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老六摇人
赵六又把众人都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回到原位,略带笑意悄声说道,“来找茬的,几个毛都没长齐的纨绔,加上不知来路的军卒。老朱,你去通知老爷,哥几个,回去集结人马,待命吧。” 飞龙卫散去,边走边小声交流。 “大喜之日,见血不好吧。” “就是,老爷会不会不高兴。” “嗨,你们想多了,我听赵六说,老爷当驿丞第一天,就是直接住到了前任死鬼驿丞的房间,你说老爷会在乎这个。” 声音渐渐远去,但声音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纨绔们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不过王千户确实感觉有些不对劲。 刚才散去的众人身上,他明显感觉到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似乎不是一般的军卒。 不过,看着身后千骑精锐,又信心满满,就这几十个人,他这千骑,随随便便踏平三岔河马场。 听说来人是找自己,上官无敌脸色微变,刚想起身,被叶枫一把按住。 叶枫昨天就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问他也不说,原来是得罪人了。 这可是自己的大舅哥,必须亲自出马,“大舅哥,放心的坐着喝酒,把这些族人们陪好,我去处理。” 上官无敌还想说什么,叶枫直接打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让他在这里趴着说话。” 说完,起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看着从厩院出来一个新郎官,李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司厩官现在还敢托大,面都不露。 石少一看,笑眯眯地低声劝说,“李少,莫急,踩人就是要慢慢踩,这样才有成就感。” 李阁云一听,也是这个理。 叶枫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群纨绔,还有后面亦兵亦匪的军卒。 拱了拱手,“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今天是不才的大婚之日,还请下马,略饮几杯薄酒。” 李少在马上拱了拱手,“好说,远道而来,我也累了,缺一块下马石,我看你这身型刚刚好。” 叶枫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货,点了点头,“可以,一看您就是大人物,这是我的荣幸,还有什么需求,一并提出来吧。” 他倒想看看这帮货有没有底线,大喜之日,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 李少想了想,高兴地说道,“对了,来了半天也没见新娘子,让她出来,本少给你把把关。” 话音刚落,一群纨绔就笑成一片。 石少接着说,“小子,我们李少可是大人物,不仅能给你把关。新婚之夜,李少还可以帮你洞房,这可是你莫大的造化,还不过来谢恩。” 听了此言,其他纨绔简直惊为天人。 “石头,口出真言啊。” “是啊,对石头,我真是刮目相看。” “说得好,就这么办。” 叶枫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总是用武力解决问题,实在非他所愿。 但这些货,非要自己往火坑里跳,“老六,摇人。” 混了这么久,赵六早就知道老爷说的摇人是什么意思,顿时激动地大喊,“天机卫。” 身后二十个披甲侍卫,跟着重复,声音惊天动地。 话音落下,厩院之后,传出整齐的“到到到”,然后开始向着前院开进。 听到这种声音,李阁云等人确实吓了一跳,以为是有埋伏。 但看着从左侧过来的几十个军卒,顿时捧腹大笑。 尤其是后面的“工匠卫”,也就不足百人,甚至里面还有老卒。 赵六在喊完这两卫之后,也没再开口。 李阁云边笑边指着叶枫,“你这个新郎官,确实有意思,这个节目很搞笑,也很精彩,本少很喜欢。” 浑然没有察觉,身后的王千户脸色已经变了,他的战斗素养非纨绔所能比。 从始至终,他都在不断观察周围情况,没有丝毫松懈。 因为就在左侧零散军卒出现不久,右侧也出现了军卒,而且是黑压压一片,行进悄无声息。 众纨绔的眼睛都被左侧的几十人队伍吸引,唯有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李阁云笑完之后,心想重头戏该登场了,“王千户听令。” 王千户硬着头皮答道,“标下在。” 李少手往左侧一指,“拿下。” 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大将之姿,只是这次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之声。 不满地朝身后看去,只见王千户头一低,没有理会。 这时石少也有点不满,“千户,就照着李少的话做。” 王千户这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不断使着眼色,“少爷,标下是朝廷军卒,没有上官军令,不能擅自拿人。” 石少现在正在兴头上,哪里看得到眼色,顿时一沉,“千户,莫非我还要再回破阵卫找我爹要个令牌不成。” 王千户内心着急,撇了撇不远处的新郎官,咬牙说道,“是的,少爷。老爷只是让我护送你来三岔河马场,并未说过要陪着欺男霸女。” 他现在何止是感觉不对劲,已经感觉到无比胆寒。 右侧的军卒,整齐地列阵,甚至后方也有,毫无声响,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关键是几位少爷,眼睛就在新郎官和左侧那几十个军卒身上。 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这种时候,他更不敢乱动,也不敢下任何军令,因为那个新郎官现在一直在盯着他。 万一动了,被人找茬干了,多冤啊。 关键是他根本不知这些人是何来路。 李阁云火气蹭蹭蹭往上冒,“石栋,这就是你安排好的节目,莫非你这次邀请我们几个来这里,就是耍我们。” 他们一伙人,李阁云很少称呼大名,这种时候说明他的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 其他纨绔也不怀好意地盯着石栋,眼神开始变得阴翳森冷。 石栋冷汗都下来了,抽出马鞭,直接抽了过去,“姓王的,给你脸了是吧。” 王千户忍受飞来之鞭,然后还是不断地递眼色,他真希望少爷能懂他。 再不懂,事情闹大了,就是指挥使来了都不好使,甚至有可能也栽在三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