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姝悯好脾气的哄着阿瓜,那样子像是把阿瓜归到丫丫和凝姿那一边去了,但丫丫和凝姿已然长大,再不是从前的小娃娃,阿瓜却只是表面上成熟了,内里还是那般的幼稚。朱悦儿看着姝悯哄阿瓜,却在想阿瓜的真正实力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竹篱一退出大比,门派上下就毫无异议的推了阿瓜做代表? 朱悦儿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只因对战时的阿瓜和平时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若不是知道有七雅真人和了亦真人盯着,夺舍这样的事不可能会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她都要怀疑阿瓜的身体已经换了个主人了。姝悯也是一脸的呆滞,根本不相信那个把对手打得都哭了的凶残人士会是她呆萌的阿瓜师兄,别人假冒的吧? “悯悯,我表现得怎么样?”阿瓜把对手打得哭着跑下台后,一个闪身到了姝悯面前,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渴望的等着姝悯赞他。姝悯回过神,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没了往日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谨慎,因为看过阿瓜的另一面后,她已经无法把阿瓜视为一个尚未成熟的人了,自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来对待他。 “悯悯?”阿瓜不知道姝悯在想什么,只歪着脑袋继续卖萌,硬是要讨姝悯一句夸赞。姝悯无奈,开口说了几句好话,还没说完,就让阿瓜飘飘然的走了。 阿瓜那个傻样,实在是叫人不忍直视,若在往常,定能引来一群人的鄙视,但在他展露了超凡的实力后,还有谁能真的把他当成个傻子?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阿瓜这样的人了,太凶残了,把人打到台下也就差不多了,他愣是得打哭了才放人。那个哭着下台的修者怕是要从此魔障了,只希望他的师父能够及时开解他。 阿瓜带给人的震撼还未平息,大刀派就又冒出了一个此前默默无名却在大比中一鸣惊人的天才,那就是顶替了糊涂蛋上场的戈烈。他一上场,就引起了各门派真人的注意,只因他是难得的纯净之体,又是火系单灵根,体内蕴含的火系灵气犹如耀阳一般,便是他们也无法直视。这样的人才,怎么他们就一点都不曾听闻,竟叫大刀派拿了去,简直可恶,先一个朱悦儿,再一个姝悯,后一个阿瓜,还不够吗,还要来个戈烈,大刀派这是要把好苗子全都收到它的名下才甘心啊? “请!”观众席上议论纷纷的时候,戈烈却抱拳向对手行了一礼,大有不必废话直接开打的架势,但不等他拔剑,他的对手就懒洋洋的道:“不必,我认输。” “……”戈烈难得的惊讶了,这样重要的比斗,竟有人打都不打的认输? 还真的有这样的奇葩,在一众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打着哈欠回到了观众席。 “师兄,你搞什么啊?”这个懒洋洋的修者自是之前无所谓他的对手是谁的那位天生带着一股懒劲的修者,他的师弟都快急死了,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师父,这次带领门中弟子参与门派大比的红胡子真人伸手揉了揉眉心,哎,这个徒弟,真是没救了。你当他是因为打不过戈烈才认输的?非也,不过是因为他没能睡够,起床气来了,就直接认了输,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睡觉的事大。 戈烈不战而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还想着借这次机会让大刀派的人看看,他是凭着实力加入大刀派的,不是走后门,靠关系,但这懒人这么一弄,他的开端就不怎么美好了。但对手已经认输,他又不能逼着对手跟他决斗,也只好认了,等着属于他的下一场比斗的到来,反正他有实力,什么时候都可以展现。 懒人闹出的风波,不大不小,很快就平息了,因为各大门派的优秀弟子轮番上场,为观众席上的诸位修者献上了无数次精彩绝伦的对决,其中最精彩的当属逆水派的一位苦修者和八阳派的一个剑修者的对决了。姝悯看得是津津有味,终于知道苦修者和普通修者的区别了,想起她在离渊的经历,实在是没脸说她是去苦修的。而这位剑修也不赖,年纪轻轻竟已生出了剑魂,真正的做到了人剑合一。 若不是遇上了强劲的对手,断不会被压制成这个样子,真正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对决到最后,观众席上已是鸦雀无声,只因没人敢打扰了这场精彩的比斗。 “承让!”逆水派的这位苦修者以一条胳膊作为代价胜了八阳派的这位剑修者后,用还能活动的手拉起了倒在地上的对手,谦虚有礼的结束了这场比斗。 而他的作为,也为逆水派拉了不少好感,到底是大门派,知礼的人还是不少的。输了比赛的剑修也没失了风度,拍了拍对手的肩膀,道:“在下心服口服。” 这场精彩的对决以一种相对和谐的方式结束了后,就轮到了朱悦儿上场,她的比斗一结束,各门派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因为她正好轮到了这一天的最后。 她的对手是一个女修,来自五大门派之一的璨花派,据说是掌门真人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是娇宠着长大的,却没有半点坏脾性,刻苦用功,从不曾有一丝懈怠。此女看向朱悦儿的眼神,没有别的女修的痴迷,有的只是慎重,因为她是把朱悦儿当成了对手来对待,而不是她未来的良人,在她眼中,大比才是最重要的。 “请!”朱悦儿看着蒙着面纱的对手,虽然看不清脸,却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如寒铁锤炼成神兵利器的坚韧,意识到这是个难缠的对手,便也更谨慎了些,抱拳行礼的时候,已是做好攻击准备。这位脸上蒙着黑面纱的女修也抱拳行了一礼,下一刻,挥出了手中的长鞭,直取朱悦儿的心口,竟是一上来就是必杀之招。 朱悦儿横剑一挡,挥出的剑气划破了女修的衣袖,却不能叫她慌乱半分。 姝悯全神贯注的看着比斗台上的情况,暗自为朱悦儿捏了把汗,只因这个蒙面女修是个强敌,绝不是可以轻忽的对象。朱悦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便也祭出了大招,以她的剑为媒介,将体内灵力灌注其中,挥出剑气的那一刻,快速的集结周遭的水系灵气,制出一片白雾,借此隐匿身形,伺机而动。比斗台上被白雾笼罩的时候,蒙面女修正好挥出了长鞭,堪堪在朱悦儿隐匿的那一刻打中了她。 朱悦儿受了伤,却也成功的困住了蒙面女修,在白雾中,她就是主宰,蒙面女修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中,只需在蒙面女修露出破绽的时候,击中对方的要害,就可以结束比斗了。但蒙面女修远比朱悦儿想的难对付多了,无法冲破白雾的束缚,跳出朱悦儿的掌控,她就变化出了无数个替身,且看朱悦儿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她。朱悦儿这下犯难了,只因蒙面女修变出的替身竟和本尊一模一样。 连灵力的波动都是不差毫厘的,好像每一个她都是她一般,但本尊是只能有一个的。想着,朱悦儿试探性的伤了一个蒙面女修,发现对方是替身后,也不气馁,时间还长,她可以一个个的灭掉这些替身,逼本尊露出破绽。但朱悦儿自身也得非常小心才行,不然暴露了身形,叫蒙面女修一鞭子抽飞,那就惨了。 “悦儿……”姝悯看不清台上的情形,只得默默的为朱悦儿祈祷,璨花派的人也为蒙面女修祈祷,希望她能胜了朱悦儿,狠狠地压一压大刀派的势头。璨花派的掌门真人和大刀派的逐唯真人有过过节,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息了,但小心眼的他还是记着仇的,一有机会就要大刀派好看,连带着他门中弟子也厌恶起了大刀派,平时不遇上还好,遇上了,那就是要纠缠一番,才能罢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比斗台上的白雾才渐渐散去,露出了白雾中的人影的真容。 只见朱悦儿一剑指在蒙面女修的眉心,而蒙面女修的替身全都不见了,她的面纱也滑落到地上,手中的鞭子更是飞到了另一边,胜负分了。朱悦儿收回剑,拱手行了一礼,说了一声“承让”,眼里没有一丝异样,但观众席上的人在看清蒙面女修的真容后,却是议论纷纷,只因此女太过丑陋,那双眼还好一点,眼部以下的部位全都被黑色的斑点布满,就像是蚂蚁爬在她的脸上似的,叫人作呕。 璨花派的人自是怒不可遏,呵斥那些嘴碎的修者,可惜的是收效甚微,谁让蒙面女修的确是貌丑呢?朱悦儿扫了一眼观众席上的反应,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姝悯窜到了台上,捡起了蒙面女修的面纱,交到她手里,道:“皮囊只是浮云。” “这个我自然明白。”蒙面女修重新戴好面纱后,微微一笑,姝悯眨了眨眼,递给了她一瓶丹药,小声道:“这位姐姐,你是中毒了,这个可以帮到你!” 蒙面女修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收下了姝悯的好意。 /html/book/39/39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