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洛的指示,藏锋将郑家、潘家、陈家等的商人家主邀约到淮州城的酒楼。 在一间最大的雅间内,秦洛见到了这些富贾大商们。 秦洛依然自称是江南秦家之人,如今要来淮州城经商。 正当秦洛自我介绍完毕,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在和门口的藏锋打过招呼后,推门走进房间。 “哈,郑大哥,你来晚了,可要罚酒三杯!” 陈家家主抢先叫道。 “呵呵,请诸位兄台海涵,我来晚了,事出有因,各位见谅,见谅!” 大汉文绉绉地答道。 秦洛猜出此人就是郑鼎山,看表面就是一个打铁的,但是出口之言却很文雅,一看就是一个懂礼数的人。 “来,鼎山兄,这位是秦老板,江南人氏,‘夜总会’就是他的产业。” 陈家家主主动介绍起了秦洛。 郑鼎山点头鞠躬示意,说道: “秦兄台,早就听说大名了,‘夜总会’可是我最去的地方,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 夜总会虽然还没有开业,但是渲染氛围的工作已经在做了。 整个淮州城有些钱的人,都知道有个号称夜总会的地方乃是男人的销金窟,在里面可以享受男人最极致的快乐。 秦洛见到郑鼎山如此客气,也不好意思再坐着。 自己要演的像一个商人子弟。 他站起来,与郑鼎山见礼道:“郑兄,请不要客气,请坐,既然人齐了,咱们共饮一杯!” 听到秦洛的提议,郑鼎山马上端起酒杯,说道:“诸位,请满饮此杯!” 说完,一口饮下。 陈家家主等人也随之喝掉杯中酒,然后众人放下酒杯。 这时候,陈家家主问道:“鼎山兄你还没说为何来晚呢?不然可真要罚酒三杯哦!” 郑鼎山摆摆手,说道: “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我确实有事,一个时辰前,我家里来了几个豪绅盐商,要买我在宋州的两座矿山,其中一座是我家祖传的矿山,他们打着宋州知州的旗号,还有什么青帮帮主李大正,不买不行,否则――” “否则什么?”陈家家主急问道。 “他们暗示我,如果不把矿山转让给他们,就要给我按一个私铸武器的罪名,哎――” 郑鼎山长长叹了一口气。 “啊?” 陈家家主吃惊不小,说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其他在座的客人无不纷纷点头,齐言附和,其中一个人问道:“没有王法了吗?咱们去知府衙门告他去!” “告他?” 郑鼎山急忙摇头,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人家后边黑白两道撑腰,尤其是那个李大正,这些日子我家门口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晃悠,估计就是他派来的。” 听到“李大正”三个字,陈家家主他们好像都很顾忌。 只有陈家家主叹了一口气,其他的人都默不作声了。 此时另一个潘家家主道:“啊,这个李大正据说是青帮的帮主,一直在运河上行走,怎么跑到咱们淮州来耀武扬威了?” 郑鼎山看了看潘家家主,黯然道: “潘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以为我们只要正经做生意,谁会为难咱们,哪朝哪代不需要白花花的银子?” 几人沉默的时候,秦洛添油加醋地道: “此次这些豪绅盐商并非向往常一样,来谈生意,而是来图谋诸位的财富,诸位肯定也看出来了,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除了有青帮支持外,还有官府撑腰,如今形势紧迫,如果诸位退让,父辈们辛苦赚来的家业就此只能拱手让人了!” “秦先生所言甚是,可是我们又能如何?” 陈家家主无奈地说道。 “是啊,当年我父亲不让我学武,非得学‘四书五经’,让我将来能考取功名,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学武。” 郑鼎山也有些失魂落魄。 听过这句话,秦洛才知道郑鼎山为何如此文质彬彬了,原来是读过“圣贤书”的儒生。 其实在这个时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途,所以就是商贾世家也会让子女们优先考虑读书的。 “诸位不必气馁,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应对此次危机!”秦洛笑着说道。 “秦先生快说!” 郑鼎山急道。 秦洛便清了清嗓子,说道:“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淮州的中小盐商从来都是一盘散沙,所以才被豪绅盐商趁虚而入,如果我们联合起来,豪绅盐商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嗯,秦先生说的不错,那么又该如何联合呢?” 陈家家主出言相问。 “将淮州的商人组织到一起,成立‘淮州商会’,共同抵御外侮,定可以击败豪绅盐商。” 秦洛回应道。 “淮州商会?”陈家家主等人一起惊奇的叫道。 在秦洛提出成立“淮州商会”后,又向郑鼎山和陈家家主他们,解释了一番。 “淮州商会”顾名思义,就是淮州商人自己的商贸“帮会”,采用自愿加入的“会员制”。 通过成员之间互帮互助、互通消息来达到共同发展的目的,还可以调节成员之间的纠纷,协同应对外部矛盾等等。 这又是“商会”,又是“会员制”,郑鼎山等人那里懂得这些? 这可都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事物,被秦洛“偷来”用而已。 不过秦洛是有所图谋的,如果“淮州商会”能够成立,必然会选出一个“会长”。 秦洛的目标就是这个“商会会长”,这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事有巨大的作用。 秦洛的最终目的就是通过“商会”来控制和影响淮州的经济。 这样,秦勘的影响力就会被拔除。 而且如此,还能够利用“商会”,使淮州的商贸有序的发展和扩张。 秦洛在解释过后,立刻得到郑鼎山、陈家家主等人的支持,纷纷附和这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随即郑鼎山就有些为难了。 郑鼎山为难地说道:“组成商会倒是一个好主意,能拧成一股绳,对方也会有所顾忌才是,可是按照大唐例律,是禁止民间结社的,这如同谋逆造反啊?可万万不能!” 没等秦洛出言解释,陈家家主“嗤”的一声,不屑地说道:“鼎山兄,人家都把刀子驾到你脖子上了,还要坐以待毙啊?” 郑鼎山摇摇头,不再说话了,显得还有很多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