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枫心中清楚正安帝心中的考量,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唉……看来父皇还是不够相信我啊。” “但是今天,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宁枫微微颔首开口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毅然。 看着宁枫抬脚就要朝着宫殿外走去,大宝先是愣了愣神,随即急忙上前几步将宁枫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按照陛下的意思,您今日不该出场……” 谁知道大宝一番话还未说完,便被宁枫直接打断。 “不出场?你可知今日对本殿而言是何等重要的日子?” 随着宁枫话音的落下,大宝率先愣了愣神,一时间不明白往日里性子懦弱的太子为何今日如此激动。 “往日里凡是提到本殿的名字,随之即来的莫非是纨绔废物。” “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雪耻,让我如何放弃!” “今日过后,本殿要让大楚太子的名号,重新响彻整个华夏!” 只见宁枫衣袖一甩便将大宝落在身后,随即大步流星的朝着宫殿外走去。 大宝怔怔的看着宁枫离去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片刻之后才面色焦急的跑着跟了上去。 虽然这是太子殿下自己的决定,但毫无疑问也是打乱了陛下原本的计划。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必须要尽快先赶去大殿告诉陛下才对。 ……… ……… 与此同时的太和殿中,看着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的冉悦,正安帝不禁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安宁公主,朕方才已经说过了。” “昨日太子回去之后感染了风寒,今日尚且卧病在床,恐怕无法与你比试。” “更何况,只是小辈间的争执打闹罢了,不必如此放在心上。” 正安帝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准备将昨日冉悦和宁枫的对赌就此取消。 然而听到他这番话,冉悦却是丝毫不买账。 “小辈间的争执打闹?” “大楚皇帝当真是慷慨,连签订国书赌上两座城池的约定都能成为小辈间的争执打闹。” “既然如此不放在心上的话,这赌约便算是我大齐赢了。” “不知大楚准备何时交出天城山给我大齐?” 只见冉悦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咄咄逼人的开口说道。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大楚这边的一众朝臣反倒是不乐意了。 “都说了我们太子殿下感了风寒身体不适,你这女子怎的如此咄咄逼人!” “妇人出使,果真眼界甚浅,不识好歹!” “和你们大齐签订所谓的国书,本就是抬举你们,现如今居然还想得寸进尺,简直荒谬!” “哼,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出使他国这么大的事情派一个女人来,看来大齐当真是无人!” “………” 听着大楚朝臣们言语中的嘲讽,站在冉悦身后的一众大齐官员顿时涨红了脸。 他们刚想要上前反驳,却被冉悦所拦下。 “原本以为大楚顶着礼仪之邦的名号,多多少少还会干点儿人事儿。”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你们了。” “无论是你大楚朝臣也好,太子也罢,都是些只会成口舌之快的无用之辈罢了。” 冉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一时间不少人的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三皇子宁泰却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虽然这话听起来让他有些不爽,但他也懒得上前管这闲事儿。 要知道,既然父皇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宁枫,那就说明还没有彻底决定要废掉太子的事情。 自己可没有那么好心,给皇位竞争者收拾烂摊子。 正当正安帝皱着眉头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这小丫头片子,言语如此刁蛮且咄咄逼人,小心嫁不出去!” “到时候可别赖上本殿,做妾都不要你。”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只见宁枫大步流星的走入太和殿中,腰间还挎着一柄长剑。 很明显,这正是前来赴约的宁枫。 在正安帝复杂万千的目光下,宁枫微微颔首上前两步,行了一礼高声开口说道:“儿臣昨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这才来迟,还望父皇责罚。” 短短的一句话不仅为正安帝先前说宁枫身体不适而圆了说词,还他的出现同时也狠狠的打碎了齐国刚才说大楚尽是懦夫的狂言。 面对自己这突然间变得无比圆滑的太子,正安帝的心中又怎能不感慨? “无事便好。” “既然来了,那便恰好可以履行和安宁公主的赌约了。” 正安帝微微颔首开口说道,目光扫过宁枫的瞬间却是瞳孔一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这太子貌似还真的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虽然行事言辞依旧十分的狂放不羁,但神态中偶尔闪过的几分机敏沉稳却是装不出来的。 尤其是……这小子腰间的佩剑。 正安帝眯起眼睛,心中带着几分思索。 要知道,他当年做太子的时候,也是曾经南征北战四处平定寇贼的。 无论是军中兵器还是江湖家伙什儿,他多多少少都见识过一些。 但眼前这长剑……似乎有些不同。 “不知公主有何想法?” “是直接在这里开打呢,还是另找地方?” 在跟正安帝对完眼色后,宁枫便转身笑着望向冉悦,神色中尽是势在必得。 或许旁人并不知道这次比试的玄机,但他可是有备而来。 今儿个他便要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好好见识一下,他们心中的如意算盘离谱到什么程度。 想到这里,宁枫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飘向了站在角落的宁泰。 “直接在这里吧。” “若是另外再寻场地的话,指不定某些人又能想出怎样的借口推辞。” 听到宁枫的话,冉悦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一双美眸中也闪过几分严肃。 虽然自幼便跟随祖父习武,但真正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难免会有几分紧张。 她这么多年的勤学苦练,又这么可能输给一个以废物名扬天下的纨绔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