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寒本来是想去找沈逸帆安慰他,毕竟沈家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好像都跟她和沈逸帆的关系有关。 尤其是沈宇轩的去世,清若寒隐隐的觉得有些对不起沈逸帆,虽然自己也尽力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自己还有能力起死回生,只因为自己还存有一丝私心所以才见死不救。 清若寒开着车,匆忙的朝着沈府走去,最近蓝碧瑶将手上的协议签给了她,心中好像有了很大的把握,只要这样一点点的吃掉钟家,相信不久的将来,钟家就会在她和沈家的两面夹击下败下阵来。 那么在明年的峰会上,相信钟家已经没有了竞争的实力。 清若寒一边想着一边开车,前面是一段繁华地带,车子有些堵,清若寒放慢了速度,在车流中慢慢等待。 没想到车子越积越多,大概是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很久都没有疏通。 清若寒看着前面长龙一般的车队,有些烦躁,打开车门,朝着侧面的人行路望了望,行人很多,看来也无法通行。 清若寒正想关上车门耐心等待,突然从她身后跨过来两个人,伸手扯住她的胳膊,然后不容分说的将她向后拖去。 “你们干什么?” 清若寒惊恐的挣扎着,青天白日的,没想到竟然遇上劫匪,但是周围的人都视而不见,或者误认为是什么家里人吵架,所以车上的人也只是瞪着眼瞅着她被这两个人拖走。 很快来到拥堵车队的旁边,那里人行路上停靠着一辆车,两个人将清若寒人上车,自己也跳上车,尽管旁边还有不少行人,但是这辆车却按响了喇叭,飞速的行驶在人行道上。 清若寒被两个人依旧死死的按在车上,完全没有自由,她的胳膊被绑在身后,脚脖子上也被绳索死死的勒紧。 嘴里被堵了东西,尽管是不停的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 索性安静了下来,看来自己根本无法逃脱,反抗也是多余的,不如保存点体力,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又是钟浩晗,清若寒怎么也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请些日子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会突然发疯了呢? 钟浩晗这个人,就不应该相信他,看来又是要兽性大发还是要怎么折磨她,钟浩晗始终都是自己的仇人,无论他怎么变都是为了折磨她,这一点清若寒深信不疑。 车子穿过s市区这段繁华的街道,一直朝着南边开去,清若寒隐约觉得是朝着自己的公司开去,但是在同一条街上,也有钟家的公司,但是车子绕过这条街道,朝着更偏僻的方向开去。 大概是毗邻钟家公司的另一条街道,在一幢轩昂的建筑面前停下了车。 两个人跳下车,直接将清若寒拎出来,然后一起将她装进了一只麻袋里,清若寒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觉得身体被两个人抬起来,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不多时,便将自己放在地上,听到两个人说:“老爷,人弄来了。” 老爷?清若寒听到这个称呼不由的想起了钟莫言,难道是钟浩晗的爸爸? 他把自己弄来可不是好玩的,上次沉海的事情就是他吩咐人呢干的,今天又要找她的麻烦。清若寒闭住呼吸,想听听他想干什么。 “好,放他出来。” 果然是钟莫言的声音,清若寒不禁身体一僵,钟莫言心狠手辣比钟浩晗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将她弄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清若寒被两个人从麻袋里逃出来,然后依旧将她人在地上。 清若寒抬头一看,钟莫言坐在高高的沙发上,脸色凝重,上一世她虽然不止一次见过钟莫言,但是每次也都是冷若冰霜的脸,所以对于他的这种表情,清若寒并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 房间里感觉很是阴冷,看不到一丝阳光,屋顶上有一缕幽暗的灯光,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在钟莫言的身后站着几个保镖,个个神情肃穆,垂手站立。 周围是空荡荡的是一件很宽敞的大厅,除了一套沙发在没有别的摆设。 清若寒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而她今天来到这里看来也是凶多吉少。 “清若寒,你好大的本事啊!” 钟莫言声如洪钟,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他犹如一只即将发威的狮子,狠戾的看着清若寒,目光犹如杀人的利剑。 清若寒知道,跟他讲道理根本没有用,不过既然他打算对自己不利,即使自己不开口也会遭殃,这一点清若寒很是清楚。 “谢钟老爷夸奖,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本事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清若寒淡淡的说着,尽管自己被帮着坐在地上,但是口气却是不卑不亢。 钟莫言听闻眉头深深一皱,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到清若寒的身边,伸手揪住清若寒的头发,狠狠的提起拉,清若寒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简直整个头发都要被他揪下来了。 “啊!” 她是身体挺直着,尽量去减轻头发被揪住的疼痛,但是他的力量却是更大了。