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噩梦 手机自带的闪光灯闪烁了一下,照亮了大半个屋子,但是转瞬即逝。 我赶紧把牛仔裤提了上来,拿出手机看刚刚拍摄的相片。 相片拍摄的很清楚,床底下什么都没有。 我对手机可以拍摄出人类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深信不疑,因为当初在西安工地的时候我用手机照红黄蓝三个安全帽,从手机里看去没有看到他们真身看到的是三条鱼。 之后才知道,那三条鱼一直在他们的尸体里,鸠占鹊巢,也算是红黄蓝三个安全帽的真身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电话那头跟我发短信的人说拜拜的时候,床底下的鬼也跟着一起走了。这个人有能力驱鬼,应该很厉害的样子。 眼下我不用担心被人爆菊了,所以我赶紧躺在床上了。虽然心里还有一股想要俯下身子对床底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是我忍耐住了。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猫有九条命都能被害死,就别说我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好奇,不惹事。 我估摸着今天的事情总算结束了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了,所以一点也没有担心就睡下了。 朦胧中我似乎看见有人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的,似乎是有男有女,而我则是被东西压住了一样呼吸困难,我想叫,想醒来,却无能为力。当然我觉得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这时我分明看见一只手从床下伸上来了,即将要拉住我,巨大的恐惧虏获了我的心。 而这手真的抓住了我的手,要把我拖到床下的样子,我感觉我是在拼命的挣扎,然后一个女人也慢慢从床底下爬起来一样蹲在了床旁,我看见她似乎是短的头发,就在我快要看清她的脸时,她突然地松开了我的手,我也突然地醒了过来。 我满身大汗,刚开始眼前黑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之后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渐渐能看清点东西了。因为天色已经有些微微亮了,我看了下手机,差几分钟凌晨五点。 刚刚那个梦太恐怖了,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直到现在我的手臂上的触感和被抓着的疼痛都跟真的一样。 我用手机的灯光照射在我的手臂,看到上面毫发无损,我才放下心来,断定刚刚发生的果然只是一个梦。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觉得床底下有东西,才会做噩梦吧。 我口渴想喝水,于是坐起来找水杯,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没有带杯子,估计今天我家人来的时候会一起给我带过来。 我举起胳膊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然后打算躺下继续睡觉。可是当我把胳膊放下来的时候,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吓得我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 我定了定神,终于看清原来是我对面中间床上的患者坐了起来。他靠在床头,不动也不说话,因为光线太暗我甚至不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我,有没有睁着眼睛。 我心里面疑惑的嘀咕,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起来找水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我用衣服袖子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再一抬头,他就坐起来了,而且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这也太诡异了吧。 也许诡异的是我呢?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二二的想法。 我这个病房里都是脑神经有问题的病患,既然是病患肯定晚上睡不好,说不定他早都醒来了。我做噩梦惊醒时的动静很大,说不定此时他只是起来看看我而已。 我没有必要疑神疑鬼的,要放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心里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安慰着安慰着心里也好受多了。 我冲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方看见没,然后就躺下了。 半睡半醒之间我知道自己已经睡着了,这时候从我被鬼抓过的手臂传来一阵阵疼痛。我被疼醒了,撸起袖子我看到手臂长满了白毛,奇痒无比。我不停的抠啊抠,把自己的胳膊抠的血肉模糊。 抠着抠着我抠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低头一看在我的血肉中我看到了一张面具,跟我的脸一模一样的面具。 面具在对着我笑。 满头大汗的我连鞋子都没穿就开门冲了出去。 住院楼走道的两侧都是房间,而楼道里基本都没有阳光,我估计阴天的时候在白天都需要用灯光照明,否则楼道里一定是昏暗的。 我往人多的地方跑,结果发现走道里哪里人都挺多的,而且天已经亮了。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明明刚躺下还不到一分钟就被一个女鬼抓醒了,怎么天就亮了呢? 为了验证眼前的人是不是鬼,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随手拍了下从我面前路过的行人。 嗯,有肉感,暖暖的,是人。 我又掐了下自己的脸,哎呦,疼。 我醒来了,而且早已经天亮了,难道刚刚又在做梦? 我赶紧把病号服的袖子撸起来,看到上面出现了五道紫色的手印。 我半忧半喜,忧的是这五道紫手印说明我第一次做的梦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我床底下的鬼根本就没有走。 它在我睡着的出来了。 喜的是,我第二次其实是个梦,我的胳膊上没有长白毛,血肉里面没有面具。 住院楼每层楼的电梯外面都有好多小板凳,墙上挂着一个电视。这里是供患者休息看电视的地方,也有好多家属闲的无聊在这里看电视。 我光着脚来到了这里,一屁股坐到了绿色的椅子上。 电视里放着中央十三台的新闻,很多人都看着津津有味。也是,在医院里呆久了的人就算给他放广告也能看出电视剧的效果。 我心烦意乱,坐也坐不住就想找根烟抽。 我发现任何地方的楼梯都是重烟区,即使每层楼的墙上明明写着“禁止吸烟”,也阻挡我不了烟民的脚步。 尤其是我这里是十四楼,走楼梯的基本没有,可以想象很多人都在这里吸烟。 我也懒着的回去穿鞋,赤着脚走到了楼道,寻找可以要烟的面相善良的烟民,结果我看到了跟我同一病房睡我对面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