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常玉茹要给浩杰送份大礼,这让张华杰不仅惊恐了起来,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难道宫主给浩杰准备的不仅仅是这些石头和圆木吗?” 转身指着城墙上堆放的石头砖块,还有粗壮的圆木,他确实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做那些大礼的准备。 回身转过头瞅着张华杰时,常玉茹先是微而不笑的等了一会儿,接着,又是摸索着去抓了一把萍儿的胳膊。 被常玉茹连续两次的直接拉扯后,萍儿索性站成了面对着张华杰的姿势,却露出了微笑着的神态。 “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嘛!对于浩杰那样的人,用这些哪能够。宫主是要慢慢逐步加料滴,而且,都是些让他们不知所云的突然袭击。” 原本想着要直接说清楚,但是在接触到张华杰那忧郁的眼神时,萍儿却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也学着常玉茹的样子,就要吊吊胃口了。 当萍儿说完之后,常玉茹这才完全呈现出了笑容,而且,还是非常灿烂的绽放。 “不给浩杰点颜色看看,他总觉得咱们塞雅宫就是个随便欺凌的地方,还以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破地方。这一次,咱们不但要教训他,还要替长风出出恶气。” 常玉茹从张华杰的脸上移开视线,一落到萍儿的脸颊时,深有体会的想到了对呼延长风思念的急迫。唯一不同的是,她们两个是面对面的凝神传递,而自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承受着。 为了阻止浩杰与清关私下里接触,而交流塞雅宫的实际情况,在呼延长风的建议下,萍儿和张华杰以偷情的方式故意出现惊扰。本来只是个演戏的权谋之计,却很自然的让两颗心主动地靠拢在了一起。不过,这倒是让常玉茹更高兴了起来。如此之举不仅让两个人的关系公开化了,而且,还起到了彻底留住张华杰不离开塞雅宫的决心。 拧眉一皱的张华杰听了半天,而且是两个人的前后解释,但就是没有听出来到底是什么大菜。 “你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咱们塞雅宫的现有实力上看,除了能凭借城池的坚固死守,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办法。” 他是压低了声音,轻言细语着说话,不明白不清楚,又想不到的复杂表情,就在话音一落中,很清晰地呈现在了脸上。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却又是瞬间移目紧盯。 “难道你忘记了嘛!咱们还有长风传授的明堂九宫阵呀!” 点破了谜底之后,常玉茹是笑得更加开心了。 哈哈!扬了一下脑袋,浑厚而又高声的大笑。 张华杰这一笑,确实是石破天惊的一笑,更是从未见过的一笑。 这一笑,让常玉茹和萍儿越加的开心了。当然,她们两个并没有随着张华杰的笑,也发出笑声。 “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这招还真是够浩杰喝一壶。” 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脚步的张华杰,再次俯视了一下城外的情况。詹云汉阳指挥着将士,已经抬着云梯,做好了攀爬城墙的准备。 “不用急,咱们先让这些石头和圆木招呼一会儿,等云梯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由你指挥九宫阵绞杀。我在适当的时候,会率领另一部分宫员,冲出城门,直接来一次冲锋绞杀。” 瞅着张华杰的背影,常玉茹的说话是非常高亢的,似乎已经看到了连续不断用计后的战况。 “宫主你就不用冲锋了,明堂九宫阵的绞杀,就差不多了,我不希望你冒这个险。” 拧着身子回头的张华杰很低沉地说着。 “那不行,经过明堂九宫阵的绞杀之后,浩杰和詹云汉阳肯定会在惊慌失措中撤离。乘此的一个追杀,绝对能消灭好多帝师将士。咱们要么就不打,要打就来点真格,让他们至少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再有妄想来塞雅宫的实力。” “可是穷寇莫追是兵家常识,攻城之后的死伤,加上九宫阵的绞杀,已经是损失惨重了。如果你再带人追杀,他们会殊死决斗,那样的话你会被包围的,甚至会因为寡不敌众而……” “我不会追杀太长的路程,也不会给浩杰他们留任何机会,追杀消灭一部分将士之后,我会及时返回塞雅宫。” 常玉茹打断了张华杰没有说完的话,及时做了解释。 