清若寒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啊――啊――” 清若寒挣扎着,却是很无奈。 终于,大概是他也累了,将手里的头发猛地一松手,将清若寒推翻在地上。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计划,这一次竟然打伤了阿晗,还抢走了本来属于钟家的工程,清若寒,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本来钟莫言已经下令将她沉海,却没想到这个清若寒不但没有死,而且活的还很放光,不但成了了自己的公司,而且还夺走了蓝天云答应给他们钟家的工程。 这让钟莫言简直忍无可忍。 对于清若寒,本来就是仇人的儿子,对她下手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过今天他之所以大费周章将她弄到这里来,自然有他的想法。 钟莫言的一番话清若寒当然听到明白,自己做过的事自己当然清楚,想报复钟家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没错,我就是想看钟家垮下去,怎么,钟老爷,你是不是害怕了?” 清若寒不但没有示弱,反而有些咄咄逼人,这让钟莫言感到很意外的同时也更加的恼怒。 “好,清若寒,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走,我让你去见一个人。” 说完钟莫言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他身后的保镖便架起他的胳膊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清若寒不由的很是诧异,见一个人? 什么人? 清若寒疑惑的看着钟莫言走进去,然后保镖将她仍在地上,转身站在了钟莫言的身后。 光线很暗,但是清若寒却是很清晰的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大笼子,而笼子里面有一个瘦削的人,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瑟缩的蜷缩的墙角里,看不清他的目光是怎么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清凯诚,我对你还不错吧,我带你的女儿来看你了。” 钟莫言阴险的说着,然后朝着清若寒扬了扬手,继续说道:“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清凯诚。” 清若寒听到他的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一世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她根本无从知道,但是现在钟莫言却说眼前的这个被她囚禁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清若寒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瞅着对面的像人猿一般的瘦骨嶙峋的人,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钟莫言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 对面的人听到声音,转身了一下身子,显然也是被刚才的那句话刺激到了。 他抬了抬低垂着的头,然后朝着清若寒看过来,那是一双早已失去了光泽的眼睛,因为长期的折磨早已经不成样子了,脸上的沟壑纵横,只有眼睛里间或出现的一轮白色的东西,才让人知道,他还是个活着的人。 “怎么,父女相见竟然不敢相认吗?” 钟莫言看着两个人同时都沉默着注视着对方,好像在提醒着他们,并且告诉他们眼前的人就是他们的亲人。 清若寒终于抑制不住,朝着笼子爬进了几步,“你真的是我的父亲?” 清若寒颤抖着的声音,想确认这是真的,而对方在看到清若寒的时候好像很激动起来。 “香蕊,是你吗?” 香蕊? 清若寒显然有些诧异,他曾经听钟浩晗讲过他们两家人的仇怨,而且还告诉自己的父亲就是清凯诚,母亲叫秦香蕊。 看来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了?看着一脸憔悴和完全变形的手,清若寒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 “爸爸,我是若寒――” “若寒?” 清凯诚怔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清若寒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而现在跪在她面前的人和她的妻子香蕊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若寒,你都长这么大了?” 清凯诚抬起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想去握住自己的亲生女儿,怎奈他在笼子里太久,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即便是能动,脚上的铁链也死死的卡住他,不能行动半分。 他的手在空中扬了扬,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下。 清若寒此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竟然是如此的心痛,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父亲,她已经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