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彦背后还有向太后,这一派系的势力越大,就会让官家越惧怕。” “韩忠彦下台只是迟早的事,韩相要下台,牵扯出来的人可就和章惇不同了。” “章惇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个孤臣,他手下并没有多少忠诚之人,亦或者说章惇的手段不够,没有捆绑太多的人。” “韩忠彦不同,他若下台,整个守旧的势力定会被清洗干净,现在若还不做交割,等未来可就不容易脱离关系了。” 陈宁盯着李格非看了一会儿,他才询问道:“李大人,你究竟为什么站队?” 李格非沉默了,为什么站队?最初的目的似乎已经被他忘了。 当初他初入官场,收到王安石变法余威的清洗,凡不是王安石阵营的人,在官场上都做不到实权。 他只是单纯的对变法派这种激进的作风反对。 乃至到现在,他居然已经忘了为什么还要站队守旧派,似乎就是为了站队而站队。 虽然之前他已经尽量和守旧派割舍了,但陈宁的入狱,让他再次和那群人接触了起来。 他看着陈宁,道:“为了你。” 陈宁惊愕的道:“啊?” 李格非苦笑着摇头:“你知道你入狱的时候,我的女儿多么焦急吗?” “她不止一次来求我走动关系,又去找了他的表姐夫蔡京,能找的人都找遍了。” “我这个做父亲的,那个时候才感受到无力,因为我不能帮我女儿做一点事,我帮不上忙,以前的人脉放弃了,需要的时候没有人会理会你。” “还是得需要权力,所以我才又和他们走动了起来。” “若我在反复,不是小人了吗?反复无常在官场没有好下场的。” 陈宁呆滞了一下,深深看了李格非一眼,心中忽然感觉暖暖的。 “哦。” 陈宁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继续劝李格非。 你尽管去做个君子吧,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保你! 时间差不多了,李格非也要去衙门当值了。 陈宁则熟门熟路的来到偏院。 苏轼和李清照坐在别院喝茶,张择端也在。 “大表姐,明天你随我去参加宣和画展吧?” 李清照心不在焉的道:“不去,没心情。” “哦?” 陈宁微笑着走了过来,坐在张择端面前,询问道:“宣和画展做什么用的?有么有妹纸?” 张择端面色有些纠结,他对陈宁道:“有吧……不过更多的是拍卖画。” “每年宣和画展都会有一些人过去,不仅仅是宣和画院的,还有民间的一些画师。” “大家都会带着自己作品过去,也不署名,会有一些商人去竞争,出价完了之后原画者才会署名。” “反正不靠名气,单纯的靠画的质量。” 陈宁眯着眼,这个很奈斯啊,大家不靠名气,全凭实力搞钱,而且卖个好价钱,画者署名,会增加画者的名气。 很公平! “这个需要搞请帖什么的吗?”陈宁眼珠转了转,问张择端道。 张择端点点头:“自然是要的,不过高兄送给我几张,陈大哥你也要去买画吗?” 我买个毛,我去搞钱的! 陈宁摇摇头:“我是个俗人,对这些艺术的东西欣赏不来,纯属去看看妹纸欣赏欣赏。” 李清照白了陈宁一眼,道:“你能不能别骚包了,我都怕你去宣和画展砍人。” 张择端惊恐的看着李清照,道:“大表姐,咋回事啊?” 李清照撅了撅嘴巴,道:“他,前两天砍死两人,才放出来。” 卧槽! 张择端小心翼翼的将屁股挪了挪,距离陈宁稍远一点,脸色有些发白。 陈宁微笑着搂着张择端,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砍了人还没事?” “实话告诉你!皇帝是我好兄弟!” “这个汴京,我看谁不顺眼,就砍谁!” “小张,我渴了。” 张择端:“啊?哦哦,表姐夫,你你喝水,我给你倒水。” 陈宁笑道:“嗯,我看你很顺眼,暂时不会砍你了。” 张择端吓的瑟瑟发抖。 “给我一张请柬,你不会介意吧?” 张择端忙道:“当然不介意,我马上去给你拿,你等着啊。” 他说完后,忙不迭起身跑了。 李清照一脸无语的看着陈宁,道:“你吓他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陈宁:“那不是你先吓他的吗?整的我好像杀人狂魔一样。” 李清照哼道:“你不是吗?砍人从来不顾及后果!” 陈宁:“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有男人味?很有保护欲?恨不得扑倒我怀里让我保护你?” 李清照:“我恨不得你去死!开封府瞎了眼,怎么不给你判个死刑啊,留着祸害人!” 陈宁:“嘻嘻。” 少顷,张择端拿着请柬撅屁股跑来,急忙递给陈宁,道:“表姐夫,你的请柬。” “不错,好孩子。” 陈宁接过请柬,爽朗一笑,起身离去。 在陈宁走后,李清照对张择端道:“也给我一张。” 张择端:“???” “你不是说不去的吗?” 李清照娇嗔道:“我是古玩协会副会长,这种事能不去吗?我带他们去照顾你生意的!” “哦哦,好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