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率部据城而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请大公子速速发兵驰援!” “是!” 县尉不敢耽搁,当即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写了一份求救信,差快马直奔驻防在千阳县的大公子胡志勇兵营而去。 求援信使的身影消失在了杨乐贤的视野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在大公子的援军抵达前,他们恐怕要面临黑旗军的一番猛攻。 想到那些号角一响,就蜂拥冲锋的黑旗军,他的心里就有些发怵。 “传我军令!” “各部兵马恪守自己的战位,不得擅动!” “让将士们不要惊慌!” “我们有坚固的城池,只要我们不出差错,黑旗军是攻不进来的!” “只要大公子的援军抵达,就是黑旗军的覆灭之时!” “......” 杨乐贤在大声地安抚着情绪紧张的将士。 实际上他也是在安抚自己,让自己镇定一些。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内心里有抑制不住的紧张。 这要是以往的话,压根就不可能的。 想当初跟着大都督与秦州军、与山贼流寇搏杀的时候,那时候压根就没想到怕。 那个时候,他们渴望打仗,因为打仗可以立功,可以从战场上缴获很多战利品改善生活。 所以每一次打仗的时候,他们都是嗷嗷叫。 哪怕是敌人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会主动去招惹敌人。 可如今什么都有了,他觉得自己反而是缺少了那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 他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牵挂越来越多,私心越来越重的原因。 可是一旦黑旗军攻破了城池,那自己积攒的财富,置办的家业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此处,他的内心里又涌出了一股子勇气! 这一次,自己不得不拼命了! 他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长刀,浑身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晌午还没到,黑旗军的斥候轻骑就出现在了方山县的城外。 这些斥候轻骑三五人一队,他们绕城策马奔走,窥探着城内的情况。 荡寇军游曳在城外的斥候轻骑与黑旗军的斥候轻骑爆发了战事。 只见双方的斥候轻骑在城外追逐厮杀,不断有人坠马而亡。 斥候轻骑的厮杀,缓缓拉开了战事的序幕。 看到已方的斥候轻骑追杀对方的时候,城头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可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而已。 城头的欢呼声逐渐弱了下来,到最后已经是一片安静。 因为他们的斥候轻骑死的死,逃得逃,他们站在城头,已经看不到他们己方斥候的轻骑身影了。 入眼所及,都是那些策马游曳的黑旗军斥候轻骑。 见到这一幕,杨乐贤这位镇守使兼县令的心也不断地下沉。 黑旗军所彰显出来的严密的组织能力和强悍的战力,远远不是那些山贼流寇所能比拟的。 更让杨乐贤心惊的是,他发现这些黑旗军的斥候轻骑几乎是人人着甲。 要知道,他们荡寇军先前能够碾压黑旗军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军备因素。 他们荡寇军甲衣齐全,他们打仗的时候完全可以舍弃防御,全力进攻。 因为敌人的刀子砍过来,不一定能破开他们的甲胄。 可他们一刀过去,没有着甲的敌人不死也得重伤。 可现在黑旗军的斥候轻骑竟然人人着甲了,这让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他只能心里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