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然而就在蒋洪领兵回城的时候。 …… 萧鸿已经领着一众萧家军将领,攻打到了城门之前。 那些新安城的守军,还有新安城中的江湖帮派,可以说根本抵挡不住,萧鸿和一众将军的强猛攻势。 虽说这些人中,只有那萧鸿和程子孝功夫甚是厉害。 可他们同时萧家军中之人,平日训练之时,多有切磋,可谓是知根知底,配合极为默契。 自然要比这临时凑到一块的新安守军和江湖帮派的组合要厉害得多。 而更主要的是,心境得不同。 萧家军中的将军和将士,多有大战经历,也更懂得战争的可怕,以及如何在这混战之中活下来的经验。 所以这两万萧家军中,极强者汇集于这北门之内,战斗力自然非同小可。 …… 而现如今,在众人眼中,萧鸿手中的玄冥龙吟枪,就像那鬼差手中追魂夺命的收魂令。 不论是新安城守军之中的将军,还是那各大帮派的掌门,或是门派中的高手。 不论他们多么努力,比常人厉害多少,在萧鸿那神乎其神的耳力辅助下,他们根本伤不了萧鸿分毫。 反而萧鸿伤他们却是易如反掌。 加之萧鸿的枪法,甚是狂放霸道,力道更是惊人,起初萧鸿一枪砸死那双手持锤的江湖高手之时,已是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陈立反被自己双锤砸成肉泥的场面,直到现在还在众人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 而如今一路杀来,更是无一人可在萧鸿面前,支撑数个回合。 那些试图与萧鸿搏杀的,胸甲开洞的,骨头被砸得稀碎的,比比皆是。 …… 所以新安城门内的守军和江湖中人,此刻已是越打越惊。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抵挡萧鸿和其身后这近二百人的虎狼之师。 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就像那从地狱,踏血而来的杀神,毫无感情,毫无畏惧,便是满身伤痕,依旧会对任何他们刀剑所能及的对手,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 这等在到处都是哀嚎和惨叫的战场,毫无畏惧的人,新安守军之中极少,也只有那经常经历战争洗礼的萧家军,才会对这骇人的场面习以为常。 …… 而不仅是城门内的战斗,萧家军全面压制,就连城墙之上的战斗,也是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先前萧家军,已是在登上城墙的人数上,与新安守军几乎持平。 如今随着越来越多的萧家军将士,登上城墙,他们已经实现了人数上的反超。 …… 然而即便如此,守城军也依旧未曾放弃抵抗。 守城军中的弓箭手,不擅近战,却也没有因为前方有人群阻挡住了视线,而坐以待毙。 他们后退到了城墙的两个端头,将巨石和原木,堆叠到了一块,形成一个高高的射箭站台,让其远远高出常人身高,而后站上去,便可将整个城墙上情况一览无余。 他们娴熟的拉弓搭箭,朝着正在与新安守军厮杀的萧家军将士,射出一支支夺命的箭矢。 而在这拥挤混乱,随时可能面对刀剑劈砍而来的城墙之上,还要随时留心,躲避那暗处突然袭来的箭矢,这难度可想而知。 可以说除非他们有萧鸿的耳力和反应,否则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 也因此,有不少萧家军将士,都是还未真正接触到新安守军,与之厮杀,便被这远处飞来的箭矢所伤,有的更是搭上了性命。 不少倒地将士的铠甲上,异常整洁,未曾有刀劈斧凿的痕迹,却独独多了那一支直插心头的利箭。 …… 然而新安守军的弓箭手,可以避开人群,拥有足够的视野,攻击萧家军,那么也就意味着,站在巨石原木之上,居高临下的他们。 