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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

卫水申火 lyrelion 4219 2024-04-18 17:29
  忙里偷闲  少时,吴铭折返,带了四个婢女并着几样酒食。  头一道就是红烧鱼翅。尝了一口,味原汁浓,满口留香,鲜美异常,也就扯嘴笑了一回子。吴铭满脸堆欢,媚声道:“三王爷喜欢就好。”  我捏着细瓷盏道:“好是好,可惜用那肥鸡、火腿来配,熬到鱼翅烂熟了,上菜时却只用长须排翅,不见其他杂菜,有些浪费了。”  韩焉眯眼笑笑:“吴大人一番心意,偏叫主子挑剔。”  我斜他一眼,也就不语,吴铭尴尬笑笑,忙叫婢女呈上第二道。瞅了一眼,暗叹口气。  瓤豆腐。  咬了一口,滑嫩清香,眉毛一动,不由又吃了一口。  韩焉笑道:“肉酱加上葱白、胡椒粉等配料拌成肉馅,把个四方的豆腐对半剖了塞入,放进铁锅煎成金黄色,再加高丽汤煨着,烧起熟油和旁的食材混了,才算功德圆满。”  我溜他一眼,也没应声。镱哥,你若在,这瓤豆腐倒叫你欢喜吧。  吴铭见我不应,只得催着婢女给我承了另几样小菜,口里陪笑道:“这是四绝菜,也不是甚麽能上大场面的小玩意儿,三王爷且将就些个。”  “四绝菜?”我倒奇了,一样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妙,妙!”  吴铭这才舒口气,小心道:“不过是家常的熘肝尖、熘腰花、摊黄菜和煎丸子罢了。”  我摇摇头:“这四绝菜吃得是个‘嫩’字吧。不过熘肝尖滑嫩,熘腰花脆嫩,摊黄菜软嫩,剩下的煎丸子焦嫩,也算难得了。”  吴铭笑笑,正要答话,韩焉突地接口道:“怎地上曲酒,主子…”  我摆摆手:“由它搁着吧,反正今儿还有事儿,我也不饮的。”  吴铭讪讪的:“那主子可想尝尝甚麽时鲜果子汁?”  我想了一阵才道:“算了,这阵子除了李子桃子也没甚麽了。今儿菜都味重,你就再烧个翡翠汤来吧。”  吴铭一愣,却又不敢多问,只得硬着头皮去了。见我偷笑,韩焉不由摇摇头,赶了上去,附耳交代几句,那吴铭方恍然大悟,连着谢了。  见他回来,方不冷不热道:“你倒心疼自个儿奴才,不肯叫他们受着一点儿委屈。”  韩焉笑笑:“主子也是护短的主儿,何必说奴才?何况一味翡翠汤,若是做错了,还不是苦了主子?”  “也不是甚麽难得,不就是青菜汤麽?”我倒笑来了,“若这都猜不出来,怎麽作你的奴才?”  韩焉垂下眼来:“奴才哪儿及得上主子,奴才都能个个□□得一等一。”  “所以李贵儿家的几个兔崽子被抓了,你也不着急,是吧。”我放下筷子,端了杯茶漱口。  韩焉垂着脑袋:“是主子的人抓了,奴才有那面子去讨麽?”  “这话当真恶心人。”我放下杯子,“若是没你的意思,别怪我看轻了郭俊,他还抓不着那三个!”  韩焉抬起脸来,笑意盈盈:“奴才替那几个小子谢爷赞了。”  我哼了一声:“你倒硬气,知道郭俊不敢杀,我还不会杀。不过你留下这麽打个破绽,叫我怎麽作呢?”  韩焉溜我一眼:“主子早就想好了,何必问奴才?”  “若不是今日见着吴铭,我还不晓得你胆子这般大。”眯起眼来,打量这张俊脸。若不是几番交手,谁晓得里头九曲十八弯的。  韩焉呵呵一笑:“跟着主子,总不能再和从前一般小打小闹,也得应着主子身份不是?”  “你倒聪明,我都没想着李贵儿家那几个小子暗地里是申国人。”我换杯热茶,慢慢饮着,“不过我不保证申国和刘钿的人不会动手。”  韩焉叹口气:“知道主子还在记恨他们卖您这回子,何必托着他人之手要奴才发落了,主子一句话,就是现在要了他们的命,也未尝不可。”  我冷冷一笑,也没回话。韩焉一怔,才垂道:“奴才记着了,主子又饶了奴才一遭。”  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自顾饮茶。  初时想不透,后来在琼花楼见着韩焉,才想到那几个水匪多是他的人,特意引我到琼花楼,就是为了见着慕容泠。不过韩焉赌的大了些,算准了我定会借着这个九王子,潜入申国。他作我的奴才,不过是就近盯着,也好指挥他那些奴才依计行事。我将计就计,将他留在身边。他生出许多事来,不外是想离了我,只怕他亦没想到,我肯狠心给自己落了毒。  这一招儿,会是如何?现下也看不出,不过是各有各忧,各有各愁。  吴铭既是你的人,桑枝你又抓得先机,你虽不知旁的隐秘,怎好推搪下去?也就暗叹一声,皱了眉。  这德县里头,翻得起甚麽浪来,我亦不知,不过试试,如你所言,搅乱了一池水,总有人得利。若是我,自是最好;若不是,自要分一杯羹。  难得清静,却透着诡秘,好在不时吴铭回了,捧着一碗青菜汤。  也就接过喝了,倒真是青菜汤,没有旁的什物,郁郁菜香,纯然甘美。也就点头笑道:“吃了好些,还就这个最佳。”  韩焉嘴里动动,却没出声。吴铭想说甚麽,见我二人都闭口不言门也就讪笑一回子。  搁下碗方道:“人也见了,饭也用了,时候不早,我先回了。”  吴铭忙道:“那送送…”  我扬手打断:“吴大人,外头人前,你该如何还如何,只是私下里的,别这麽别扭。