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蓝故意将话说的很严重,其中当然不免有吓唬他的意思在,不过同样也真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就是她的心里话。 她不想自己每天猜测他是不是在瞒着自己什么,不想天天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受伤,更不想像今天这样,因为他忽然回来的晚了,她就要像抓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抓他。 哦,这让苏倾蓝想到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院长妈妈就这样天天晚上不会专门去抓那些偷偷跑出去的孩子,呃,她也曾经是其中之一。 万俟辰显然也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不满的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轻声吼道:“你不许离开我,连想都不可以想!” 苏倾蓝反手回抱他,却没有说出让他安心的话,无声地在抗议他的独断专裁。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承诺你! 万俟辰惩罚性的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勒的苏倾蓝轻轻拍了两下才松开,妥协道:“我答应你,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不瞒着你,但是你不可以想着离开,不可以疲惫,更不可以不要我。” 装可怜扮柔弱这种事情,自从结婚以来,万俟辰做的越发熟练顺手了,半点也不觉的不好意思。 自己老婆,撒撒娇怎么了! 而很多事情,如果当事人觉得没什么的时候,其他人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就像你穿着别人都不会穿的衣服出门,只要你不瑟缩,落落大方,人们也只会好奇而并不会嘲笑。 而苏倾蓝更是已经习惯了他时而抽风,就当自己养了个大个儿哈士奇吧。 “要你要你,你听话我就要你。”苏倾蓝无语的拍着他背轻声安抚,暗自翻了个白眼,话说本来这么严肃的话题为什么走向会这么奇怪。 巴黎时装秀结束本应该回国的行程因为万俟辰的受伤不得不延误,也幸好之后的代言活动的实在下个月,除了有些想儿子,倒是不耽搁事情。 路德维希是在第二天中午出现在万俟辰面前的,看得出他心情很好,应该是任务有了成果,赛文一如既往的和万俟辰形影不离。路德维希看到他的时候颇为得意,往常这种事情都是赛文做的,这回轮到他做的会更好。 万俟辰仿佛仿佛没有看到他虽然尽力抑制却仍旧明显的张扬,问道:“事情有结果了?” “是的,是****的人,去年年底的时候GT答应卖给他们一批军火,不过交易没有成功导致他们战役失败,三名主要负责人都被抓走了,****首领阿布就把战役失败怪到了段言身上,然后就有了之后的事情。”路德维希回答道。 ****和dK、GT说起来其实是一样的,都属于人们看不到的那个世界中的一份子,差别在于dK和GT更像是那个世界中掌控更多资源的贵族,而****则是主杀伐的蛮将,互相之间有合作关系却比较紧张。 万俟辰了然的点点头,差不多也猜到会是他们了,毕竟敢明摆着暗杀dK和GT的老大,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子。 “查到他们为什么会对我动手了吗?”这才是万俟辰让他调查的根本原因,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听到万俟辰的问题,路德维希有些懊恼,张了张嘴最后低着头小声说道:“没有。” 本来他都已经查到知情者了,却被GT的人赶来将人抓走了,如果他多带些人也许他们能成功,可惜没有如果。 万俟辰点点头,没有为难他,而是对赛文说道:“你去查查。” “是。” 万俟辰没有责怪他,但是他对赛文说的话却像是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让他觉得自己刚才进来时洋洋得意的样子简直就像个白痴。 等赛文出去,万俟辰看着这个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小小少年许久,看的他有些不安起来,才说道:“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做的好得多,继续努力吧。” 当一个人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的时候,身边的人就没有必要再苛责他,反而应该给予适当的鼓励。 果然万俟辰的话说完,路德维希涨红的脸恢复了一些,抬头看了看他,见他并没有嘲笑自己,才真正安下心来,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嗯,跟着赛文一起去吧,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万俟辰温和的说道。 等到路德维希离开,苏倾蓝才走进来,她对万俟辰事业上的事清多半不会过问,但是关系到他的伤,她还问了一句,“对方是谁?” “****。”万俟辰笑着将人拉进怀里,并不知道这两个字给苏倾蓝的冲击有多大。 ****在听过这个名字的大部分普通人的认知中就是恐怖分子,他们几乎灭绝人性,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 而苏倾蓝只所以对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就是因为上辈子导致她重生的那颗流弹百分之八十来自于****。 这是她闲极无聊的时候猜测出来的。 她死前一个月左右,在一次大型的宴会中听人提起过****最近会有动作,但是那个时候大家都是以一种谈八卦的态度说起,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果蕾哈娜没死的话估计会恨死他们破坏了她精心策划的宴会。 抱着苏倾蓝的万俟辰当然也感觉到了她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因为她很快便又放松下来,便以为她是对****印象不好,所以才会这样,不由笑道:“他们倒也没有那么可怕,就是dK和他们接触的不多,但是段言倒是很喜欢和他们做生意,有些战略资源和他们交易方便的多,不过和这些太过执拗的人做生意,有时候还是挺头痛。” 万俟辰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从昨天的事情来看,这个头痛有时候是会要命的。他没有说为什么受伤的人会是他,她就以为他是受了无妄之灾,没有再继续过问。 而另一边,段言却已经有了进展。 落在他手中的人有时候不管最多硬最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吐出来,等知道真相段言许久没有吭声,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掌:“万俟辰啊万俟辰,血缘关系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啊,注定你倒霉啊这是哈哈哈哈哈……” 而此时的屋中除了段言以外只有一个花君儿,花君儿自然也听到了刚才手下的报告。看着幸灾乐祸的段言,为万俟辰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感到同情。 花君儿此时脸上的疤痕已经好了,但是还就没有进行整容手术,所以看起来疤痕十分狰狞,平时她都会带个帽子遮掩一下,但是在段言所在的地方,他不允许她遮,更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脸产生丝毫的负面情绪。 就在昨天下午回到这里,就有一个护士在帮她换药的时候因为表情有些嫌弃而被他一枪打死。 那干脆利落的子弹打进护士的额头中,只流下了很少的血液,却震慑住了剩下的所有人,最后她是在医生颤抖的手下换好的药。 她腹部的刀口现在可以说是她身上唯一没有愈合的地方,因为在上个星期她才做完最后的手术,而距离她完全康复却还有很长的时间,或者说遥遥无期。 段言的笑声消失,起身缓步走到花君儿身边,晃荡在跨上的裤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裸奔,偏偏就是不掉,让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个地方。 花君儿也不例外,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倒是也有了一些免疫力,勉强让自己的视线移到他的脚上。 这人在家中的时候,不喜欢穿上衣,即使穿也是敞着衣服,不喜欢穿鞋子,更不会穿袜子。 一步一步的走到花君儿身边,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动作极尽温柔,声音中更多是安抚,“等我解决了这些事,就带你去找世界上最好的整容医生,肯定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好啊!”花君儿答应的爽快,却根本不抬头,只是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笑,心中却并不相信他的话,她脸上的伤太严重了,回到从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不过好像段言也不需要她的相信,十分自我的下决定,“我们先去韩国,不是说那是个整容大国吗?难以置信那么小的一个国家竟然男女都整容。” 花君儿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自己依在他的怀中,听着他说话的时候,腹部微微震动,觉得安心极了。 “不过,如果你想要留着我也会很高兴的。”段言忽然笑起来,笑的十分开心,手指在那微微鼓起的疤痕上划过,喃喃的说道,“这是属于我的标记。” 花君儿猛地抬起头,看向他,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他的真实情绪,但是可惜失败了,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在那深情的话不是他说的。 “别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段言身后捂住她的眼睛,感受着她长长的睫毛在自己手心里扫来扫去,竟也觉得颇为有趣,“这是个勾人的孩子。” 说着,俯身将人一把拦腰抱起,走回卧室。 这相当长的时间中,她都不在他身边,如果不是这次受伤,估计她依旧在他的冷漠中自我放逐,却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却也让段言发先生了一件事,这个孩子果然还是待在我自己身边,他的心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