被带了出去。 他们一个个低声地啜泣着,为自己脑袋即将落地而绝望。 “哭嚎个屁!” 牢头没好气地骂了一声:“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出身,这么怕死,没出息的玩意儿!” 虽然牢头在骂,可张若虚他们却更悲伤了。 他们辛辛苦苦读书,好不容易在衙门谋取了一份差事,谁知道现在却被牵扯进谋逆大案,这命都要没了。 当张若虚等人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牢头却是宣布:“经查明,你们没有参与谋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啊?” 张若虚等人都是满脸的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无论他们相不相信,他们的确是被放了。 张若虚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大牢的,他实在是难以理解,怎么就将他给放了呢。 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家里的时候,顿时明白了。 这不是上边大发善心要放过他们,而是有人在其中使了力。 因为在他的家里,有个人已经在等待他了。 此人正是左骑军军情司在江州的负责人李泽。 先前李泽就在暗中活动,劝说一些中底层官员去海州或者陈州发展。 李泽也为张云川那边挖了一些在这边不受重用的底层书吏,只是人数并不多。 这一次李泽看到很多人被无辜牵连,所以觉得是一个机会,所以果断出手了。 “李大人,多谢救命之恩。” 张若虚知晓,这一次自己能出来,李泽肯定是出了力的,所以当即拜谢。 “张兄不必客气。” 李泽笑吟吟的说:“我这也是运气好而已。” “这一次镇南军那边打着清查叛逆的旗号,故意多抓了一些人,为的就是从中收取好处。” “你正好是被故意抓的那些人之一,所以我送了一些银子过去,他们就将你放了。” 李泽笑着说:“你要是真的参与谋逆,那我纵使是使再多的银子,那也没办法救你出来。” 张若虚这位户曹的书吏在江州大牢走了一遭,感慨万千。 他以往觉得自己在户曹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他就是一个底层的小书吏而已,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别人抓不到自己什么把柄。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还是被高层的权力斗争波及到了。 要不是左骑军的李泽及时的出手相救,那自己恐怕真的会冤死在大牢内。 想到东南节度府高层的残酷斗争,他这位小书吏也萌生了退意。 这一次有人搭救自己,那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李大人,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只是不知这一次为了救我花费了多少银两,他日待我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