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带着东西出现在日租界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不比法租界的热闹和张扬,这里到显得格外的清冷。</p> 清冷之中还透着几分肃穆。</p> 随处看以看见穿着日本军装手握长枪的日本军人,巡逻或者是站岗。她从来没有和日本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谁才说的算,只能凭借眼睛看到的,在一处门口站住。</p> 阴泽兰对其中的一个日本兵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长官谈,麻烦帮我通报一下。”</p> 那个日本军人端着手中的长枪,盯着阴泽兰大量的一阵,话说了一堆。奈何阴泽兰不懂日本,一句都没有听懂。</p> 阴泽兰之前在饭店或者其他工种场合碰到的日本人多半都是有身份的商人或者是有地位的军官,在当地呆的时间久了因此也会说几句汉话。可是这些士兵就不一样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学习和接触当地的生活和文化。</p> 语言不用,日本兵不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也不肯把她放进去。阴泽兰没有办法,只能在门口等着。</p> 踱着步子,守株待兔。</p> 日本的女人穿的都是和服,臃肿而麻烦,无论多好的身材,穿上衣服之后都会被裹成粽子一样,没有韵味。</p> 中国的女人则大不相同,出了有钱人家的小姐为了彰显时髦和与众不同偶尔穿穿洋装之外,时下最流行的便是旗袍了。</p> 各种款式的高开叉旗袍,不仅在料子和裁剪上下足了功夫,小到一颗指甲大小的扣子都别出心裁。光是盘口,就有单排。双排……样式繁多。除此之外,为了表示身份和地位的不同,女人们还会根据自己的家世在旗袍的外面搭配胸针或者项链之类的首饰。</p> 夏天的时候七分袖的旗袍,到了冬天就在外面穿一件皮毛的披肩式外套,丝毫不会遮掩曼妙的身姿。</p> 此刻的阴泽兰,由于未出父母的守孝期,浑身上下都以朴素为主。一件黑色暗花的长款旗袍,外面披一件白色的狐狸毛短披肩,手腕上那只赤色的红玛瑙玉镯已经收起,换上了素白颜色的翡翠镯子,除此之外,在无半点修饰。</p> 手上一只小巧的黑色皮包,穿着高跟鞋在门口走来走去的样子,引起了院中所有日本兵的注意。</p> 男人的眼睛盯着阴泽兰,就好像蜜蜂看到了春日里刚刚盛放的鲜花。她的脚步移动到哪儿,他们的眼睛就跟着到哪。</p> 雪后的阳光,看着耀眼,却并不温暖。阴泽兰一直来来回回的走不曾停下脚步却还是冷的浑身发抖。</p> 要是一直见不到人该怎么办?要是见到了又该怎么说?日本人会答应她的要求吗?一系列的问题,不断的在阴泽兰的脑海里重复。好在是东西,即便她因为紧张而双手冰冷,别人也只会以为她是在外面被冻着了。</p> 阴泽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终于,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阴泽兰连忙走到门口,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脊背等在哪里。</p> “您好,我是阴泽兰,我父亲生前在新政府做官,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们谈谈。”几个人刚从里面出来,泽兰还来不及看清他们的样子,便着急的开口。</p> “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娘子竟然这般有勇气,独自到日租界来找人,原来是你阴泽兰。”</p>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阴泽兰心里一惊,匆忙抬头。王局长那张肥瘦的脸果然出现在眼前。</p> 亲眼见到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阴泽兰只觉得血脉曲张,身体里所有的怨气都聚集在双手之上。此刻,她手中握着的黑色小皮包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手枪。这是父亲一直放在书房抽屉里的,从国外带回来的。</p> 因为这把手枪小巧,藏在身上也不容易被发现,前不久父亲才把它交给了阴泽兰,让她在危及的时刻用来防身。</p> 阴泽兰将自己的一双手用力的按在黑色的小包上,她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灵深处的痛苦和怨恨,掏出那把黑色的手枪对准王局长的脑袋。</p> 这个愿意里站满了日本兵,她只怕才刚把枪拿在手上,就已经被他们抓起来或者干脆直接枪毙了吧。</p> 泽兰强忍住心中的恨意,勉强将视线从王局长的脸上移开,转而看着他身侧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日本男人说道:“我想和您单独谈谈。”</p> “你就是阴老爷的女儿?”这个日本男人虽然会说中文,不过发音仍旧有些蹩脚。</p> 要是换做平时,阴泽兰碰到说话这么奇怪的人一定会忍不住发笑,现在却一点心情都没有。</p> 阴泽兰态度认真,一丝不苟的回答道:“是的,我就是他的女儿,我叫阴泽兰。”</p> “我还是很欣赏你父亲的,一直想要和他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你父亲不太愿意。”中年男子看着阴泽兰,问道:“你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p> “我是为了地……”</p> “滴滴……滴”</p> 一辆黑色的轿车不顾门口日本兵的阻拦,按着喇叭一路冲进了日租界,在阴泽兰等人的跟前停下。</p> 车子停下的瞬间,端着枪的日本兵也围了上来,将黑色的轿车围在中间,枪口对着车门的方向。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p> 这里可是日租界,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开着车就冲了进来。阴泽兰看了一眼刚才和她说话的日本人,此刻已经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了,对着身边的日本兵说了几句日语。那日本兵便走过去,准备打开轿车的车门。</p> 结果,车上的人却主动打开车门,走了出来。</p> 黑色的长款风衣,头戴一顶黑色的礼帽,手上也是同样颜色的皮手套,虽低着头不说话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p> “不是说好了在茶楼等我,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男人抬手摘下头上的黑色礼帽拿在手里,露出一张俊逸却又冰冷的脸。</p>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青龙。</p> 阴泽兰还没有搞清楚他的话是对谁说的,周青龙已经几步走到她的跟前,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蛮横的看着她的双眼:“不是说想听戏嘛,在不快些走,就要错过开场了。”</p> /html/book/39/398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