杀!杀杀!震天动地的一阵喊杀声。 塞雅宫的城外,已是五万人马齐呼的震耳欲聋。 虽然列阵在最后的几万人马并没有动的样子,但是,仅城墙根下的上万人攻城将士,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涌动了。 几十架高大的云梯,在詹云汉阳挥臂指挥下,开始齐齐刷刷地搭在了城墙上。有几架云梯的顶端,差不多伸到了城墙垛的瞭望口上。 守在城墙上的宫员们,情急中开始了奋力砍着云梯架,甚至,还有宫员们手拉着手下站到云梯上开始砍断绳索。 看到这一幕,让常玉茹感动的同时,更添了一份豪情。 “兄弟姐妹们,别理会云梯了,咱们准备原木和石头,只要他们爬上云梯之后,就开始投掷石头和圆木。大家要记住了,必须是顺着云梯向下砸,坚决不能抛出去。” 一边吩咐着,一边走动的常玉茹,伸手在每一位能够碰触到的宫员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给所有人鼓劲加油着。 冲!杀!喊声再次响起。 蚂蚁般的将士,潮水般从城墙下面,顺着云梯一拥而上。 所有攀爬在云梯上的将士不知道上面的准备,挥动着星月长戈的詹云汉阳也不清楚城墙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一味地高呼小叫着,让一波接着一波的士卒,源源不断地爬上了云梯。 分开站在宫员们中间的常玉茹和张华杰,手臂伸到半空,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云梯上不断闪动着的人头。 就在攀爬在最前面,云梯最顶端的士卒,手能触及到城墙垛子的瞬间。常玉茹和张华杰同时挥动了一下举在半空的手臂,抬着圆木,搬着石头巨块的宫员们,一涌而出。 粗长的圆木在宫员们松手的霎时间,顺着云梯的顶端一滚而下。上千名宫员手中的石块巨料,宛若流星骤雨一样,紧跟着圆木的滚动而纷乱落下。 啊!呀!惨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从云梯上滚落的士卒,夹杂着石头砖块的砸下,让城墙根正在埋头继续准备着攀爬的士卒们,没一点准备地倒在了地上,落下的尸体,石头和砖块,竟然全部砸在了上千人的身体上,成了最下面的积踮着。 更为惊恐的是,由于圆木的宏大冲击,砸到地面时,因为尸体的堆积,竟然借着贯力横冲直撞着,滚到了列阵士卒的中间,让许多尚未反应过来的将士们,倒在了圆木的撞击下,不死也成了伤痕累累。 第一波爬上云梯计划直接入城的将士们,就在九成多的死伤中停了下来。城墙根下除了尸体的堆积,已经后撤的士卒们,站到了远得够不着石块落到的地方。 咯咯!捂着嘴的一声笑。 常玉茹看着城外混乱不堪的阵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没有准备的惨烈一幕。 当然笑着的瞬间,她想到了呼延长风。 就刚才的这一招,也是呼延长风的亲自传授,而且,还被命名为不死既伤的守城攻略。 此时,常玉茹多么想让呼延长风看到这一幕,更希望能与他并肩在城墙上,亲自感受不死既伤带来的兴奋。 呼延长风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已经成了一种不可改变的习惯了。在别人眼中的不可能,往往在他的胡思乱想中,都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且,差不多都是能够达到预期效果。 “前边不远处应该是去塞雅宫的道路吧!” 晕晕乎乎的呼延长风一睁开眼睛,就盯着华悦大喊着问了一句。 其实,他已经骑在屏蓬背上,因为身后有白洁的支撑而睡了一个安稳得没有打搅的觉。而且,还做了个到达塞雅宫见到常玉茹的美梦。 “大哥,你总算是自然醒了,将士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能不能在原地稍微休整一下。” 华悦并没有直接回答呼延长风的问话,着急着先把最关键的事情说了出来。 “有那么严重嘛!这才行走了多长时间,就开始叫苦了!” 拧着脖子向后回看了一眼,再扬眉远望着,呼延长风感觉并没有多么困乏。相反,还觉得这样的行军速度,有些缓慢了,根本就无法按照原计划到达北狄国第一大繁华之地阙城。 “大哥,你有神兽屏蓬驮着,身后又有洁洁的扶持,睡得舒舒服服的,当然就不知道人疲马困了。” 向前指了一下,又转过头的华悦,开始了之前的回话。 “再走不了几个时辰,就是通向塞雅宫的路口了。但是,从分叉路口到塞雅宫,那还要半天的路程,所以,你也别想歪点子了。还是下达命令,让将士们稍微歇息一下,哪怕是喝口水吃点干粮也行。” 他说着时,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乞求着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