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随身听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去寻找光明,我看到了光明,它沐浴而下洒向我的头顶,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出去的洞。 洞口离我有三米多高,只能容下一个人钻进去。地上堆着一层厚厚的土坡,看来这个洞是从下往上挖出来的,就也是说曾今有人被困在上面之后挖了个洞,从我现在的地方的出去了。这个人是谁?他最后逃出去没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上面也是死路,不然不会有人挖洞从这里逃出去。 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先上去看看情况在说。 我站在土堆上胳膊肘子勉强可以伸到洞里但是因为没有受力点所以爬不进去。我又低下头在墙壁适当的位置找到几个小坑,我脚踩着小坑爬进了洞里,洞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洞顶有光但不是很明亮。虽如此我还是看到洞壁上留下的铲子的痕迹,也不知道当初是什么人挖了这个洞。 我后背贴着洞壁,双膝顶着墙面一点一滴的往前挪。我肩膀受了伤,伤口在干瘪的土墙上摩擦疼得我呲牙咧嘴,有几次险些掉下去。我忍着痛,也不敢停下来,生怕下面有一只手抓着我脚把我拉下去。 就这样只有三米多高的距离我爬了很久,终于先把脑袋伸出来了。我四周看了看,看到一张桌子一张板凳,墙边还放着老式的行军床,就是那种四周用实木支架,展开后中间铺着有一张很结实的牛皮布,人可以睡在上面,老爷子的老古董里面就有这么一张床,所以我知道。 我小声喊了几嗓子,没有回应。我爬出来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小房间。屋子不大,正方形大约10平米左右,前面有个玄关,拐过去看到一扇跟监狱里一样的铁栏杆门,我刚走出去就被一股刺骨的阴风吹了回来。我打着哆嗦,这风太古怪人不过去没有风,被吹一下全身好像都僵硬了。 我退回了屋子,屋内的东西一目了然正如我刚刚看到的,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板凳和一张床,床上有一套被褥。桌子上放着一个饭盒一个茶杯,还有一个老旧的那种只能放出黑白色的电视机。 我看着自己刚刚爬出来的洞若有所思。看来这里曾经关着什么人。只是外面的那铁栏杆门为什么是开着的?我看看自己爬进来的洞,心想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出去的?不管了,至少我知道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然后顺利的逃了出去。 我又渴又饿又瞌睡,看到靠在墙边的行军床立马瞌睡虫上脑,一连打着几个哈欠。我走过去发现放在行军床上的被褥叠得非常整齐,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也许当年被关在这里的人当过兵吧”我心想。 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无数谜团和危险都在向我聚拢如同在万丈深渊的迷宫里走钢丝,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万劫不复。我总是能跑就跑,能闪就闪一直躲避着危险,但还是有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经历这些我反而看开了,其实没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在所处的环境里,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就算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遇到什么见招拆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一定要将自己的二货气质发扬光大。 墙边的行军床我本来是不想往上面躺的,我现在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铺开了被子就躺在了上面,软软的感觉很舒服。自从大语突然不见到我进入一直都是白天的1407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时间观念,我根本不知道我在这不可思议迷宫般的地方到底呆了多久这一切仿佛只是个梦。 我感觉好累,我的身子一占床就立马睡着了。 “小二爷,小二爷”睡梦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我腾的一下做起来紧张的四处看看,周围哪有什么人。可是那叫声还在我耳边想起,“小二爷,小二爷”的不停地叫。 我顺着声音寻找,在行军床靠墙一边的支架上吊着一个随声听,当我看到它的同时声音也消失了。 我把随身听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不是我上小学五六年级时最向往的东西吗?那时候还是磁带的天下的几乎家家都有一个录音机,好点的录音机通常都很大很笨重但是可以调高低音。录音机上没有耳机插孔,只能功放着听。至今还记得当时年龄很小的时候有时候趁姥姥家没有人,偷偷的把老舅当宝贝一样的磁带拿出来听。一边唱着林依伦的《爱情鸟》一边自己扭来扭去。 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在大街小巷年轻人的裤腰上都别着一个手掌大小鼓鼓的东西。这就是缩小版的录音机我们叫它随身听。