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是再加一把劲,将大兴县城打下来,杀掉张大郎,这一切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 梁河顿了顿说:“张大郎是左骑军的绝对核心和统帅,张大帅一死,那左骑军就群龙无首了。” “届时曹顺、梁大虎所部也势必因为张大郎死了而产生内部的混乱,无力攻击我们。” “而东南节度府的镇南军、右骑军以及新组建的江州军远在江州那边,也无法威胁我们。” “可以说,此战的关键就在大兴县,打下了大兴县,那这一仗我们就赢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伙可不要打退堂鼓啊。” “现在要是打了退堂鼓,那就会功亏一篑,先前的一切都白忙活了。” 梁河分析得头头是道,威武大将军杨文厚微微点头。 他觉得不愧是参军,三言两句就将事情说的如此通透。 可是他当他的目光看向了其他将领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没有吭声,似乎并不赞同参军梁河的意见。 梁河也看了一眼众人,神情有些错愕。 倘若是在以往的话,那众人势必都会附和自己。 可现在众人都没反应,很显然,自己的这一次意见,并没有得到他们的赞同。 “梁参军,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我不敢苟同。” 副将黄雪松开口说道:“我们冒着极大的风险纵使打下了大兴县城,杀了张大郎,那又如何呢?” “我看曹顺和梁大虎非但不会混乱,反而是会愈发的仇恨我们,会打着为张大郎报仇的旗号,疯狂的绞杀我们。” “那到时候我们反而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怎么会呢,张大郎一死,左骑军就群龙无首......” “可左骑军不一样,梁大虎和曹顺都是张大郎一手带出来的,如今手底下又有无数的精兵强将。” “张大郎要是真的死了,他们谁给张大郎报了仇,谁就能成为下一个左骑军大都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面对副将黄雪松的反问,参军梁河无言以对。 方才他光想着鼓舞军心,附和大将军,尽捡好的说,的确是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我们纵使击败了左骑军,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可我们终究还是复州人。” “我们将士的家也在复州。” “如今复州什么局面,诸位想必心里也很清楚。” “听说那边三香教,各种流贼盗匪横行,又有荡寇军、黑旗军......” 副将黄雪松道:“我们的家眷家眷在复州,我们将士的家眷也在复州!” “他们如今生死不明,我们纵使杀了张大郎,纵使占领了东山府、宁阳府又如何呢?” “倘若是我们连自己的家眷都保护不了,那我们占领再多的土地都是没有意义的!” 副将黄雪松作为复州军的宿将,没有那么多的忌惮。 所以别人不敢说的话,他当众说了出来。 要是别人胆敢说这样的话,杨文厚直接一个动摇军心的罪名扣过去,可以拉出去砍了。 可是黄雪松说了这话后,杨文厚扫了一眼众人,却是没有吭声。 “大将军,这一次反攻的时候,你说我们打掉张大郎这一支威胁我们的敌人,我们就可以从容撤军,我觉得是有道理的。” 黄雪松看向了大将军杨文厚道:“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大郎已经被我们吓得缩在大兴县城内不敢出来了,对我们的威胁大大降低。” “这个时候我们不撤军,难道要等各路左骑军都抵达,我们才撤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