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荆尔宜使劲地摇着头，泣不成声，“你忘记了吗，我们出过两次车祸，每一次都活了下来。你命那么大，怎么可能被一匹马踢一下就死掉呢？你相信我，厉仲寒，你不会死的，一定一定不会死。你答应我，你要坚持住！”　　一只手无力地抬起，抚上她的脸庞，轻轻地摩挲着，荆尔宜感受到厉仲寒虚弱的触碰，用力地握住他的手，眼泪横飞。　　“这一次不行了……”厉仲寒的声音透着哀戚，“以后不能再给你铲雪……不能替你热牛奶了……”　　“不……”荆尔宜难过地摇头，“我不要你铲雪，不要你热什么牛奶，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你的眼睛……那么好看……是我害你成这样……”　　“不不不，那都过去了，厉仲寒，你不要去想那些！我的眼睛会好起来，所你不能死，你要一直好好的，看着我的眼睛好起来……”　　荆尔宜捧着他的脸，却没有再听到他说话，顿时慌了神，她抚摸着他的眉毛眼睛嘴巴，都一动不动，哭道：“厉仲寒你别睡――你说话――你跟我说话啊――”　　车子似乎永远开不到医院，荆尔宜激动地大喊：“Billy，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医院――”　　她的话音一落，车子忽地一顿，停止了前进，Billy一脸慌张地转过头，矛盾了许久，对她说：“Lea，不好意思，车子好像抛锚了！我下去看看！”　　下车之后的Billy好半天没回来，荆尔宜越等越觉得绝望，可是她不能倒下，为了厉仲寒，她绝对不能倒下。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希望一下子被掏空，荆尔宜不由自主地抱紧厉仲寒，“别怕，仲寒，我一定会带你去医院，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去医院！”　　“我被你去――”她坚决地说。　　一手忽然拉住她，紧接着是厉仲寒虚弱至极的声音，他艰难道：“别……来不及了……我有话对你说……”　　像是预感到什么，荆尔宜翻涌而至，痛苦地摇着头，试图逃避这一切，“我不听――厉仲寒，我不想听――”　　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厉仲寒吐词清晰。　　“诶？”忽然听到这个问题，荆尔宜一下子没法从悲痛的情绪里缓过来，有点理解不了这话里的意思。　　“咳咳……咳咳……我快要死了……你难道这么狠心……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愿回答……”　　“不，不。只是……我们之间……我们……”　　荆尔宜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看来，她和厉仲寒之间从未涉及到爱与不爱的问题，又何来爱不爱他。　　“呕……”　　厉仲寒忽地仰头一呕，吐了一大口鲜血在荆尔宜的掌中，她立刻吓得大惊失色，脸上神情悲痛欲绝。　　“不要，厉仲寒。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可是，可是，我不想你死。如果非要一个人死的话，那就让我代替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