随身听也是插磁带的,同样可以录音,而且可以耳机功放两用,有的好点的还有收音机功能。之后我年级大了些每年开运动会,家里条件好点的同学都会把随身听拿过去,然后班里的小伙伴都跟饿狼一样围坐在同学身边讨好的笑着,只为了能够分享他一只耳机。 到了我上六年级时市面上出现了cd机,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放cd盘的。这时候随身听大幅度降价,于是在有一天和家人逛街时,我缠着老头子撒娇耍横硬是让他给我买了一个,从此以后我开始了疯狂收藏磁带的岁月。 随声听这种年代久远的东西现在已经见不到了,能在这里看到它可以推断这里的人是在十几年随声听盛行的时候被关进来的。 手里的随声听因为长时间拿在手里已经被磨得发亮,我把盖子打开看到里面插着一盒磁带。磁带上面贴着的纸条已经被磨得一片模糊不知道这是谁的专辑。 我把磁带插回去按动了播放键,磁带缓缓地转动。 “二爷,二爷”从随声听里传来和刚刚一样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明知道声音是从随身听力传出来的但是情不自禁地的回答道:“我就是,我就是,你是谁?” 随身听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然后痛苦的说道:“二爷,二爷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说完这一句声音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找到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还有你的侄子,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我吓了一跳明白过来随身听播放的是一个人的录音,我心里还在想这叔侄俩够坏的了,指不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别人能把他们恨成这样。 可是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因为时常犯二被大语称呼为小二爷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是他管我大伯叫二爷这就不对了,我大伯家里排行老大,怎么也轮不到二啊,也许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隐隐觉得随身听录音口中的二爷可能是我的大伯,那么他的侄子岂不是我了?十几年前我还是一个冒鼻涕泡的小屁孩,他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一定是大伯搞的鬼。 我把随声听关掉,大伯这个人基本不着家,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对我很好有点势力的地方小混混。这次来西安寻找他,我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心里现在对他的感觉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形象。尤其是在美艳僵尸口中看到的死人蛊,让我知道大伯的突然失踪,与我现在来到西安与一年前的打印复印店的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伯他没有那么简单,包括我家老爷子和我老头子也一定多少知道些内情,按道理我作为家里唯一的后人,越是危险的事情就应该越嘱咐我才对,可是我离开银川的当天他们都没有见我一面,只在门上挂了个锦囊。 对了,锦囊,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我解开皮带把手伸进屁股后面,不但锦囊就连我随身的钞票都没有了。我从小听说火车上小偷多,骗子多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因为我是第一次出宁夏而且还是一个人走所以特意去超市买了个带兜兜带拉锁的内裤,把锦囊还有大多数的钞票都放了进去。刚进小旅馆的时候我还特意摸了下东西,当时还在,之后虽然翻来滚去可是我的下半身没受什么伤,我也没有上厕所。 我仔细查了,裤子没破,内裤上的拉锁的也是拉严的。那么里面的东西哪去了?一个想法第三次从心底涌了出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但是解释不了事情也越来越多。我把这个想法强行压下去心想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试。 我平复了下心情把随身听打开,一个声音缓缓地说道:“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从我见到一个叫二爷的人开始的,某一天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了这个地方,每天都会有人把食物会放在门口,我从没有见过这个送食物的人,或者说我只听见过他的声音,一声一声地脚步声像幽灵一样缓慢地走来,我看不到人影但是等脚步声过去后,食物就放在了门口。” 随声听的声音继续传来:“很多天过去了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将来还要关多久?我快要疯了,还好我的随身听就在身边。现在我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如果你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请不要惊讶,因为这个世界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