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令傅这个老匹夫,这个时候他带着吏部的官员们过来干什么?” 张玄陵见到了贾令傅,眯起来眼睛,喃喃说了一句,不过他的身子却并没有动,因为他清楚,贾令傅他们过来,必然就是冲着自己这些人来的。 虽然刚刚嘴里面骂着贾令傅作老匹夫,但是等贾令傅过来的时候,张玄陵还是拱了拱手,“贾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张相!” 贾令傅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他并没有像其他的那些大臣们,会对这些人产生一种嘲讽或者怜悯的感觉。 不过也并不友好,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本官来此,乃是为了宣读太子殿下的旨意,太子殿下奉旨监国,然而近来却是碰到了一些大臣们,他们并不是那么服从殿下,甚至是为了一个沽名钓誉,不将黎民百姓的生命放在心上的皇子,对太子殿下进行逼宫!” 贾令傅这话说一说,张玄陵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那些御史言官开始跳起来了。 “贾大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在这里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 “不就是我们支持了六皇子殿下吗,难道我们不应该支持吗?” “六 皇子殿下的功绩,怎么可能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直接抹去的呢?” 贾令傅脸上带着笑容,并不为这些官员们的攻讦而感到愤怒,反而是问道。 “这位大人,敢问你的品阶如何?” 其中一位御史愣了一下,而后说道:“本官乃是五品官职,这又如何,本官乃是都察院御史大夫,本来就不看品阶,我们御史……” “五品官员,很好,从今天开始,你便被革职了!” 贾令傅微微一笑,说道:“清白之身,胆敢如此辱骂上官,你可知何罪?” “你说什么?”这御史皱起来了眉头,“你有什么资格革我的官职,哪怕你是吏部尚书又如何,本官的官职,乃是陛下点的,就算是要给本官革职,也得陛下的旨意才行!” 贾令傅并不意外他这么说,而是说道。 “太子殿下奉陛下之命监国,则太子殿下的旨意,便如同陛下的旨意!” 说着,贾令傅大手一挥,目光也是落在了一旁的吏部官员们这边。 吏部左侍郎宁骏则是拿出来了一份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诏书,如同吾诏!今革除尔等从四品以下官员官职爵位,等同白 身!从四品以上人等,皆戴罪在身,在府中三省吾身,待太子殿下诏!” 这些官员们并没有接旨,而是一个个惊愕地看着吏部尚书贾令傅。 “这,这不是真的!” “太子殿下居然如此决绝,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会让太子殿下如此任性,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这些官员们此前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现在他们都慌了! 若是真的被革职,那么他们将没有任何的机会翻身。 只要他们没有了官职,太子想要玩死他们,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 对付一个白身,对于太子这样的皇位继承人来说,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 而张玄陵则是看着贾令傅,沉声说道:“贾大人,此事陛下知道吗?革除我等,朝廷将会大动荡!民心不稳,国本不稳!” 贾令傅却是笑着说道:“张相这句话就说错了,殿下可没有革除张相,而是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罢了,区区五六品的官员,也敢跟着张相身后胡作非为,莫非真的以为太子殿下治不了你们?” “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蹚得了 浑水的!” 贾令傅的话语像是一记记重锤不断地敲击在这些人的心坎上面。 有官员大喊。 “不,这里面一定有假,陛下是不可能坐视我们这些人被革职的!” “对,我们一起去见陛下,我不信陛下会坐视不理,看着太子殿下如此胡闹!” “如此下去,我们大唐朝廷岂不是要混乱,天下的百姓们,如何能够安居乐业?” 官员们本来已经饿的个半死,但是现在听说要革了他们的职,一个个似乎又有一些龙精虎猛起来。 哪怕是张玄陵他们这些的四品以上官员,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神色阴沉了下来。 戴罪在家,那不就是软禁在家里吗,不能够来到朝堂之上,没有话语权,他们逐渐就会被边缘化,然后直接踢出去大唐的权贵阶层。 这是他们不可能忍受的。 “我们要见陛下,见陛下!” “对,若是见不对陛下,那么我们就在这里,死都不走了!”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见到陛下,陛下会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冤屈的!” 张玄陵身后的这些官员们皆是纷纷抗议。 然而贾令傅却是冷笑道:“想来你们应该知道了京 城里面最近传出来的消息了吧?六皇子殿下勾结突厥人,坑杀胜州城一带数十万百姓,你们认为,你们如此支持六皇子殿下,难道你们就没有罪责吗?” “依我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帮凶,那几十万百姓们的性命,都要算到你们头上去!太子殿下还是太过于仁慈,居然没有将你们赐死!” 这一句赐死着实吓到了这些官员们。 “我们,我们也只是想要辅佐明君而已,而且,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是,很有可能这个消息就是你们故意传出来的,就是为了抹黑六皇子殿下!” 张玄陵更是沉声道:“贾大人,我就问一句,难道太子殿下真的想要让大唐陷入兵荒马乱的时候吗?” “若是那样,贾大人就尽管让我们放职回家!” 贾令傅也是皱起来了眉头,凝神看着张玄陵,然后说道:“张相,你这是在威胁太子殿下!” 张玄陵冷笑道:“既然太子殿下不让我们好过,那么我们这些人又凭什么要遵守太子殿下给我们下的旨意?” 贾令傅盯着张玄陵,足足看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而张玄陵站在这里,也不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