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赶紧稳住。”我师傅站在底下大喊了一声。 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呆呆一愣,就看见搭在法台之下的几十张桌子晃动了起来,我站在之上,有如同地震一般,幸好上面有茅山法器玉鼎香炉镇着,整体还不至于晃动得非常厉害。 每当整体晃动一次,这个玉鼎香炉就微微地发出一丝光芒,直到最后整个玉鼎香炉通体发光,把一整间已经断了灯光的大厅照得亮如白昼一般。 “奶奶个腿的。什么情况。”我一脸蒙蔽的看着周围的状况,过了好半天,时间没缓过神来,直到最后看见玉鼎香炉之上裂出了一道裂痕,这才发现情况不妙。 这玉鼎香炉原本是茅山宗的一件灵器,张文山下山之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我继承他的宝贝,可是才第一次使用竟然就发生了这种情况,不是我不六,而是对手太强大。 见到这种情况,我索性盘腿坐在了桌子上,口中念起太上三清咒,这咒语原本是驱魔辟邪之用,用在这种场合是刚刚好。但是所有的咒语修为越高之人用起来越好,我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这种咒语我目前使用起来通其之窍,不过十之一二。 用起来并没有多少卵用,但是这种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凭良心说,我在法台之上,还没有特别紧张,但是站在法台下面的所有人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毕竟来说阴阳界当中的魔尊看眼前这个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每当我在法台上面念一遍太上三清咒,就会看见在发台下面聚集起一团黑气,这黑气愈演愈烈,但是等我念完之后又消散了不少,紧接着又聚拢起来,来来回回聚聚合合,根本没有解决的方法,我在上面不由得冒出了几丝冷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突然之间,我打了一个冷战,就感觉一阵阴风迎着我的脸刮了过来,心中不禁暗自颤抖了一下,觉得大事不妙。 “要出来了吗。”我低头看了一下下面,向下面的人问道。 我师傅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大声的对喊道:“你他妈别管那么多,赶紧定住。”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自觉大事不妙,赶紧从桌子上面抓起了一把黄豆朝下面撒去,黄豆来五谷之精,虽然不是五谷之首,但是却有驱邪避祟之功,凡是出门斩邪留正之人口袋之中必带一把黄豆,这一次我是师傅给我装了一麻袋,原本我还觉得这老头多事带这么多干吗看来这一回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乾坤借法,宇宙阴阳,太上三清,借我妙法。”我念动太上三清咒当中的一段咒语,刚刚撒下去的黄豆如同雨点一般若在地上,紧接着又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炮竹一般。 原本风起云涌的黑气似乎降下去了不少,但是治标不治本,没过多长时间这黑气又立刻涌了起来,看到这情况,我不禁咬了咬牙,这是什么鬼,只见其气,连丫都见不到,还玩个屁呀。 却看见站在下面的师傅,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手里还端着一杯茶,这压根就是不拿我的生命当回事,万一我要死在这上面了,该怎么办。 我低头往下看了看,对他们大声喊道:“你们赶紧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哥们要挂在这里了。” “你他妈就撑住吧,劳资也没有办法。要是我有办法我就上了。”我师傅气定神闲的一脸憨笑对我说道。 “次奥,您开什么玩笑。”我拍了拍脑门,就见感觉到脚底之下一阵地动山摇,有几张固定的不够牢固的桌子竟然掉了下去,我站在上面顷刻之间变成了只有几张桌子固定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这感觉和在游乐场玩跳楼机差不多,我现在站在十几米的高度这要掉下去原本没事情,但是被这么多张桌子压着不死也得死。 “各位大哥行行好,先放我下去好不好。”我一脸尴尬地对下面的人说道。 我师傅笑了笑,把手里的茶杯递到了站在他旁边的人手上笑着说道:“不要开玩笑了,年轻人,你们年轻人身强力壮,胆子大,这点小事情对你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东西,你就在上面好好呆着,过个几天时间等我的法力恢复了,我就来救你。” “次奥,兄弟,你别闹,师傅求你了,赶紧把我放下来,这下去我非死不可,你唯一的徒弟可就要死在这上面了。”