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眯着眼睛盯着颜小月,脸上挂满笑容,可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看来婉儿的担心不是惘然,这个女子绝不能留给老四。明知道节目是个陷阱,如果一开始就戳穿恐怕没人相信,反而以为是她胆子小不敢上场,可如果在她一再逼问后,再挑明就会让人深思了。 有心计有美貌还能沉得住气,会见机行事,多么好的对手啊,她等不及想看宫里那位老对手的热闹了。 颜小月听着音乐声起,心里一片平静,不管有什么阴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跳好绿腰舞。否则不但自己会被人诟病,就是杨府也将会成为皇城的一个笑资。幸好自己有功夫在身,轻身术也已大成,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也不在话下。 绿腰舞节奏由慢到快,舞姿以轻盈柔美来体现南国女子的似水柔情。颜小月独立中央,随着乐曲,舞姿舒缓且富于变化,象翠鸟,象游龙,轻盈无比。她双袖飞舞,如雪萦风,低回处犹如破浪出水的莲花。在舞蹈快结束时,节奏由慢到快,佩饰摇动,衣襟也随之飘起,似乘风而去,追逐那惊飞的鸿鸟。 一曲舞毕,四周一片寂静,许久,宗帝朗声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今日真让朕长见识了,哈哈……。有赏。” 颜小月谢恩后退下去换衣服,远远的听到皇后的声音传来,“陛下,想当年懿贵妃一曲《折袖舞》让宫里姐妹惊为天人,到现在还津津乐道,今日臣妾观颜小姐的舞姿可不比懿贵妃逊色呢……” 换回衣服颜小月带着金巧在外面散步,思考今晚宁王妃和皇后此番举动究竟冲着什么来?难道单单是想让她出丑?可宁王妃见过她的舞姿。怎么敢肯定她不会《绿腰舞》? 转了半天也没个答案。只好返回。回去时帝后已经退场,杨默承正跟几位大臣寒暄,潇潇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翘首以盼。看到颜小月出现时才松了口气,迅速的迎上来。 颜小月对潇潇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没事,却不知道有好几道妒忌的视线一直关注着她。也没注意到那几缕担心的视线。 来时兴致高昂,回时满怀疑惑。 因此回程的马车上颜小月和潇潇异常沉默。金伶几番欲言又止,却被金巧摇头制止了。 颜小月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打起精神来,“大家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我们不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好在知道敌人是谁啦。以后也能防范。” 潇潇担心道:“可是,姐姐。怎么会是皇后呢?” “皇后是宁王妃的姑母,可能是宁王妃求出来的。只是我什么时候得罪宁王妃啦?”颜小月也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这宁王妃好像一开始就针对姐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颜小月脑海里突然有个念头闪出,可又马上打消,觉得自己太过自恋了,那样一个冷情冷性之人,怎么可能对自己……。 回到杨府,先去跟方氏请安,没想到在方氏那见到了意外之人。 颜小一个激动,也忘了请安这回事,拉着慕子归就说道:“子归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么久都去哪儿啦?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颜小月围着慕子归打转,嘴里念叨个不停。 慕子归一脸笑意的看着颜小月,伸手摸乱她的头发,“都这么大的人啦,怎么还毛毛燥燥的呢?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说完拉着小月准备坐下。 颜小月抬头看见大家都一脸疲倦的样子,很是过意不去,“看我只顾着高兴,忘了父亲和潇潇一路车马劳顿,应是疲累了,母亲也快临盆更是辛苦,害你们陪我坐着。父亲母亲,我想回慕宅去住几天,好久没见子归哥哥了,我回去陪他一段时间。” 潇潇立即道:“姐姐,你不住这里啦?” 颜小月失笑道:“什么呀?我就是回慕府小住,过年前就回来。” 杨默承点点头,“你们兄妹许久不见,必是挂念得紧,反正最近府里也没什么事,小月回慕宅小住也不打紧。夫人,你叫人收拾点东西给送去幕府。” 慕子归忙道:“伯父不用客气,我府里什么都有。小月平日在贵府已是多有打搅,我们兄妹也没客气,伯父这样客套反而见外了。” 方氏笑道:“什么见外啊,我们平日里拿了小月不少好东西,都没见推迟的。这次小月要回去住几天,总要收拾行李吧,我让人安排去。” 颜小月挡下方雅洁,“母亲,我带几件随身用品回去就行,让金伶去收拾就好了。母亲歇着就是。” 收拾到最后颜小月还是带着一车的东西回到慕宅。 慕宅除了奴婢多了一些,其余的跟以前一点都没变,特别是第三进颜小月的院子,里面的装饰都是全秀秀带着几个小丫鬟做的,处处透着熟悉和温馨,只有回到这里小月才感觉是回了自己的家。 金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膳,颜小月和慕子归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又是喝茶,快子时两人还意犹未尽,谈兴正浓,到最后让金巧硬是打断各自休息去了。 晚上虽然睡得太晚,可对有空间在身的颜小月而言,什么影响也没有。只是看到呵欠连天的金伶,小月才笑道:“这里不比杨府,早上又没什么事儿不用起的早,你等会回去补补困吧。” 金伶摇摇头,“不了,都起来了被窝也冷了。奴婢下午在补困吧。小姐,我们回府了,是不是要帮公子管管这府里的内务啊?” 颜小月打趣道:“你这丫头是不是闲不住啊,没事儿管你还不舒服是不?这几年子归哥哥一人在府里,府里的事也有条不紊并不见杂乱,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