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她就是在申屠枭身边的那位夫人啊
“啊――”筱筱抓狂,“不是的――”末了想起什么,蓦然顿住,瞪大双眼,“对了!我还一直没问清楚呢,那天晚上你明知酒水有问题还喝,第二天又带我去见那个什么章总,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你肯定提前知道我身份了!” 时至今日,贺御君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男人侧脸勾勒出一点笑意,似鄙视又似宠溺,好像在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个小傻子居然还琢磨了几年。 筱筱看懂那表情,握爪抗议:“真是?!不公平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时,你居然都把我打听清楚了!我还以为我计划成功,实则是傻傻落进你的圈套?!” 笑哭!这到底是谁算计谁! “说圈套就难听了……”男人勾起一侧嘴角,样子迷人又邪魅,平声静气地说,“毕竟当时我只是想知道能让章国智下定决心再娶的女人是何方神圣,谁料――” “谁料怎么样?!” “原来是个生嫩的小丫头片子。” 筱筱愤怒,“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我出国几年我爸都不怎么问津,突然让我回来就说他生病了,火急火燎的,我怎么知道他是擅自做主把我卖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老男人!” 这一切,贺御君当然已经知晓了。 只是,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抬头看到明眸皓齿漂亮甜美的女孩子对他眨巴着大眼,明显是在故意勾他引诱他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水时,他心里的确是泛起浓浓的鄙夷和不屑。 一眼认定,原来章国智就是这样的眼神?看中一个年轻幼稚又不懂自尊自爱的货色? 喝下那杯酒,是因为笃定经过了特殊训练的他不会被一般的药物放倒,想将计就计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年轻轻就私生活一片糜、乱。 然而不料,他小觑了这丫头的实力,那杯酒也不知被她下了多少剂量的药物,意志力顽强如他,竟也昏睡了一晚。 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等着他的就是女孩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也不愿嫁给章国智,故意自毁名誉就为了给“未婚夫”戴绿帽子,好毁了这桩婚事。 一瞬间,他对这丫头刮目相看,心底倒起了浓浓的好奇与兴味。 从未谈过恋爱,他不懂身边有个女孩子围绕是什么感觉,可那天,他未经大脑思考就提出假戏真做,名义上说的是故意报复章国智――可今日回想起来,这似乎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难不成,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 筱筱歪着小脑袋,皱眉,一脸困惑不解地望着那嘴角衔着迷之微笑的英俊男人。 “叔叔,你在想什么?” 线条完美的侧脸笑容加深,那人回眸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顿了顿,薄唇掀起,在筱筱浓浓的期望里吐出几个字:“不告诉你。” 筱筱:“……” 被耍了的小丫头,一路都沉着脸不高兴。 回到小洋楼,贺御君刚把车停好,副驾的门已经迫不及待地推开,那道俏丽的身影提着长长的裙摆,冷冷地将他甩在身后。 男人勾唇,无奈地摇头,下了车追上去,拉住她一条手臂。 一股子压迫感扑面而来,女孩儿水亮的眼眸抬起瞥了他一下,小脸更绷紧了些。 伸手拨开他,她清高着精致的眉眼转身又要走,男人笔挺修长的身躯犹如泰山压顶般朝她大幅度压下来。 腰肢落入对方怀抱,这么霸道的动作,还能细心呵护着不弄疼她腰间的伤口。 清冽馥郁的男性气息萦绕着呼吸,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太近,彼此的味道全都纠缠在一起。 筱筱望着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抵抗着心底的动摇,干巴巴地问:“干嘛,发情啊?” 那人薄唇勾起,眉深目邃,眼尾有一些性感的纹路,四平八稳地反问回来:“既然今天是个特殊而有意义的日子,难道我不应该?” 筱筱:“……” 还在发愣,没想好该怎么应对这人的厚脸皮,下巴已经被对方修长干净的手指慢慢抬起。 幽深的视线定定凝着她,渐渐地,英俊刚毅的脸庞就压了下来,朝着她微微张开的粉色唇瓣。 