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王保保咳嗽了一声,低声问坐在一边的邓婵玉:“我说,这什么情况?” 邓婵玉神情不变,淡定道:“英雄救美呗!” 王保保吐血,看看泊车小伙,果然连脖子都红了,看来“脸红脖子粗”还是很有根据的,不过邓婵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嚣张地把自己定性为“美”啊,虽然你确实是个美女。 “呃――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王保保决定先摸摸底,这活儿显然闻仲申公豹都不合适。 “我――哦,我叫李天豪,你们叫我小李就好。” 小李――王保保咂咂嘴,一般领导的亲信都这么称呼,不过听这名字也不像个秘书,干泊车可惜了。 “那个――”王保保搜索枯肠也没弄出个词儿来,怎么说啊,现在美女安全了,不需要英雄了,不好;我们现在有事要办,你先自行方便?也不好;告诉实情――脑袋让驴踢了才那么着呢。 可问题是,无论怎么着,也不能带着李天豪继续逃跑啊,这就是打架斗殴,跑了基本就散了,也不会有人追究,那这一群人多出个来就别扭了,这又不是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缺匹白龙马――问题是怎么说呢?王保保郁闷地想跳车。 “呃――现在估计安全了,一会我在前边下车,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李天豪边开车边道。 这――刚才王保保还犯愁了,一听登时心里敞亮了,忙道:“没事没事――”说着突然梗住了,怎么说,没事,咱一起继续接着跑,瞎客气个啥啊这是。 李天豪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开进一条小巷的僻静处,靠边停下:“各位,咱们就此别过了。” 说着一抱拳,扭身下车,沿着路边的盲道,很快就消失在路边行道树的阴影里。 还真是一派江湖风范,果然高手在民间啊,就是武力值低点。 王保保还来不及赞叹,申公豹已然皱眉道:“婵玉――我姑且这么称呼你,这次到这里来,我申公豹确实有要事要办,实在是耽误不得,还请你多多担待!” 这话说得可有点重,简直就是在指责邓婵玉惹是生非了。 邓婵玉依然故我:“我也有要事要办啊,是不是,小保?” 王保保不由自主地点头,闻仲推门下车,换到驾驶位置:“那小保,你看后边应该如何呢?” 老头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挑衅。 王保保心里不高兴,这闻老头自从见了自己就挑三拣四的,实在不招人喜欢,虽然武力够强。 “怎么办啊?凉拌!豹哥你找的人不确定,这样,还是按照原来的路数,开着车让太师慢慢搜索,我呢提供个路线,咱们先把婵玉的事情解决了,然后一心找人!” 说着摸出电话,直接拨号。 来之前王保保已经要了蔡无双母亲的电话,电话接通,王保保忙表明身份,显然那边蔡无双早就做好了工作,只听对方爽快道:“新华道省服装学院找我!”说完挂了。 王保保暗挑大拇指,这老太太真痛快,又打开手机地图,搜索到新华道,确定省服装学院为终点,送到闻仲面前:“那――就这个路线!” 闻仲扭头一扫,又面无表情地回头开车。 王保保忍不住:“喂喂,闻太师,看着开,别弄错了!” 闻仲头也不回:“聒噪!” “锅灶?” 王保保没听明白,还要往前递手机,邓婵玉冷冷道:“人家太师说你烦!” 呃,王保保的手机僵在了半空。 申公豹一笑:“小保不要介意,闻太师适才一扫,已经了然于胸,不会错的。” 王保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闻仲的“雷达”,估计是和手机地图更配哦那种。 一路再无人说话,直到望见服装学院的大门,闻仲也没说话,估计也是搜索无果。 大门口和门卫一沟通,门卫还挺热情,看来蔡无双母亲在学院的地位还不低。 沿着院内道路,一路打听着来到一幢楼前,楼前一立体雕塑,居然是一古装版的飞天,衣裙飘逸,彩带飞舞,邓婵玉的眼睛就是一亮。 几人上到三楼,转了两个弯,侧对着楼梯口的一间屋子,3001号,右边门框上挂着一个牌子:“副院长室”。 想不到蔡妹妹背景还挺硬,老爸是教授,老妈居然是服装学院的副院长。 王保保敲门,一会门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走了出来,上身是圆襟扣袢的淡紫色薄衫,下身却是一条同样颜色的长裙,显得端庄大方,仪态俨然。 王保保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大妈还有这级别的?”东方婶要是跟人见了面,估计那也得自惭形秽,这是民族风裹着国际范的一老太太! 进了屋一番寒暄介绍,王保保把邓婵玉推到老太太面前:“伯母(王保保觉得只能这么称呼,大妈俩字实在叫不出口),这就是无双电话里和您说的邓――呃,邓玉妹妹!” 老太太其实早就注意到邓婵玉了,如今到了眼前,老太太的眼睛突地亮得耀眼,拉着邓婵玉的手,转了两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王保保暗自高兴,不错就好,看起来老太太对邓婵玉很满意啊。 “那您看这服装――”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比赛什么时间?一周?那哪够啊,我和他们说,我一学生正好在你们电视台呢――” 说着抄起桌上电话,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好了,比赛推迟到半个月之后举行,这时间也紧啊,这样,邓玉就留在我这儿,服装训练我全包,半个月之后送她去参加比赛!” 雷厉风行啊这老太太,出了门口走到楼下王保保还琢磨呢,一边的闻仲倒是评价了一句:“想不到这里也有这样的女子!” 嗯――闻老头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人家可是有家庭有女儿有老头的人,决不允许你胡思乱想,勾七搭八搞乱宇宙和谐――王保保觉得自己已经用眼神把全部意思都传达过去了,闻仲看上去也明白,脚步沉重地开车去了。 申公豹照例紧皱眉头:“小保,走了这半天,也没个结果,你说,后边我们怎么找他?” 王保保瞥了申公豹一眼:“我说豹哥,现在也没别人在,你总得告诉兄弟一声,这人他究竟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