我这个时候算得上是哭笑不得,眯缝着眼对我师傅说道,可是这老头似乎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根本就不理睬我。 但是四周的黑气连着片的朝我脸上呼过来,刚刚只是看见这黑气没有闻到这味道,现在闻了一下,那个瑞士的鲱鱼罐头算个**。还不及这味道的十万分之一,关键是这味道之中夹杂着一股煞气,尤其能让人心神不安起来。 “你大爷的。”我又抄起一捧黄豆,就朝着下面撒去,但是这一回黄豆的威力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大,效果并不是很明显,那些黑气依旧朝着法台风起云涌,一般涌上来。 看到这情况,估计今天是下不去了,我索性做殊死一斗,幸好这回家伙带的够多,正所谓人怂货不怂,只要装备够强,还管你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张文山之前留给我的那个黄布包袱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听我师傅说这里面有不少好宝贝。这一次索性就用个够,把张文山的包袱打开,才发现这里面是麻雀虽小,应有尽有。 清一色的茅山宗法器,罗盘,八卦镜,铜钱剑,桃木剑,五色旗,五帝钱,朱砂,雄黄,伏魔印,大小鼎,甚至还有一本易经,和一般的少儿不宜的书刊。没有想到张文山这个老头竟然是这种人,包袱里面还藏着这样的书,可惜终究是个老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录像带这种东西,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随身带着一本这样的书。看来常年在金棺村那个鸟地方呆着,也是耐不住寂寞的。 我首先看中了他黄布包袱里面的朱砂,从成色来看这应该是上等的辰州砂,辰州地处湘西,湘尸自古以来就有赶尸的营生,做赶尸营生的术士多用朱砂画符,因此之上这个地方所产的朱砂成色一直都很好,这也是因为市场需要的因素,所以说成辰州砂天下闻名,就算不画符,鬼见了,此等朱砂也要惧怕三分。 这日子不过。反正东西也是白得来的,我看见张文山航黄布包袱里面的朱砂最起码也有一斤的重量,索性把所有朱砂全部朝下面倒了下去。这东西可比黄豆好用多了,就将所有朱砂一倒下去,那一团涌上来的黑气立刻就被压制住了,瞬间气氛平息了不少。 就当我以为暂时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听见站在下面的师傅大声的喊了起来:“你小子搞什么鬼,朱砂往我们头上倒干什么。”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说刚刚那一团黑气竟然把朱砂全部都朝他们吹去了,这不大可能吧,最起码的来说阴阳两极,阴永远不是阳的对手,可是这团黑气为什么能把阳气极重的辰州砂给吹走,这他妈不是来毁我三观的吗。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见这个法台突然又咯吱的叫了一下,紧接着有如同地动山摇一般,整个法台轰然倒塌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大声叫出来,已经落到了下面,紧接着两眼一黑,就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等我再次醒过来,脖子上已经打上了石膏,看这样子脖子已经脱臼了。 “你大爷的什么鬼。”我躺在用洁白的床单罩着的床上大声的说道,可是周围空无一人。任凭我怎么喊叫,就是没有人过来。整个房间里面除了这张床以外就剩下一块钟,关键是这钟时针和分针还不走,停在十二点钟的位置,只剩下一根秒针在疯狂的转着。 因为身上打着石膏的关系,我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两个眼珠子在眼眶里面不断的转着,拼命的看着房间里面的环境,这房间和床单一样通通都是雪白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颜色。 人处在一个幽闭或者是陌生的环境当中,就会变得格外的紧张,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关键是我现在这个情况,想上厕所还上不了,膀胱里面的水分不断的转着,就感觉我的前列腺随时都有可能摆脱我的控制,然后奔涌而出。 “师傅,赵子凯,巫赋,你他妈几个跑哪里去了,赶紧出来,老子要上厕所。”我大声的喊道,可是压根就没有人应我。就这样,大概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有一个护士推着一辆小推车走进了病房。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护士。 这护士漫不经心的从小推车上拿出一个针筒,把我看都看不懂的药水倒进了这个针筒当中,对着我的胳膊插了一针,还没来得及我尖叫,这护士已经把针头拔了出来。这才缓缓地对我说道:“江市第一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