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绾问道:“兄长可记得他们的姓名?” 刘季说道:“只记得一个李信,他是槐谷子的之交好友。” 周围的小兄弟都有些失望。 刘季笑了笑:“无妨,咱们在这里打听一番,也可以打听出来。” 他随便走到一个乞丐跟前,递给那乞丐一文钱。 那乞丐欢天喜地,连声道谢。 刘季说道:“我问你,这咸阳城中的重臣,都有谁?” 乞丐在街上,除了要饭就是听八卦,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立刻说道:“若说朝中重臣,一共是有七位。” “丞相王绾,廷尉李斯,博士淳于越,谪仙槐谷子,大将军李信,内史令赵腾,御史大夫冯去力。” 刘季说道:“他们当中,谁与谪仙关系不好?” 乞丐说道:“李信将军与淳于博士,都是谪仙的之交好友,内史大人似乎也是谪仙的人。” “至于御史大夫,与对谪仙倒没什么敌意。曾经与谪仙较量过的,就唯独有丞相和廷尉大人了。” 刘季眼睛一亮,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两家怎么走?” 乞丐说道:“廷尉大人家就在这附近啊。看见那条街没有?那边有个巷子,走过去便是了。” 刘季道了一声谢,转身就要走。 乞丐叫住他:“你莫不是要状告谪仙?” 刘季点头说道:“不错。”随后走了。 乞丐愣了一会,忽然撒腿狂奔,向大秦日报社报过去。 他一进报社就开始嚷嚷:“我听人说,提供奇闻轶事的线索有奖赏,可算数吗?” ………… 刘季带着一帮小兄弟,已经走到巷子里面了。 这里果然有一扇门,门旁边有两个看门人。 卢绾纳闷的说道:“堂堂廷尉大人,这门怎么如此狭小?” 樊哙说道:“看来此人定然是个清官啊。” 刘季呵呵笑了一声:“这不过是后门罢了。大户人家的后门尽皆如此,有什么好奇怪的?” 旁边的小兄弟们一阵恭维:“兄长果然见多识广啊,不愧是与县令谈笑风生的大人物,我等佩服。” 刘季哈哈一笑,然后对看门人说道:“劳烦两位通报一声,我们想要求见廷尉大人。” 看门人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事?” 刘季说道:“我们想要状告谪仙。” 看门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进去通报了。 管家正在喝凉水,刚刚处理完了前门的事,忙了一身汗,忽然看守后门的仆役又来了,气喘吁吁地说道:“后门有几个人,声称要状告谪仙。” 管家顿时被呛住了,咳个不停。 他锤了锤心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谪仙又得罪什么人了吗?怎么赶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 看门人问道:“这些人,我们怎么办?” 管家说道:“打出去,狠狠的打出去。” 仆役应了一声,摩拳擦掌,去找人准备打架了。 一刻钟后,刘季等人满头大包的坐在路边,一脸惆怅。 怎么……怎么廷尉大人的作风,和之前那个小官的作风一模一样呢? 樊哙忽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兄长,这两拨人,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啊。我们先去了前门,后来又去了后门。” 卢绾说道:“胡说八道,我们已经走了一条街了,怎么可能是同一家?” 樊哙说道:“如果廷尉府特别大呢?” 刘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然后仔细看了看,心中更加苦涩了:特么的,这次有点不顺利啊。 刘季咬了咬牙:“走,我们去丞相府。” 很巧,王绾也正在府中算账。 自从胡亥的事情失败之后,王绾除了处理政事就是在算账,看看什么时候能还清商君别院的欠款。 他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听说有两个黔首要状告谪仙。 王绾想也没想,就直接命仆役把人打出去了。 真是笑话,两个黔首状告谪仙?能告到什么程度?能把谪仙杀了吗?那肯定是是不行,既然如此,还是别惹祸上身了。 背着一身的债,再刺激槐谷子,万一他真的派一帮人来要账,丢不起这个人啊。 王绾叹了口气,继续拨弄算盘。 说起来,算盘这东西,也是从商君别院学来的。也不知道槐谷子这家伙是不是为了凑夜校的课时多挣点钱,除了讲最新的发明之外,连打算盘都教。 其他的朝臣怨声载道,觉得李水在坑钱。但是王绾学了之后,发现这东西还挺管用,至少算账的时候方便多了。 在距离丞相府两条街的一个角落中。刘季一伙人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 卢绾说:“兄长,咸阳城太险恶了,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刘季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此便回去了吗?那也太丢人了。我就不信了,咸阳城中,没有人敢和谪仙叫板。” 他左右看了看,指着一座豪宅说道:“我们便去那里,先不说是告状的,只说与槐谷子有关,先探探他们的口风。” 小兄弟们答应了一声,跟着刘季浩浩荡荡的去了。 这一次,对方问得很仔细,问了他们的姓名,问了他们的家乡,然后去通报了。 彼时,项超正在家中思索未来,想着自己的儿子项羽带兵攻破大秦,成为天下主宰,而自己作为项羽的父亲,怎么也得做几天皇帝吧? “只是……最近羽儿怎么不提谋反的事了?”项超有些郁闷。 忽然,仆役走过来,对项超说道:“外面有一行人,自称刘季,来自沛县,想要见见主人,说一些有关谪仙的事。” 项超一愣:沛县刘季?这不是羽儿的化名吗?与谪仙有关?难道要开始造反了? 项超顿时激动起来了,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哈哈哈哈。 他兴奋地跑了出去:“羽儿,为父来啦。” 刘季见到了飞奔而来的项超,距离还很远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的欢喜。 刘季松了口气:“这个人倒很热情,接下来似乎可以好好谈谈了。” 这次刘季长了个心眼,他打算不直接说要弹劾谪仙的事,而是先探探对方的口风。 看看他和谪仙究竟是敌是友。 如果是朋友,打个哈哈就撤。 如果是敌人,那就再打探一下他有没有胆量。 如果没有胆量,那也算了。如果有胆量,再说剩下的事。 刘季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于是满意的笑了。 这次还能挨揍?都这么谨慎了,如果还挨揍,那就真是邪门了。 很快,项超欢天喜地的跑出来了。 他的目光越过了刘季一帮人,然后向附近看了看。 “怪哉,我家羽儿呢?”项超心里嘀咕。 刘季干咳了一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礼:“这位大人,求见你的,便是小人。” 项超瞟了他一眼:“老夫要找的是刘季。” 刘季恭恭敬敬的说道:“小人便是刘季。” 项超瞪了瞪眼:“我要找的沛县来的刘季。” 刘季笑了:“小人便是沛县来的刘季。” 项超:“……” 他的声音有点古怪的问:“沛县有几个刘季?可是同名同姓?” 刘季呵呵一笑:“沛县只有我一个刘季。沛县丰邑泗水亭,便是在下。” 项超一听这话,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我家羽儿,不是也自称沛县丰邑泗水亭吗? 好啊,好啊,看来是骗人来了,居然骗到老夫头上来了。 一瞬间,项超心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浓浓的失望。 他跑出来的时候,本来准备迎接项羽,一块商议谋反大计的,甚至他连登基诏书都想好了。 结果出来之后,发现是这么个刘季? 那自己的皇位岂不是没了? 项超看着刘季,越看越生气:此人,抢了我的皇位,抢了我的天下,真是可恶至极啊。 刘季不知道项超心里面居然有这么多戏,他小心翼翼试探:“大人,小人此来,是想说关于谪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