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空间都是密密麻麻的兵器和攒动的人头。 他能够听到周围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和呼吸声。 那些振武营的老兵也都面色严肃,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新兵李泽他们往前没走多久,突然前边就爆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 “嗖嗖嗖!” “嗖嗖嗖!” 他听到了那尖锐的呼啸声,他知道,那肯定是对方的羽箭飞过来了。 他缩了缩脑袋,急忙将昨夜捡来的盾牌顶在了自己的头顶。 羽箭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在了密密麻麻的振武营队伍中。 “噗噗噗!” 在一连串的羽箭入肉的声音中,血腥味在弥漫。 “啊!” “呃!” 队伍中不断地有人中箭瘫软倒地,痛呼的哀嚎声,军官的催促咒骂声交织在一起。 新兵李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推搡着他继续往前冲,速度越来越快。 队伍已经彻底的没了阵型,周围都是拎着兵刃一窝蜂往前冲的士兵。 老兵和新兵们混杂在一起。 李泽不敢停下脚步。 他担心自己被后边的人撞翻。 一旦倒地,可能会被活生生的踩死。 振武营和镇山营的前锋已经撞在了一起。 盾牌对盾牌,长刀对长刀,在整条交战线上,双方都在挥舞着兵器,朝着对方的身上招呼。 镇山营的刀盾兵们手里紧攥着盾牌,将自己护在了盾牌的后边。 只听得盾牌上彭彭地不断被刀子砍中,木屑纷飞。 他们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几乎难以握住盾牌了。 双方的刀盾兵拥挤在一起,谁也不想让。 许多人被砍得血肉模糊,可是在拥挤的人群中,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却依然直挺挺地站立着,倒不下去。 “刺!” 都尉刘壮扯着嗓子在大喊。 在刀盾兵的后边,那些手里攥着长矛的弟兄顺着缝隙,狠狠地将长矛捅了出去。 “噗哧!” “噗哧!” 锐利的长矛将振武营士兵的身躯捅出了一个个血窟窿。 振武营的士兵吃痛,他们站立不稳,旋即被镇山营的弟兄撞翻倒地。 “往前冲!” “压上去!” 都尉刘壮自己的手里也攥着一支长矛。 只见长矛闪电般的刺出,顺着缝隙扎进了对面一名振武营士兵的大腿。 那振武营的士兵身躯一矮,又两支长矛捅了过去,将其钉死在地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缺口。 “啊!” 一名镇山营的刀盾兵顺势冲了过去,迎面几把长刀劈过来,他躲闪不及,身中数刀倒在了血泊中。 “跟着我冲!” 刀盾兵的弟兄们在向前挤压,都尉刘壮手里的长矛不断地往前捅,每一次都带出了大股的鲜血。 相对于镇山营这边有章法的攻击,振武营那边虽然是巡防军精锐,可却是野路子。 他们习惯了一窝蜂的战术,试图靠着人海战术击败对手。 可是他们这一次遇到的是张云川的镇山营。 振武营的兵马就像是汹涌的浪涛,狠狠地拍打在了坚固的堤坝上,堤坝纹丝不动。 大量的士兵拥挤在一起,他们难以前进,只能看着前边的人在厮杀。 在最一线,镇山营这边的都是全部配备了甲衣的精锐。 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队形,刀盾兵往前挤压,长矛兵在后边乱捅。 他们在挡住了振武营的冲锋势头后,已经开始逐步地发力,向前推进了。 刀盾兵,长矛兵在前边冲锋,弓弩兵则是在后边不断延伸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