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事将成
冯伯听到身后有声音,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向身后一瞅,倒吸一口凉气。 而他身后的人正是惠涟漪。 睡眼惺忪的惠涟漪见宋板桥在摔打他爹的名酒,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冯伯刚想开口说话,惠涟漪急忙走了过去,想阻止宋板桥的行为,却没想到宋板桥见到他娘反倒起了劲,摔打的更加频繁。 “你住手!那是你爹的心肝宝贝,你摔打它就不怕你爹回来扒了你的皮!” 冯伯见状,也顺势向前几步装模作样的与宋板桥争执了一番,紧接着眼珠提溜一转,故意跌倒趴在了地上。 惠涟漪一惊,双肩不由上挑一脸惊愕。 “你!” 宋板桥低头瞅了瞅,眯起双眼冷笑道:“冯伯,对不住了,今日如果我不把这些酒坛打碎,咱们宋家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 说罢,一个急转身,用尽力气将他左边的酒架拽翻在地,酒架上面的酒坛也纷纷落地成了碎片。 惠涟漪哪里见过他儿子这副面孔,傻傻的愣在那里,同时泪水也被急了出来。 宋板桥回眸看见娘在落泪哭泣,眉毛略微动了动,紧忙来到她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把事先想好的瞎话跟她讲了一遍。 从小就溺爱儿子的惠涟漪听了这些后,双眼顿时充红,眼珠上的血丝清晰可见。 全身颤抖不止的依靠在右边的酒架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冯伯,你知道此事?” 冯伯听后,想了片刻急忙摆手。 “夫人!这我哪知道?大半夜的少爷就来逼问我酒窖的钥匙,我也是没办法就带他过来了,可谁知少爷他推开门就开始摔打起来,我根本拦不住啊!” 冯伯一边说着话,一边无奈的摇着头,若不是亲眼所见,宋板桥都无法相信,这个冯伯竟然这么会演戏。 惠涟漪听后,目光黯淡,摸着她儿子的手叹了声。 “此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继续砸下 去了,如果再砸下去,恐怕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你爹也不会放过你!” “眼看就要天亮了,你爹估计也快回来了,此事我会跟你爹详谈的。” “你放心,悠悠姑娘的事我和你爹定会为你出头!” “他方去病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凭什么让你砸碎你爹的名酒,我看他是活腻了!” 宋板桥见他娘如此气愤,心中不由得意了起来,看着地上坐着的冯伯打了个眼色,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而此时在皖城内,方去病已经和梁玉生来到了城外。 皖城虽是一座小城,与永乐城极为相似,但城门却始终没怎么翻修。 梁玉生曾多次上报给凤主,让朝廷下放一下钱,把这城门修一修,数十年的风侵雨蚀,这皖城的城门早已破败不堪,若是有外族攻城,恐怕连半刻都抵挡不住。 可凤主却迟迟不答应,说是这皖城的城门是先皇也就是她爹亲自设计的,也正是如此,皖城内才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方去病摸了摸这三人高的城门,心中暗想,这城门摸上去虽十分厚重,可稍微一用力就能捏出木屑,如果再不修,遇到外族侵犯,恐怕没等攻城,就会先行倒塌,没想到这个凤主竟如此迷信。 我曾经看过大兴版图,之所以皖城始终没有被外族侵犯,不为别的,正是因为皖城的地理位置。 背靠永乐城,大兴之国都,攻打这里,永乐城必定派兵协助,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 再加上康兴成手中的那几万士卒,就算要攻城,也断然不会攻打这里。 懂点兵家常识都会知晓。 “太守大人!您怎么来了?” “如今城防安全可靠,并没有什么闪失。” 此时一名城防士卒走了过来,见梁玉生突然来此,不由心生恐惧。 以为是突击检查,想急忙做出解释。 梁玉生见状,一脸严肃的摆了摆手。 “皖城是永乐城的 前站,就算数十年未遭侵犯,也要时刻警惕,你们城防士卒是我皖城内最杰出的兵,万不能掉以轻心!” “那康王爷的几万士卒在哪?为何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 城防士卒听后不停地点着头,随即紧忙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回太守大人的话,康王爷的几万士卒在城门外的烽火台周围驻扎,并不在我们这,太守大人若是想过去瞧瞧,在下这就带您过去!” 方去病听见那几万士卒在烽火台,不由心中一沉。 康兴成虽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异姓王,但心中所念处处为大兴着想。 