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早年就写过一首借钱打油诗,上哪流传于世去! 陈丛暗暗冲着某李姓冤种三鞠躬。 “我主不爱虚名。你且听好,我复述几首我主的随笔杂诗。” 祢衡拱手:“愿闻其详。”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祢衡抚掌大笑:“彩!不承想吉利叔年少时竟是如此豪放!” “你再听。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祢衡顿感豪气冲天,干脆抢了乐女手中乐器,击节轻哼附唱。 “再有。吉利斗酒诗百篇,洛阳城中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好!!!” 天子呼来不上船! 如此洒脱狂放的狷客,可不就是他祢衡毕生追求的最高境界吗? 祢衡彻底折服,投节屈膝而拜。 “祢衡得见吉公,如高山仰止,愿追随左右铺帛研磨为一书童耳。” 史阿眼神也变了。 明明他先接触曹公,怎么让这有眼无珠的马屁精抢了头筹。 忙丢了酒樽,纳头便拜:“愿为明公牵马坠镫,百死无悔!” 三个姑娘也是芳心暗许,直勾勾地望向曹操,眼中好似有化不开的万般柔情。 如此天纵之才,能为一日恩客也是死而无憾了。 好在曹操脸皮够厚,根本不管哪来的上乘诗作。 陈丛说是他作的,那就是他作的。 甚至当场撰写下来并署上自己的小名,以供祢衡、史阿瞻仰。 回头才拉住陈丛出了雅间,寻一无人角落小声问道:“子宁何处寻得佳作?” “无他,游历天下时偶然结交一友,姓李名白,此人诗才无双。” 曹操大惊:“来日,其人名传天下时,我这如何收场?” 陈丛耸耸肩:“岳父宽心,此人不慕名利,且已亡故。” “.....” 洛阳。 太师府内,自诩威势盖过天子一头的魔王怒了。 眼前能砸的全砸了。 西凉诸将跪了一排,愣是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废物!蠢货!咱家养你们何用?四千骑啊,整整四千铁骑竟搜不到区区两个逆贼?来啊,统统拖出去,打四十军棍!” 不怪董卓暴怒。 四千铁骑!其中还有配备强弓、手弩的三千飞熊! 当初他在凉州平定羌人时都未出动如此阵仗。 这帮废物兜兜转转搜了一个月,连曹操的影子都没见着,他如何不怒? “岳父,打不得啊岳父!” “滚开,哪个是你岳父,咱家没有似你这般狼心狗肺的女婿!” 骂完李儒,董卓倒是未提军棍之事。 洛阳的繁华确实磨平了他的雄心壮志,但是作为一个起于行伍之间,辗转经营十数载的枭雄,他还没有昏聩。 各地反贼声势浩大,随时可能兴兵作乱。 此时打了诸将,若乱起,谁替他领兵御敌? 他快六十了,提不动刀了。 便是再气,他也得忍。 恍惚间。 董卓忽然看到一人缩首耷脑往华雄身后藏,满腔怒火顿时便找到了宣泄口。 “张济狗贼!你往哪躲?” 张济跪趴出列,伏地瑟瑟。 “太,太师。” “哼!数你那侄儿废物,二百飞骑拿不下一贼,放跑了曹陈二贼,你便是首恶。来啊,将这无用的废物拖出去,仗四十!” 张济大惊,四十军棍下去,少说在床上躺俩月。若军士手底下没个轻重,说不准直接被打死当场。 “太师,末将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