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看,这些都是什么地方?” 小姨边说边切换照片,应该是没“刹住车”,她竟然切换出我俩看日出的自拍照,当时包括叶洋君在内,我们三人一人一个大红脸。 经管叶洋君晓得我们的暧昧关系,但这冷不丁被看到还是有些不自在。 小姨还是挺冷静的,不声不响地把照片切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唯独叶洋君,眼神在我和小姨身上不停地扫,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等她将照片切回来,我仔细盯了盯照片上面的地方,这些照片的背景有星江会所、森石会所和雅阁会所。 这三家会所在珠海相当盛名,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是江家的产业。这几家会所我都不陌生,当初跟踪汤穆兰时,她多是在这几个地方活动。 我说:“这都是江家的会所,怎么了?” “那你再看这张。” 小姨又切出一张照片,上面稀稀疏疏有几道身影,有两个外国人,其他几个倒都是东方模样,山田惠子也在,而为首的那人,赫然是江上游。 汤贝贝事情一出,江家第一高手元行毙命,我愤怒之余砸了江家的会所,那时汤老狐狸晓得珠海不安全,就把家里的宝贝长孙撤走,几家会所也是停业自保状态。而今天看来,不但几家会所从新营业,就连江上游也是重回珠海。 谁都清楚我对江家的恨意,江家人更是了解,就连江葵之也和我疏远,其实她没必要那么做,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无辜的人。而这个时候江上游能在珠海现身,要么就是江老狐狸脑子犯抽决策失误,要么就是江家有了准备。前者应该排除,老狐狸不可能只有这点能耐,遥想他为我设计的一个又一个圈套,其中无疑以边南的栽赃最为完美,若不是汤衡代我入狱,我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凭借这份缜密的心思,相信是不会犯决策失误这种低级错误。 “江上游,他身边这些人都不简单。”光是一个山田惠子就够我头疼的,再看这些人有说有笑,明显没有太多的尊卑之分。 尊卑之分不明显,那只有一个原因解释得通,实力,只有你的实力够强,别人才不会小看你。 “这几个人我已经让张赛坡去查了,他查完会直接把资料拿给你,再说咱们今天首要讨论的也不是他们。” “那是什么?” “这么说吧,照片是我和妈妈逛街时无意间拍到的,后来我佯装顾客进去看了看,看场子的人增加了好几倍,关键还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这些人都很有素质,明显经过训练。” “你是说……” “我怀疑江家要和咱们走最后一步。”小姨说到最后面色严肃起来。 “不能吧。”如果真是这样,江家可就放弃了自己的优势。 G看正版¤)章pG节、上9: 在华夏,一些竞争是被默许的,而且也干涉不了,这是个黑白并存的世界,白灭不了黑,黑也灭不了白。总之是千丝万缕,分离不出纯净的白,还有黑。既然相互之间都没有办法,那只能通过某些东西去制衡。打个比方,如果有个黑帮在某个地方做大,制衡的做法就是在这个地方扶植起另一个黑帮,先有了制衡,才能有平衡。 昼有昼的规则,夜有夜的秩序。明里相争有法,暗里相斗有道。正因如此邱雪莹才看透的吧,她晓得自己只是一叶扁舟,她改变不了整个世界的秩序。 至于明里相争,商战是不可能了,江家损失那么大一笔资金,再耗资出来商战会拖垮整个产业链,所以小姨觉得,江家这是孤注一掷要跟我们话地下世界。在地下,规则可要简单的多,实力为王,以暴力定输赢。当然,也可以避之不战,关起门来不管对方如何挑衅都不迎击,或者通过法治等都可以规避。 我和江家,要论谁最想用暴力解决问题,那无疑是我,江家总有雄厚的产业链,明争的话昭阳没有半点优势,但江家一直在规避,导致这场仗根本打不起来。 所以,当小姨讲出江家想走最后一步的话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倒不是小看江家不敢打,只是珠海并不是他们一家独大,不说打得过打不过,他们在这里动手就落了下下策。 小姨说:“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们都得提前做好准备,从今天起,收缩咱们所有的微型产业,尤其是娱乐场所,把力量尽可能地集中起来,以便策应,若江家真想打,咱们要做到一击必杀,顺势拔掉他们在珠海的所有产业。”类似森石、星江和雅阁这样的地方,小姨早就将它们视为碗中肉,但奈何一直没有吃下去的机会,只要江家主动出击,机会就来了。 “听你的。”防患于未然的心思绝不能少。 “另外,让月月去试试那几个人,看看他们身手究竟如何。” “用不着她去,我去就行。” “你就算了吧,我怕你恋战被困住。”小姨撇撇嘴,她觉得我一打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忘了试探的本意。 “……” “正事说完了?”从始至终未出声的叶洋君突然开口。 “完了。”小姨摊摊手,她要交代的就是这些,我们这边不怕应战,就怕没有任何准备的应战。 “那说说你俩呗,啥情况啊?” “咋困了呢。”我拍拍嘴,就欲起身离开。 “你回来!”叶洋君大声呼喊着。 我回头瞥一眼小姨,她倒是乐意我快点走,免得在这里叶洋君问得尴尬。见状,我大步流星地离开房间,后面叶洋君的呼声就假装没听见。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想不通,总觉得江家的目的并不是开战,但具体是什么尚不清楚,需要慢慢观察才能下定论。 顺路去把试探的事跟冷月说明,那家伙把她高兴的,就差眼冒绿光了,冷月崇尚武术,试探切磋可遇不可求,她当然乐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