也将自己暴露到了萧家军将士,目光所及的地方。 …… 只听萧家军短弓营的头头,大喝一声:“弟兄们,将那放冷箭的全给老子射下来,看看是他们的箭利,还是我们的箭快。” 接着便见那刚刚爬上城来的不少弟兄,以及与守军交战正酣的将士,收起刀剑,后退至萧家军人群之中。 他们取下腰间配弓,抓取箭筒里的箭矢,朝着那新安守军弓箭手所在之地,瞄准对方弓手,便射出了飞箭。 一时间,城墙之上,刀剑碰撞之音,连绵不绝。 而双方头顶之上的飞箭,也是不曾有过任何停歇。 这也让满是厮杀,呻吟,哀嚎的战场上,多出了那无数的嗖嗖声。 而同在城墙之上,没了坚实墙壁的掩护,那新安守军至此,也算是彻底失去了他们守城的优势。 双方平起平坐,决定双方胜负的,也不在是那坚城高墙,而只是双方的战斗力,气势以及心态。 …… 越来越多的将士,跌下城墙,城内城外皆是如此。 而此刻手持碎魂剑的吕令,早已是将刘正安打得,再还手之力。 如今的刘正安披头散发很是狼狈,早已没有了,那方才站在城头上的潇洒英姿,他头上的将盔,先前在与吕令的搏杀中,被吕令一剑挑飞,又被混乱的人群,踩踏踢跑,没了踪影。 一代城中悍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败给了萧鸿手下一名愣头青将军! 他甚至连和萧鸿交手的资格和机会都没有! 刘正安看着手里的封灵剑,怔怔出神。 他的眼神已然涣散。 他脑海之中回荡着的,是师傅对他说过的话:“正安啊,真正的强者,绝不拘泥于兵器强弱,更不会因为对方的强弱,而乱了自己的方寸, 为师传你的剑法,只要你恪守本心,日日用心勤练,它定能助你成就一番事业。” 然而刘正安也确实凭着手中剑成就了一番事业,但也在做上将军之后,将师傅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他依赖于手中,削铁如泥的封灵剑,也在封灵剑遇上旗鼓相当兵器的时候,傻了眼,更因为吕令那从未见过的惊人快剑,而乱了方寸。 师傅交代的东西,他仅仅只是做到了日日勤练。 …… 伴随着吕令的剑,在他眼前划出一道流光,从刘正安的脖颈处一扫而过。 刘正安视线也终于离开了他手中的封灵剑,眼前一切都在飞跃和变化,可谓是天地倒转。 他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没了头颅的身体,瘫软跪倒在地。 手中的封灵剑也深深的没入地下。 …… 吕令没有多言,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刘正安那零散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而后单手持剑,一路斩杀周围敌兵,朝着城墙靠近内城的城墙边走去。 …… 就在吕令诛杀刘正安得手之时,城门内部,龙吟声在城门洞中,已是回荡开来,一声盖过一声。 借着火把那通红,而又来回晃动的亮光。 可以看到城门洞内,那刀剑的寒光,纷乱无比,就如同被抽干河水之后,干涸的河床上,那万千跳动的银色鳞鱼。 那四溅的鲜血,将整个城门洞的内壁,染成了一片血红。 每一块青砖上,都附有薄薄一层,犹如驴皮阿胶状的鲜血和脂肪的半凝固物,时不时还有鲜血从青砖上倒滴下来。 这般状况,若是平日被人见到,只怕会吓得,当场丢了魂,以为自己去了那九幽地狱。 足以可见此一战的惨烈程度。 …… 而此刻城外,蓄势待发的萧家军铁骑,远远看到,城墙之上几乎站满了正在厮杀的自家兄弟,深知城上那些弓箭手,已是焦头烂额,断无精力在朝城下射箭。 也不二话,直接驾马来到了距离城门不足十丈的位置。 直到这时,城墙下的场景,才被萧家军铁骑手中的火把给照亮。 方才那举盾攻城,被箭射伤,却一息尚存的将士,此刻也因为呻吟和光亮,被靠近的骑兵发现,得到了简单的医治。 …… 而骑兵之所以压上前来,离这城门如此之近。 是为了在城门打开的瞬间,用最短的时间,攻进城去。 如此近万萧家军铁骑,将会如洪水倒灌一般,压入新安城内。 届时不论是新安城的守军,还是那前来帮忙的江湖人士,只要不投降,都将尽数躺倒在萧家军铁骑之下。 到那时,满城皆是萧字旗,满城尽是萧家铁甲。 一切胆敢拦住萧家军前路的障碍,都将被铁蹄踏成粉末。 …… 而此时的萧鸿,也已经是杀红了眼,手中的玄冥龙吟枪,又是一枪,将三名试图阻挡他的守军,砸得战甲尽裂,骨骼尽碎,跌窝在墙边,没了生机。 至此萧鸿也离那新安北门的巨大门栓,仅有一步之遥。 可以说萧鸿手中玄冥龙吟枪,再出两枪,除去面前最后的几名守军,他便可以畅通无阻的打开城门,迎萧家军铁骑进城,彻底拿下新安城。 可就在这时,城楼上传来了一阵擂鼓之声,这鼓声盖过了漫天的厮杀声。 让不少人,都忍不住抬头,朝着城墙之上看去。 而就在众人观望之际,又是一声高喝传来:“新安守将刘正安,头颅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若再有反抗者,杀无赦!” 伴随着吕令的这一嗓子,正在缠斗的双方将士,也不自觉的纷纷退让开来。 “刘......刘将军!” “天呐!是将军!” “将军死了!” ...... 一时间,刚刚停手的新安守军将士,已是骚乱起来。 因为他们看到了,此刻北城城门之上挂着的正是,刘正安的项上人头! 刘正安的头颅,还滴着血,虽是披头散发,但却足以清晰的看到,那刘正安的面容和五官。 如今的刘正安,身首异处,眼睛却还瞪的浑圆,这死不瞑目的模样,告诉了世人他的不甘。 或许也只有,在那最后失去意识的瞬间,才让他明白过来,师傅从未欺骗他,师傅传给他的剑法,能一剑震退吕令,确实不俗,只是他太过依赖,这所向披靡的封灵剑,以至于为了得到此剑,连守城将军之位,都能拱手让人。 或许他的不甘,是对自己未曾谨遵师傅教诲的不甘,又或许是他输给吕令,再或许是他连萧鸿的衣角都没碰到…… 太多太多的或许,注定无人可以知晓。 …… 但可以确定的是,吕令的这一嗓子,确实起到了效果。 那些守城军将士,和江湖人士,不论城上的,还是城下的,都早已陷入苦战,取胜无望。 如今他们的将军刘正安,更是被人挂首示众。 他们虽是军人,却也家有老幼,如今毫无胜算,心中萌生退意也算正常。 …… 而将对方将士的表情看在眼中的萧鸿,虽在城门洞中,不知他们到底看到了城上有什么东西,会露出那般震惊的神情。 但从吕令的话,以及他们方才惊讶出声的内容。 萧鸿已是大概猜到了些许。 再看他们此刻脸上挂着纠结,心生退意的模样。 萧鸿心头已有了想法。 未等守城军将士以及江湖人士,做出决定,萧鸿直接一把按在门栓之上,开口喊道:“两军各为其主,厮杀在所难免,如今我眼前便是这北门门栓,我只需将其推开便可将门外的我军铁骑,放入城内,到那时要杀尔等,不费吹灰之力。 可萧鸿本就是大夏之人,全因夏誉昏庸无道,迫害忠良,方才立誓推翻。 你们的廖将军,也曾受过夏誉的迫害。 如今你们皆是大夏儿郎,家中尚有父母妻小,萧鸿素知诸位皆是热血儿郎,不惧生死,可萧鸿实不愿见,新安流血遍野。 如果此时弃暗投明,弃武认降者,萧鸿既往不咎。 也可免于再造杀孽。 但如有不降之人,萧鸿也绝不姑息,宁杀之,也绝不愿见其,再为夏誉爪牙,欺压百姓,陷害忠良。 萧鸿敬好汉,却不敬那无脑莽夫。 是战是降,全凭尔等自愿,三声作罢,城门必开,届时再有愿降者,萧鸿一概不再接纳。 一……” 说罢,萧鸿已是手臂血脉鼓露,将那四五人方可将将抬起的门栓,向上推出了一节。 而这一声“一”字,也彻底将所有人心里的纠结推向了顶峰。 (我是大理的,今天飞机落入了洱海,我的工作单位,需要通宵加班采集水样,今天也忙了一天,明天不一定能更新。 愿逝者安息,致敬救火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