烽火台身为城池的双眼,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有他的几万士卒看守,那外族看见后更加不敢随意冒进。 可我答应司徒燕的事,却是要把这些士卒调回永乐城,我是不是做错了? 梁玉生见方去病突然哀愁起来,先是让城防士卒先行退下,随即低声问道:“去病,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对于那几万士卒有了新的看法?” 方去病不由扬了扬双眉,心底沉了一口气。 就算百般不愿,也要救雪梅啊,自己又不是什么朝廷官员,这等国家大事和自己根本扯不上关系,索性就先别管了吧。 想过之后,方去病拱手笑了笑。 “太守大人说笑了,对这几万士卒,我能有什么看法,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尽快摆脱司徒燕的纠缠,让我的夫人可以快点回来罢了!” 话音刚落,他与梁玉生的身后猛地响起一片嘈杂声。 只见一群女子向他们二人跑了过来,带头的身穿新蚕丝所制作的衣裳,挽着袖子双手端着木盆,看样子应该是刚洗过衣服。 身后的其他女子大部分也是一样。 方去病先是一怔,旋即向后退了半步。 梁玉生则眉头倒立,向前走了一步,刚要问询是何事,就看见数名城防士卒站在了他的身前,并拔出刀枪怒 声吼道:“来者何人?” “竟敢公然携众挑衅太守大人!” “若是再敢向前半步,杀无赦!” 此话过后,那些女子不禁吓了一跳,纷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梁玉生眉头紧锁,宛如一条麻绳。 “你们到底所为何事?” 这时,那带头女子挺胸昂头非常严肃的说道:“太守大人,我是康王爷手下士卒的贱内,我们今日本想去太守府找您的,可到了太守府,才知道您在这,于是就找了过来!” “我们不为别的,就想问问太守大人,那洗衣液还有没有,我们还想存点….” “对,我们想存点!” “我们的夫君在城门外的烽火台看守,日夜不着家,每个月就只能回来一次,每次都会带回一堆换洗的衣物,作为他们的妻子,给他们洗衣服这无可厚非,我们也没什么埋怨的。” “夏天还好说,可冬天实在是伸不出手,每年就只是因为洗衣服,就已经把我们的手洗成了冻疮,还怎么做饭?” “还怎么伺候我们的孩子?” “可前些日洗衣液的出现,帮了我们大忙,所以今日想过来问问,洗衣液还有没有了,我们想存留一些….” 方去病听了她们的话后,心头一沉,走到梁玉生的身边打了个眼色。 “洗衣液?当然有,不过上次是免费发放,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梁玉生本不想对这些百姓提钱,可他已经答应了方去病,更重要的是他女儿如今嫁给了方去病,想让他女儿日后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只能如此。 “我就说嘛?这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洗衣液还有,钱不是问题!” 那带头的女子率先从怀中掏出了银票。 梁玉生见状,叹了声,并对身边的方去病轻声说道:“去病,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让我在百姓面前哄抬物价,我做不到,接下来你自己看 着办吧。” 方去病点了点头,他知道梁玉生作为一城之主,这种事肯定做不来,于是深呼一口气,对着这些女子大声喊了句。 “我叫方去病!” “这洗衣液就是我发明出来的!” “上次免费发放,是想看看这洗衣液的功效到底如何,如今看来还是蛮不错的!” “所以这次你们若是再想要,这价钱必不可少!” 话音一落,方去病立即伸出五根手指,并继续说道:“洗衣液的成本很高,产出量更是极为稀少。” “底价五百两!” “数量有限,出价者高的优先获得!” 随后顿了顿声,退到了城防士卒的身后。 “五百两?” 此价一出,引起这群女子一片唏嘘,作为康兴成那几万士卒的老婆,五百两根本不在乎,不到眨眼的功夫,就把价钱抬到了千余两! 可人群众还有一些平民百姓,五百两已经是她们的极限,千余两她们根本出不起。 于是在人群中瞬间划分成了两股势力。 一边是那几万士卒的老婆们,一边则是城中普通百姓的妻子。 “你们真是可耻!洗衣液本就五百两,愣是让你们把价格抬了上去,你们以为康兴成的士卒就很了不起吗!” “就是,康兴成虽说是异姓王,但这里是皖城,有什么可豪横的!” “豪横?” “就豪横了,你们又能如何?” “我们的夫君常年驻扎在烽火台周边,距离皖城这么近都未曾经常回来过,为的是什么?不还是因为要保护这个皖城!” “没有我们夫君,你们谈何幸福!” “你们根本不配拥有洗衣液,少在这儿碍事…” ….. 不到片刻功夫,场面已经炸开了锅。 梁玉生见到此情此景很是无奈。 可方去病却反倒有些幸灾乐祸,心中暗想,你们吵的越凶,康兴成的那几万士卒越是待不住,看来大事将成,就差临门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