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敖尘来都来了,他自然没办法当作没看见。 将冥銮暂时禁锢在空中后,木青栖转身直面敖尘,不解道:“你追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能让他活着。”敖尘没忘了正事,直接道。 她大老远的跑过来,可不是为了试什么传送阵法的。 木青栖知道敖尘是为了千万年后冥銮和白小乙的事情才会这么做,但他现在是伪装成千万年前的自己,自然不能让敖尘发现他知道千万年后的事。 没错,他也来自千万年后。 木青栖是第一任神主,那时的神主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千界之主,准确的说,木青栖成为神主的那个时候,千界还不存在。 继任神主的过程和现在一样,要丢弃善恶自我这三念。木青栖丢弃了三念后,本体继续留在原来的位面当神主,而被抛弃的三念则化为三个不同的人,游荡到了这里。 自我念创造了千界,创造了造神法则,创造了神规,把神主之位延续了下去。只是善念和恶念的情况有些奇怪,按理说那时候还没有时间法则,可他们两念确实就那么被分隔了千万年的时间。 千万年前的木青栖是恶念,千万年后的木青栖是善念,在这中间,九尾狐族有一次继承时间法则时出了差错,导致被封印的大战神复出,他才发现恶念存在于千万年前。 明玄碧继承时间法则的那一天便是一个转折点,将会直接决定千万年后存在于千界的是他……还是恶念。 本来他是没必要再回到千万年前的,毕竟千万年后存在于千界的就是他。可他最近脑海里对于杀戮的渴求愈演愈烈,这绝对是恶念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这具身体……就要被恶念占据了。 所以木青栖才要来到这千万年前,亲手杀了恶念。 不管千万年后的他有什么变故,只要恶念一死,他就绝不会沦陷到满心的杀戮中去。 他之所以要把冥銮带到灵界,其实是想在这里等恶念。在他的记忆里,恶念就是在这里把冥銮封印起来的,只不过是用了他们本体的名号。 只要他在这里等,绝对会等到恶念。他的修为比恶念足足多了数千万年,没道理打不过。恶念一除,他就可以安心返回千万年后。 只是敖尘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冥銮绝不能死在这里,否则他拿什么引来恶念? 见木青栖沉着脸,敖尘就知道他不肯答应:“我只要冥銮的命,别逼我动手。”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竟然敢威胁一个修为比她高出几千万年的神。 可她就这么说了出来,说完还觉得挺爽…… 太奇怪了! “冥銮不该此时死,私改命轨的惩罚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即便你是龙族。”木青栖缓缓道。 敖尘才不管什么命轨神规,冥銮是魔,为什么要留他千万年?只怕是木青栖出于自己的目的,必须要他活着吧! 冥銮是堕魔海神,对以后木青栖和千界同归于尽、回归魔神身份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帮助。 或者说,他和魔神木青栖同为魔,所以木青栖是在护短。 她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既然靠说的不管用,那就直接动手好了。 敖尘周围火光乍起,一头长发随风舞动,眼里是红的灼人的火焰。木青栖见她要打,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没有欺负弱小的癖好。” 这是在瞧不起她? 敖尘怒了,提气跃至半空,招手引来一片火云,燃烧的火焰遮蔽了天空,无数火球从天而降,于木青栖身上炸裂,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烟尘散去后,木青栖完好的立于原地,毫发无损。 这人的防御就这么强悍吗!她一个拥有本命火加成的火龙都不能伤他分毫? 若她堂堂千界最强的龙族都无法伤到他,他在这千界还有对手可言吗? 若他日后真的转生成魔神,她可能真的要死在他手里! 与其以后面对凶残百倍的木青栖,还不如趁着他还是木青栖的时候,尽全力将他击败! 敖尘这边打的火热,凰烨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不好!她跟人打起来了!”凰烨又坐不住了,说完就要冲出龙息界。 “她和谁打起来了?你怎么这么慌?”白小乙问道。 凰烨被敖泷拦着,简直要急疯了:“还能和谁?木青栖!和木青栖打起来了啊!” “什么!” 白小乙和敖泷同时惊呼,对视一眼后,白小乙打开前往灵界的通道就要进去,却被敖泷拦在了入口。 “我去吧,你在这里照顾好凰烨。”敖泷从龙息界内出来,对白小乙道,“不必担心。” 当敖泷来到灵界时,敖尘正好被木青栖击退,跌落在地。 “别做无用的攻击了,你以为你的灵力是无穷无尽的吗?”木青栖难得的冷着一张脸,一向温柔的他竟也感到了不耐烦。 这就是他一定要来这里的理由,他在慢慢的向恶念靠近,若再不想办法阻止,他被恶念同化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敖泷跑过去扶起敖尘,发现她只是被击退而已,并没有受伤。 “你怎么来了?”看见敖泷的木青栖有些意外,多看了他几眼后,发现来的竟然也是千万年后的敖泷。 当时是木青栖让敖泷来的千万年前,为的就是不想被他发现恶念的事情,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了面。 不过,敖泷应该和敖尘一样,以为他是千万年前的那个木青栖吧。 “灵界打的如此火热,我怎么能不来凑凑热闹呢?”敖泷笑着将敖尘护在身后,虽然没有明说,但动作上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这次来,是为了敖尘。 若木青栖再对敖尘出手,身为同族的敖泷,不可能坐视不理。 不过,木青栖本就无心和敖尘纠缠,敖泷来了正好,让他把敖尘领回龙王界便是。 只是,敖尘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