我和你家主子甚麽关系,你和你家主子甚麽关系,各不相干。”  吴铭一愣,韩焉更是撇我一眼,有些惊异。  昂首一点:“吴大人,你家宅子大,飞景是个没见识的,还望你排个小厮引路。”  吴铭忙道:“那下官亲送三…”被我一瞪,忙的改口,“是,是,菊香,送送飞景公子。”  回了客栈,也不理他。自寻了本棋谱,摆开阵势,练那棋局。  韩焉望了几眼,我只盯着棋盘,也不理睬。他忍不住,一把摁在棋盘上:“主子,奴才想不明白。”  我放下手里棋谱,似笑非笑回了一句:“你也有想不明白的?”  韩焉瞪我一眼:“好容易钻了空子,主子却毫不在意。”  “我晓得你的法子稳妥些,只是我不愿罢了。”叹口气,好好一盘棋,又得从头再来。拾起一枚黑子至于边角,又下了一颗白子。  韩焉嘴角一动:“主子,难道你不是要从缪渠上动脑子?”  我只不理。  韩焉又道:“自然,主子想得到,旁的人却不见得都想得到…”我斜他一眼,他即打住。停了半刻,又忍不住道,“就算奴才想到主子想的,提前打点了些,也有错不成?”  我又瞅他一眼,还是不语。  韩焉急道:“现下县令在主子这边儿,要他动些手脚,又不是难事。”见我不理,不由恼道,“就算我没和你说,还不是担心你身子不好,怕你累着。”  诶?不叫“奴才”,“你”啊“我”的,看来快了。我心里暗笑,面上还是淡淡的,连眼角都没动弹。  “主子不想拖累十六王子,奴才尚且想得到。只是这事儿,架祸给旁的人,不也一样,只要坐实了是申国理亏,王爷想怎麽着都行啊!”韩焉连连踱步,气急败坏。  倒是难得见他这般气急,不由好笑,如此美景,自该多赏片刻,莫要辜负天意。  韩焉又道:“慕容泠不过是个挡箭牌,慕容澈明摆着就是你一边儿的,那个十二王子就是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担心甚麽?本意思着除了白槿,快捷直接,偏你心软,口上应着,却不动弹,叫我也不好动手,还真是恼人!”连连叹气,瞪我道,“知道你心软,也就不说这个。你不想杀白槿,就不杀吧,怎的现在的机会又要拱手相让?莫非因着是我铺的路,你看不上眼?”  我望一眼,食指轻扣杯沿。韩焉不是肆意之人,难得会说这些话,倒是奇怪。  韩焉见我毫不理会,气得面色发青:“好,好!算我僭越!你是主子,爱怎麽着怎麽着,我…”  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韩焉被我笑得愣了,额尔才咬牙道:“你,你耍我?”  我擦擦眼角:“韩焉,说实话,若你刚才是真心所言,我倒要给你赔个不是。但我估摸着,这话只说了一半吧。”  韩焉面上一红:“甚麽?”  我眯起眼来:“白槿我是不想杀,可是豳国三王子却非得死;慕容泠我不想招惹,可又得逗着他;刘钿那头儿有甚麽,我还不清楚。你巴巴儿的送上吴铭给我,我自是只能作个解闷的。”  “解闷?”韩焉恨道,“原来在你心里,我除了为人狠毒,手段残忍,就是个逗乐解闷的?”  “非也非也,自是还有聪明睿智,大气凛然一面。”我正色道,“可惜我终不能全信你,你也晓得的,不是麽?”  韩焉面色一沉:“这是何意?你想赶我走麽?”  我合眼笑笑:“自是不会,有个美人作奴才,也是雅事。”  虽不睁眼,也知他恨得面色铁青,遂柔声道:“你也莫恼,你将我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儿还少了?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韩焉深吸口气,沉声道:“那主子究竟想如何?”  我睁开眼来笑道:“都做了,自是不能辜负你一番心意。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且闲他两日,有何不好?”  韩焉叹口气:“罢了罢了,与你说话,若无十全把握,真是难以说服。”  我自笑笑:“你好本事,能把我逼到这地步。最好你不是刘钿的人,否则我可头痛。”  韩焉眼珠一转:“为甚麽不说我是旁人的人?”  我摇摇手:“你这麽聪明,自要找个最笨的主子才能显出聪明来,如卧龙寻玄德,还不是看上他傻,又晓得自个儿傻,还能未卜先知晓得后人更傻…”说到此处,自个儿也笑了。  韩焉笑叹道:“刘锶啊刘锶,你不止聪明,运气也颇好。”  那是自然,如你千方百计引我想你的刘钿的人一般。可惜我命硬,克得死周围所有人,就不晓得你命如何了。  韩焉笑罢了,才正色道:“主子听我一句劝,这时候不动手作些事儿,过几日就难了。申王似是探到主子在此…”  “就是要他晓得,否则,我何必费事儿在那药王祭上显摆。”我哼了一声。  韩焉猛地瞅我一眼,才垂目笑道:“原来主子是这麽想,奴才明白了。”  “真明白了?那就别再添乱。”我叹口气,接着下那一盘残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不能上来,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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