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可真逗!哥是谁?堂堂七尺汉子,暗盟尊主,神教圣王,跑你陆家当上门女婿?想什么呐!还各娶各的?这种混账话,姜云如今仔细想来。。。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他不禁扪心自问,倘若真成了陆家姑爷,还有必要和陆熏分的如此清楚么?他可不是什么圣人,会拿所有家当去成立个慈善基金什么的便宜了那帮子社会蛀虫,老姜家的产业总是要代代相传,自己的东西,将来迟早还不是孩子的?两人若成亲有了后代,陆家今后也是自己孩子的,这你妹还分个屁啊!算来算去,不都是自家的? 这感情好,讨个老婆瞬间解决了他所有的顾忌和烦恼,姜云不由暗暗鄙视自己,做人还是太耿直了啊!怎么之前就没想到这么一个完美的主意呢。至于孩子将来姓姜还是姓陆,很重要吗?作为一个大有前途的新世纪穿越党,若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看不开,那干脆甭混了,不如早早寻根绳子吊死,免得给同行丢人。 至于入赘的另一个好处,算起来倒是姜云的自欺欺人。寻回竹儿之前,他本不想娶妻,估计是心中那所剩不多的责任感在作祟。但放着眼前这么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天香绝色,是个男人就绝不可能不动心。如今他心理年龄早已过了三十,总这么压抑着也不是个事。各娶各的,挺好。。。 解下了心理包袱的姜云,随着众人一阵笑闹,敬酒畅饮,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待众人醉生梦死之际,想起拜堂环节时,才惊觉天色已晚,陆老爷怕是早已睡下了。无奈之下,只得压着两人拜了天地,至于拜高堂的环节,改日再补。 礼成,从过程上来说,姜云和陆熏已正式成了一对夫妻。 陆熏毕竟是陆家掌印,不可能真如寻常女儿家一般,顶起红盖头,早早就进入洞房守着,为让众人尽兴,她全力配合,已然饮下了不少水酒,俏脸红彤彤地似要滴出水来,直至酒气上涌,渐感不支,这才告罪一声,嘱咐姜云代为招呼,在丫鬟的搀扶下先回房去了。 正主走了一个,姜云可就倒了大霉,众人对陆熏尚有几分顾虑,对他这小厮出生的陆家姑爷,就没这么客气了,莫名其妙就将夷州最为闪亮的珍珠收入囊中,谁能没点羡慕嫉妒恨,一时间,向姜云敬酒之人,成倍增加,饶是姜云酒量颇佳,此刻也喝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在座之人,皆身处高位,谁能没点眼力劲,见姜云这番模样,也知他已到了极限,生怕他醉死当场,喜事办成了祸事,不敢再劝,嘱咐他早些回屋安歇后,各自寻到对手,又开始拼起酒来。 姜云迷迷糊糊地走出大堂,本能地向自个小屋走去,待开门抬腿迈入之时,猛然忆起,不对啊!怎么把最重要的洞房环节给忘记了,不捞些好处,也对不起自个这赘婿的身份,他呵呵傻笑一声,晃晃悠悠地向陆熏所居小楼走去。 丫鬟小蝶,伺候完小姐洗漱,待其安睡之后,抬袖擦了擦额前汗珠,就要退出陆熏闺房,却不想一个人影从夜色中突然闪了出来,将她吓了一跳,抬眼望去,见是一脸迷糊的姜云,她后怕的拍了拍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胸脯,才想问他来这作甚,哪知姜云想也不想,毫不客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这厮醉是醉了,却还没忘了顺带把门关上。 剩下小蝶一人在屋外的夜风中凌乱。席间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姜云与陆熏确实成亲了,可这亲毕竟不伦不类,整个过程砍头削脚的,只剩下了一个拜堂步骤,还只拜了一半,陆老爷,陆家各房长辈无一在场。。。这婚事究竟做不做数呢?万一不做数,他这贸然进入小姐闺房,岂非坏了小姐的名节! 想到这,小蝶鼓起勇气,就要开门进去将那酒鬼给拖出来,在她伸手扶上门把时,房内竟传来了陆熏的声音。“小蝶,这没你的事了,回去歇息吧。” 小蝶一愣,看自家小姐的态度,这婚事该是作数的,既然如此,那她还操什么闲心,乖乖应了一声后,很果断地退了下去。 陆熏是睡着了,但睡的不沉,回来之后洗过热水澡,擦干了头发,酒劲已经渐渐退去,待姜云晃晃悠悠地摸上床榻,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楼上自己腰间时,她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起初陆熏也让他给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看到姜云的模样后,她不由“噗嗤”一笑。“你干嘛!” “洞。。。洞房。”姜云耷拉着眼皮,砸吧着嘴,含糊地应道。 都喝成这模样了,还惦记着洞房,陆熏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见他满头大汗,陆熏取过榻边的丝巾,抬手给他擦了擦。哪知姜云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老。。。老婆。” “老婆?什么意思?” “哦,娘。。。娘子,咱们,睡。。。睡吧。” “你想睡哪?” “你。。。你床上。”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陆熏无奈地叹了口气,帮他把外衣脱了,挂在一旁,道:“你睡你的,我不喜欢身旁有别人躺着。” “啊?”姜云大着舌头,满脑袋糨糊,苦思半晌。“怎。。。怎样才能习惯?” “等我睡熟了,没了知觉才行。” “哦。。。”姜云恍然大悟。“你。。。等着,这事好。。。好办。” 说着竟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过了许久仍不见回来,陆熏暗道该不是睡晕在路上了吧?才想起身出门去寻他,房门打开,姜云回来了,他手中端着一个平底大碗,随着走动,碗中之水不断晃荡滴出。 “你这是干什么?”陆熏一愣。 姜云憨憨一笑,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大碗,极是豪迈地说道。“干。。。干了这碗蒙汗药,咱早点。。。睡吧。” “。。。”新婚当夜,端着蒙汗药给自己娘子的,普天之下怕也就眼前这位了,你想干什么?陆熏一阵无奈,将他扶到床边坐下。想了想,伸手轻抚着姜云的脸颊,柔声哄道:“明日怕就要开战了,熏儿今日实在没这个心情,过些时候,可好?” “好。”姜云顺从地点了点头,打个酒嗝,挥了挥手道:“娘子不必担心,明日。。。明rb座便发兵,不就十二万大军么,分分钟给他。。。他剿了!” 唉,这还没睡呢,就开始做梦了。你以为你是谁呢!还剿灭十二万大军,在夷州地界,敢说这话的,除了疯子,怕也就只有酒鬼了。 跟一个酒鬼有什么好较真的,陆熏又是一叹。“好,好,就靠你了!待你凯旋归来,熏儿再好好伺候你,可好?” “好。”又是一个酒嗝,姜云努力抬起眼皮,含糊道:“那我。。。我今晚。。。睡哪?” 睡哪?瞧他这模样,怕是也回不去了。陆熏琢磨半晌,抬手指了指。“地上。” “哦。”姜云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直接扑在了地砖上,屁股一撅,睡了过去。 “地铺还没打,你急什么。”陆熏忙起身过去,要将他拉起,费力扯了几番,只让他翻了个身,显然已彻底睡过去了,她只得转身寻来一床毯子,往姜云身上一铺。 瞧着满是香甜的睡脸,陆熏不自觉地伸出手指,顺着他的双眉轻轻滑动着。 “有时瞧你,比六七十岁的老者还要稳重,有时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你精明吧,却总会干些蠢事,说你蠢吧,却又比谁都能算计。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好好睡吧,明日再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