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雨在哗啦啦地下着,林子里的一处临时搭建的窝棚内,到处漏水。 宁阳府抓来的一众大人物们,如今就居住在这简陋的窝棚内。 “咱们都拿了那么多银子出来了。” “这山贼怎么还不放了我们啊。” 以往锦衣玉食的王老爷,此刻的心情也是崩溃的。 他们为了保命,已经支付了一笔赎金了。 可现在这些山贼似乎还没放他们的意思,这让他们也是寝食难安。 “咳咳......”冯老的脸上也满是绝望色:“老夫,老夫怕是不行了。” “这些该死的山贼...咳咳,老夫纵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刘员外也是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老天爷,您就饶了我一回吧,我以后吃斋念佛......” 这些老爷们现在落在张云川他们的手里,时刻都有丧命的风险。 再加之从锦衣玉食到露宿荒野。 他们的精神和肉体都是承受着非同一般的折磨,许多人的心态已经崩了。 相对于这些内心绝望的老爷们而言。 知府顾一舟倒是不哭不闹,反而是在积极地自救。 “小兄弟,你叫个啥啊?” 顾一舟站在窝棚的门口,已经放下了知府的架子,主动地和看守的山贼套近乎。 “我叫个啥关你屁事!” “老实呆着去!” 那守卫的山贼瞪了一眼顾一舟,不予理会。 “小兄弟,我听你这这像是秦州那边的口音?”顾一舟问:“从秦州那边过来的?” “你有完没完!”那山贼也是一拳头抡在了顾一舟的身上道:“你这狗官,滚进去好好待着!” “哎呦,别打人呐。” “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再嚷嚷,信不信我还揍你!”那山贼怒气冲冲地说。 顾一舟自讨没趣,也是闭上了嘴巴。 可是没过一阵,他又凑到了窝棚的门口。 “小兄弟,看样子你才二十多岁吧?” 那山贼看了一眼顾一舟没说话。 “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当山贼,这是自毁前程啊.....” 黎子君在大规模的调兵遣将,欲要在北安峰将张云川他们一网打尽。 可他还是比较克制的。 所有的兵马都是秘密地开进,在外围隐蔽。 “刘参将,各营兵马都到了指定的地点了吗?” “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北安峰外,黎子君在大批护卫的簇拥下,也是亲临一线,防止出现什么纰漏。 “黎大人,你这是对咱们江北大营的弟兄不信任呐?” 一名虎背熊腰的将领有些不悦:“还是黎大人你觉得我们江北大营的弟兄,连区区的贼寇都打不过?” 这将领叫刘广达,江州刘家子弟,现在是东南节度府江北大营的一名参将。 宁阳城沦陷后,刘广达奉命率部移驻宁阳城。 “刘参将,你误会了,本官可不是不信任你们。” 黎子君语重心长的说:“这些贼子攻陷宁阳府,挟持顾知府他们等人,可以说是穷凶极恶” “这一次要是能将他们全歼,那是最好不过。” “要是让他们逃了出去,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的祸事。” 黎子君顿了顿说:“恐怕到时候整个东南节度府都会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 “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你我都难辞其咎。” 参将刘广达道:“黎大人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不就是区区的几个流寇吗?”刘广达不屑地说:“本将翻手可灭!” “刘参将,还是不可大意轻敌。” “这要是不剿灭了张云川等贼子,那以后人人效仿,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