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却还是想问个仔细,“相公,那次是出了什么事吗?” 蒋思言心情难以压制,拉着颜小月的手挤坐在同一则的榻上,这是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但颜小月被蒋思言的话引去了注意力,也就没过于在乎了。“那个时候,正是我接受另一脉传承的时候。”这一说,颜小月便彻底明白了,说传承其实就是接受蛊毒的改造,难怪那么难治,费了她好多花瓣和千年万年的灵芝人参。 蒋思瑶忍不住道:“大嫂,你那个时候可以救大哥,你也一定可以治好我对不对?” 颜小月一愣,歉意的看着蒋思瑶,“思瑶,你的情况与你大哥不同,你大哥那个时候正在接受诅咒,治好了,自然诅咒无效,可你们姐妹,可有像你大哥那样大病大疼过?当时你大哥气脉相冲,有走火入魔的预兆,这有脉像可依,可你们姐妹,我们相处的几年,早找机会看过,你们的脉像一切都很正常。” 蒋思瑶垂下头,默默的掉眼泪,颜小月看了于心不忍,却又真的没有办法,这就可比是基因遗传的问题,天生的不育不孕,让她怎么办呢?更何况她连个大夫都说不上,把脉都是个半吊子。 一旁的蒋思言沉声道:“思瑶,不管如何,你自己拿个主意出来,只要你出个章程,想要怎么做,大哥一定会帮你。” 颜小月也在一旁劝道:“我听潇潇说你家那个表小姐不像个好相与的,你可要注意了,这样的人进了家门绝对是祸乱的根源。” 蒋思瑶显然没有听进去,她还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办法去接受自己不能生养的现实。 用过午膳,派人送走了几女,郡主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是小团子一日比一日壮实,让抱着他的来氏每每看起来都十分吃力。颜小月索性正式将碧儿拨到了小团子屋里,管着十个丫鬟,小团子出入起来身后总跟着长长的一串,看到这样才让颜小月放了心。 八月,颜小月给银瓶和春景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婚礼,并在前院划了个一进的小院子给他们,这样,银瓶还是管着颜小月房里的库房和帐册。参加完银瓶的婚礼,杨潇儿带着佑哥儿和一群丫鬟仆妇三大车的行礼回到了蒋府,此后,也没听说蒋老夫人要抱养佑哥儿的事来。 已经有过一次生孕经验的颜小月,怀起这一胎来还是感到轻松,虽然不能跟怀小团子的时候相比。可跟金巧金伶她们比起来又要好得多。金巧生了一个女儿,当时颜小月还没过头三个月,只派了碧儿前去观洗三礼和添盆。回来回复说,赵成对这个闺女很喜欢,压根没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当着宾客的面抱得面不改色,态度安然,这倒让颜小月心中一安。生怕赵成身为孤儿重男轻女的思想过重,让金巧受了委屈。就是这样,满月的那天也让碧儿和杜若带着一马车的礼物进了赵府,受到了赵成和金巧的热承接待。一过完满月就带着回礼来看望颜小月了。 时间过得飞快,还没留住夏天的尾巴,月华庄就要开始起塘了。进入冬月,慕子归带着商队从北方回来,送给了颜小月两大箱成色极佳的皮毛。宫里送来两车银丝碳,杜若将东西收入库房,拿出好几块皮子让针线房里的人给几位主子做了衣袍。 临近年关,蒋思瑶终于传来了消息,她让唐海峰收了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但是表小姐的危机还是没有度过,颜小月给唐府递了贴子,约了日子带着杜若几个丫鬟,盛装打扮了一回,让蒋思言送着去了唐府。 这不是颜小月第一次来唐府,却是第一次见到唐夫人,中等个子,面如满月,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相互间见过礼后,分了主次做下,本来以颜小月朝阳郡主的身份根本就不用行礼,只不过看在蒋思瑶的面子上,颜小月还是以晚辈礼见过了。 后来,表小姐出来后,颜小月端端正正的坐着太师椅上受了她的礼,一点也没谦让。细细打量,难怪潇潇对这位表小姐不放心,长着精致的五官,再加上弱柳扶风般的身姿,我见犹怜的神态,怎么看都是一祸害样子,只看样貌,颜小月就有了两分不喜,一开口,不喜就加了三分。 “我还没进皇城的时候,就听说表嫂家的嫂嫂长得国色天香,世间无双的,今儿见了,才知道这世间的绝色是何模样。”轻轻柔柔的声音,吴侬软语的音调,甚至一挑眉一撇嘴的神情都极为恰到好处。 只是这话说出来就不怎么好听了,国色天香可是形容皇后的专用词,更何况她还是个郡主,看来,这表小姐应该打听过自己,只是没想到自己长这模样,抬起头脸上明明有惊讶之色,虽然隐藏得很好。 颜小月高高的挑起了眉头,嘴角半含嘲讽,看了杜若一眼,杜若移步上前,对着表小姐行了一个福礼,“表小姐这话就错了,这皇城里说起朝阳郡主,大多羡慕郡主赐药求陛下的大义,更多的是谈论郡主广施仁心,为西北大众送去良种,免了百姓的饥饿之苦,可从没有人敢谈论郡主的容貌,再说,郡主的容貌又岂是身份低贱之人可以谈极的,不知表小姐在哪里听说的,还望详细告知奴婢,奴婢一定要奏请陛下,让陛下为我家郡主做主。” 颜小月心中一声暗赞,这杜若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礼仪标准,说话低顺,与别的丫鬟比较起来,却处处带着一丝天然的优越感,看她与这表小姐对峙几句就能将人压得死死的,借起陛下的势张口就来,平民之家中,有哪个说话会把陛下挂在嘴边的?这些都是带碧儿她们出来没办法比拟的。 表小姐也被震住了,笑容僵了僵,眼睛不敢看像颜小月,垂下眼低低的声音传来,“我,我,也只是偶尔听到过这么一说,并不知道不可以谈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