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伶捂着嘴笑道:“主子,您是不知道那赵统领,您说他怎么就那么逗呢?自从您让他自己看着办后,他就成天的来府里堵金巧,每天变着花样送东西,从胭脂水粉到衣服首饰,最后连刀剑之类的东西都送来了,奴婢看金巧那间房都快不够用了。还好奴婢不住那间倒是给金巧腾地方了。” 颜小月轻叹了一口气,“你说金巧是怎么想的呀?赵成看着也是个实心眼的,再说他现在的地位不比以前了,再这样闹腾下去,对金巧也不好呀。” 金伶犹豫道:“其实以奴婢看,金巧对赵统领就未必无意,只是金巧那人就是个榆木疙瘩,你不踢她是不走的。依奴婢看,赵统领继续这么下去,金巧迟早是要点头。” 颜小月也有自己的担心,“金巧就是性子太闷了,若是像你这样的,我早押着嫁了。可换成金巧呢,我怕她以后会怨我。” “主子说这样的话就冤枉金巧了,金巧和奴婢一起伺候您这么多年,她就是个没主见,从来都是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您不吩咐,她就呆呆的练功夫,所以,您想让金巧自个想通,只怕赵统领有的等了。” 颜小月“啊”了一声,金伶这一席话还真是点醒梦中人了,金巧可不就是这样的,她不是没能力,只是没独自去做过什么事,也不愿意动脑筋,想要让她想通,只怕真是有的熬了。金巧和金伶同一年的,如今金伶都怀上了,金巧也是该嫁了。 “金伶,你去把金巧叫过来。” 金伶笑着起身,“唉,看来我们这又要多一门喜事了。” “金伶,如果金巧真嫁了赵成,你不是惯我偏心吧。” 金伶笑道:“主子,别人都说怀了孕的人才会胡思乱想,怎么您和奴婢像是对调了一般。这世人婚姻都是命中注定的,再说赵统领虽是身份高贵,可奴婢还真不喜欢那三大五粗的,再说奴婢现在一切都好好的,都没什么可求的了。又怎么会去妒忌好姐妹金巧呢?” 颜小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金伶不是那样小肚肠的人,可问了后心里才能踏实。 金巧进来对颜小月行了一礼就站在一边不哼声了。 颜小月细细打量,就这十几天时间,金巧就瘦了一圈了,本就不丰腴的身子更是纤细了。“金巧,你最近怎么搞的,都憔悴成这副模样了?” 金巧也难受了,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为什么当初进宝求娶金伶的时候,主子一口就应了下来,可等到她时,主子竟要她自己做选择。她怎么知道该不该嫁?那赵成也天天来逼她,主子都没说话,她要怎么说? 金巧看了一眼颜小月,眼泪就涮的一下流了下来,“主子,您是不是不要奴婢了?” 颜小月吓了一跳,忙拉过金巧让她坐在跟前,“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就哭成这样,是不是不想嫁赵成呀?” 金巧迷茫道:“奴婢要嫁谁不是由主子说了算吗?主子为什么要问奴婢?” 颜小月一拍脑门,还真被金伶说对了,这金巧你就得直接跟她说,让她想只怕赵成要熬到白头了了,还好今儿她问起这事来了。 “你呀,真是个不开窍的。当初进宝求娶金伶的时候,也是金伶点头了我才应下来的。如今到你了,我自然要一视同仁,先问你自己的意见了。” 金巧呆呆道:“金伶自己说愿意的?那她……” “金伶为什么会愿意是不?”颜小月看到金巧那困惑的样子,大方的帮她问了出来。 金巧点点头。 “这嫁人呀,是你和他两个人过日子,首先你要想你愿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如果愿意,还要想想,在一起后两个人能不能相处好?能不能维持生计?你能不能帮夫君打理好家务?能不能处理好与夫君同僚后宅的关系?这些你都要考虑清楚。” 颜小月看着金巧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道:“得了,最近你都跟在我身边,跟着我一起处理衍月居的事务吧。” 这种情况也只有亲自带着颜小月才能放心,本想让金伶教的,可一想如果金巧真嫁了赵成,那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金伶怕是眼界不够了,这也是颜小月担心,金巧嫁得这么好,金伶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了,还好,金伶一直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随后的时日里,金巧一直在颜小月跟前伺候,也用心地看着颜小月与各府之间的人情往来,这才发现以前自己真的有些天真了,以为嫁人了会和金伶一样,还是在衍月居里为主。 边看边学虽然觉得麻烦,可金巧也从没想过不嫁赵成嫁给另外一个人的事儿。颜小月见到金巧那认真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只得在教的时候更仔细罢了。 一日,与蒋思言特地说起金巧的事儿,“相公,你看,金伶金巧算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现在金伶已经嫁人了,日子过得还算凑合,可是金巧就不得不让我担心了。” 蒋思言听了,暗自苦笑,金伶的日子只能算是凑?一对奴婢出身的夫妇能改良籍,在昌盛街管个三层的酒楼,每个月的月银都有四十两,还有不断的打赏和分成,这样都还叫凑合?那娘子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还有金巧,别以为他不过问就不知道颜小月在做什么打算了,那赵成一个禁卫统领成天的往衍月居跑,杂七杂八的东西见天的送过来,还不都是金巧那丫头惹的。心里虽然想了一堆的事,可嘴上却说道:“金巧呀,那简单,我身边几个近侍你看中了哪个,直接点了人就是了。” 颜小月白眼一翻,以前她还真是有这样的打算了,可现在嘛,她总不能硬拆了人家的姻缘呀。“相公,赵成到我这提亲,他相娶金巧呢。” “那是好事呀,让赵统领再找媒婆上门,把日子定了就是。” 颜小月眉头一皱,这人的态度不像是刚刚才知道的呀,“原来相公早知道这事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