嘴巴被吻住,筱筱蓦地回神,脑袋情不自禁地往后躲了一下,“叔叔,这里是庭院……” 贺御君哪里肯听,原本抱着她腰肢的大掌沿着笔挺的玉脊轻柔向上,两人身体越发靠拢。 时隔数月,两颗心都深藏着对彼此的渴望与期待,筱筱蹙眉,尽管知道场合不对,还是顺从着内心的意愿,柔软双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颈,无声地投入在这个吻中。 庭院里的路灯光芒朦胧,男人英俊深邃的五官影影绰绰,一吻结束,贺御君放开她时低喘着用额头抵在女人眉心。 “你的伤……叔叔会小心,嗯?”那张嘴巴,毫不知羞地悄然吐出一句。 筱筱脸颊爆红,不懂他每次都要提前通知是个什么癖好,这种事,意会即可啊!说出来多难为情! 真是的! 照例,小丫头抿着唇没有回应,贺御君也勾唇笑了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啊――”筱筱一声惊呼,双手本能地攀住他肩膀稳住平衡,“你手臂的伤!” 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啊!猴急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诚如他所言,这一晚的亲热很小心很温柔,但那种情之所至无力表达的微妙美感,却随着两人心灵的靠近而漾出前所未有的火花。 筱筱累极而眠,意识混沌中感觉到男人在她腰间细细查看着什么,而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躺下来,将她温柔搂入怀中。 尽管神经已经疲乏到无力思考,可身体依然像是有着潜在本能一般朝那具温暖靠近。耳朵停留在他心脏处,一下一下隆隆稳重的泵动,比什么催眠药物都有魔力。 一夜无梦,**苦短。 * 阳光早早穿透雾霭,点亮了一室沉寂。 筱筱动了动,翻过身,旁边已经没了那个能让她安心睡眠的人肉抱枕。 不满地蹙了下眉头,她睁开困顿的眼,嘴巴里嘀咕了句什么,意识缓慢地苏醒。 “这些日子的休养,你把部队里的规矩全都忘了吧,这都几点了。”清冽的嗓音泠泠传来,筱筱应声抬眼,见门口走进来的挺拔冷峻身形,又把眼皮耷拉下来。 “这能怪我吗?之前是你天天逼着我多睡觉多睡觉,现在――”话没说完,意识到薄被下的身段光溜溜的,她红了脸,瞥着小眼神儿抗议,“昨晚还不是你纠缠不放,不然我能累成这样子么!连个养伤的病患都不放过!哼!好意思怪我起不来床!” 嘀嘀咕咕抱怨了一堆,她不自在地爬起身,颐指气使:“我衣服呢!只顾着脱都不知道帮我穿么!” 贺御君没说话,雕塑般的冷硬面庞似乎提示着什么,然而还是转身打开衣柜,帮女孩儿拿来衣服。 筱筱见他略带阴沉的俊脸,后知后觉,这才小心地问:“大清早的,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贺御君没回答,只是看了看腕表,“快点吧,等会儿还要去墓园。” 墓园? 筱筱脑子一激灵,这才彻底清明。 是啊!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昨天他还提醒过那个章总的。 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动作迅速地拿过衣服穿上,“叔叔,我很快的。” 贺御君应了声,清俊的身影转身出去。 筱筱盯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失神。姐姐的忌日,他一定心情不好吧?雾眉蹙起,她幽幽叹了口气,赶紧穿衣洗漱。 一路上,贺御君只是专心驾车,筱筱原本想说些什么安慰他的,可又怕不会说话反而引起他的伤心回忆,于是也沉默了一路。 车子停稳,筱筱取了鲜花抱在怀里,贺御君在车头另一边等着她。 很自然地把手放进男人扬起的掌心,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道:“我这也算是见家长吧?有点紧张呢!” 贺御君的父母都葬在烈士陵园,那是有哨兵把守的地方,筱筱还没去过呢。这会儿来见姐姐,可不也算是见家长? “紧张什么,我喜欢的,我姐肯定也喜欢。”男人面上笑容不多,但这番回答让筱筱心间动容又窃喜。 两人拾阶而上,到了一处墓碑前,贺御君蹲下身去,将怀抱的花束放在地上。 抬手细细擦拭着墓碑照片上的浮尘,贺御君低声沉沉地道:“姐,我来看你了,还带了我女朋友过来――” 话音未落,筱筱盯着那张小小端正的黑白照片,脸色僵成了惨白,“叔,叔叔――这个人,我、我见过……” 贺御君的手指刚刚拂过照片,陡然听闻这话,惊骇不已,回头,脸色也僵硬:“你说什么?” 筱筱持续震惊着,并且在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事! 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指向照片上的漂亮女子,她目光转移,定在男人脸上,“叔叔,她就是在申屠枭身边的那位夫人啊!那个不顾性命救我走的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