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遍地皆白,魏郡如此,常山郡亦是银装素裹。 定边军先登军大营,寨门前,麯义身着战袍卓立如山,一派大将风度。他的眼光一直看向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离着他约有三四丈,又是一员大将,白马营统领严纲。他是昨夜才奉命赶来的,之前一直率军,监视冀州军的动向。 一个是先登军统领,一个是白马军统率,二人都在寨门前迎接,足见来人的身份。只不过,二人之间的距离,却是略显尴尬。 尴尬到了庞统军师,只好站在两人中间,不偏不倚。与二位大将相比,凤雏裹得是严严实实,身旁的战将,更为他拿着茶水。 定边军黑山军统领张燕,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跟班。但张将军毫不在意,庞军师值得他这样做,主公严令,护卫其安全。 不动则已,一动就扫荡冀州军十六处河岸,按照庞统之言,每次黑山军都能处于优势,且白马营的配合,无不恰到好处。 再加上对形势分析的丝丝入扣,等昨夜战报从魏郡传来,叶欢亲自上阵,击败联军。张燕对庞统,已经从钦佩,上升到敬仰了。 远处是一片雪原,皑皑白雪遮盖了一切。张燕还是初来定比军大寨,看看右边的麯义,再扫扫左边的严纲,不禁有些惊讶。 二人对他都颇为热情,礼数周到,这在定边军,算是常态。张燕无数次见过他们的众志成城,配合默契,眼前的画面却…… “军师,传言之中,麯义将军与严纲将军不和,看来是真的。”待了片刻,张将军实在憋不住了,压低声音对庞统问道。 “无妨无妨,到处一团和气,也并非最佳。”后者毫不在意的道,一年多以前,他就在白马营任职,对麯义严纲,再了解不过。 “军师啊,这都是大将,主公也没有说说?”张燕想了想又问,叶欢处理麾下关系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一直能使得行阵和睦。 “哦,无妨无妨,就是主公说的,麯严二位将军,到了战阵之上,可是合作无间。”庞统看看左右,侧身为张燕解释道。 “原来如此。”后者点点头,又道:“还是士元你算得准,将军定会亲自上阵,且也定会因此,为我军打开大胜之门……” “士元啊,你说接下来,主公会怎么打?我黑山军,有无用武之地?”粉碎程昱绝计的战斗 ,黑山军打的很顺,心气也更高。 庞统点点头,靠着张燕更近了一些:“张将军,我估摸着,现在的天气,得停一停,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等贾军师前来。” “嗯,这一趟贾诩军师都亲自动了,一定有大仗打。”张燕随之颔首,昨夜收到的消息便是,今日正午之前,贾军师会到。 虽说近年来,更多的战事都是郭嘉筹谋指挥,但贾诩在定边军之中的地位,相当之高。说仅次于将军,也丝毫不过分。 是以似麯义严纲这般的大将,也会早早在寨门前守候,不顾严寒风雪。当然,那一身保暖的装备,即使隆冬,亦不觉寒冷。 等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正前方并未出现队列,军营右侧却来了一队人马。看那战马行进,马蹄深深的陷入雪中,积雪颇深。 不过来人显然骑术极高,且队列之中,并未见到大车的出现。 “是文则将军与子泰将军,众人列队迎之!”放下千里镜,麯义回身道,寨前士卒,立刻列出队列,出寨布阵相迎。 很快,队列便到近前,果然是太原军统领于禁,铁骑营副统领田畴。后者是代统领张辽而来,文远还需坐镇指挥北线。 “文则兄,子泰将军,辛苦了。”麯义大步迎上,口中朗声言道。 “于将军,田将军。”此时严纲也迎了上去,庞统张燕亦然。 “唉,除了上月,哪儿来的什么辛苦?”于禁下马抱拳为礼,接着摇头笑道:“看着翼德子龙及各军将士建功,羡慕啊。” 和麯义把臂之后,他又看向了严纲,笑道:“仲甫兄,你不一样,汉升将军大战连场,杀敌无算,主公亲言,有万夫不当之勇。” 严纲笑笑,正色道:“那是,要说汉升兄的武艺,万夫不当还不够,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翼德将军能做,汉升也行。” “嗯,不光有黄汉升,还有张儁乂,龙骧军这次,亦是出彩。魏郡大战,其战力,已经不逊主力。”于禁微笑颔首。 目光看向庞统之时,他正色一抱拳:“于禁见过庞军师。” 后者急忙侧身相让:“不敢当,于将军远来辛苦,看样子,这条路不大好走啊,若是作战,对我军骑军机动,又会如何?” 凤雏虽有少年人的张扬,但于禁乃军中宿将,叶欢甚至将自己的亲族主力太原营,交给他指挥。军中声望,尚在麯义之上。 “ 士元问的好,这个嘛,得问子泰将军,大雪封路,对我太原军,并无影响。”于禁一笑,又对张燕抱拳,以礼相见。 那边田畴正在与严纲叙话,闻听此言,便过来见礼,随后道:“于将军,你这话可得当着张将军的面说,谁能阻我铁骑营?” 于禁听了,也不再言,田畴这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且众人心中亦信,铁骑营无法阻挡,张辽将军总有办法,克服一切险阻。 “文则兄,子泰将军,天气寒冷,二位远来辛苦,还请入帐喝杯热茶。”麯义也跟了过来,友军大将前来,他是必要招待的。 于禁闻言,看了一下远处,笑道:“元伟,是得弄杯子热茶,不过还是直接送来这里,贾军师未到,禁与子泰兄该当等候。” “这点天气不算什么,我闻听将军当年与异族作战,不但天气寒冷,风沙更是遮天蔽日。那句话怎么说的,要有全天候作战之能。” “好,快去大帐,取热茶来。”麯义也不多言,贾诩未到,于禁和田畴是不会入帐的,他们的心思,和自己差不到哪里去。 有了于禁和田畴前来,气氛显然热烈了许多,很快,众人的讨论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