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若她像以前一样配合,会事半功倍,现在不死不活的,活像他强抢妇女,她是他硬抢过来的。 让人心里膈应。 没看见那些店主和店员,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么? 白颂年蹙起眉尖,对她冷淡的语气和冷淡的脸,心里梗了一根刺似的不舒服。 “好,你可以继续闹,你想要的,你永远得不到。”最后,他恢复淡定的神色,清冷地说道。 梁语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管她配合不配合,最后她一样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没有保障。 如此,她凭什么帮他? 但她又不敢彻底跟他闹翻,否则今天不会踏出那扇大门,毕竟,他真狠心放弃她这颗棋子,她活不到见明天的太阳。 她现在的生活,就和苟延残喘差不多。 这么一想,她又是一阵烦闷。 半晌后,她终于看向他,他和每一次坐车一样,脊背挺直,车子摇晃,他身体的晃动幅度却很小,仿佛坐在自家的客厅上,稳如磐石。 “少帅,我们去拿照片吧。” 白颂年轻蔑地转过目光,盯着前方的路,不睬她。 梁语嫣泄气,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对,整个人处于极度消极的状态,却实在没法打起精神嬉皮笑脸。 正在她以为白颂年化成万年活化石,永远不会开口时,他淡淡道:“调方向,去照相馆。” 梁语嫣的脸上就绽开了一朵花。 他紧绷的脸色也微微放松。 聂昌政坐在副驾上,从后视镜里见了他们俩的互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禁轻轻摇头。 照片刚刚好才洗出来,店主正要派人去帅府通知梁语嫣,她就来了。 梁语嫣背着白颂年,将照片分成两份,一份收好放在随身的手包里,一份当着白颂年的面打开,看了一遍后放在他腿上:“你看看,我拍照的技术,其实还不错。” 白颂年只用戴手套的手捏着信封,等回了帅府,他却拿着自己的照片回了书房。 梁语嫣撇嘴,傲娇是病,得治!他明明就很想看嘛! …… 白颂年拆信封,拆到一半,聂昌政出现在书房门口。 他不紧不慢将信封封好,放进抽屉:“有事?” “少帅,放下偏见和挑剔,阮姨太太是个很聪明,又很可爱的女人。”聂昌政留意到他的动作,儒雅睿智的脸上浮现微笑。 “如果你想娶她做姨太太,我答应你,等事情办完后,可以把她送给你。”白颂年口吻淡淡。 聂昌政苦笑:“少帅,这种玩笑开不得。我对阮姨太太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再说,若是任何其他的男人,带走阮姨太太,恐怕,您也不会答应吧?” 白颂年不置可否,认为这个问题无聊至极。 不过,他的确没有想过如何处置梁语嫣,因为他全部的心神已经被查找凶手占据了。 凶手还不知道什么能够查到,他哪有心思去想未来。 聂昌政暗叹,恐怕少帅根本没想过梁语嫣未来会离开帅府吧? 少帅虽然有些不近人情,除了少帅夫人,从来不会哄任何女人,但并不是真的冷血,会眼睁睁任由一个女人走出帅府,独自面对这个混乱而危险的世道。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明白,凭梁语嫣那张脸,白颂年不可能看着她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 ――当时第一次见梁语嫣,他作为旁观者,就看得明白,梁语嫣疲于应付那些轻浮的洋人,他就不时皱眉,后来叶晏厚颜无耻地打算用梁语嫣去讨好洋人,白颂年立即就带走了她,将她保护起来。 说来说去,根本原因是,他无法目睹一个与他妻子容貌极端相似的女子,被其他男人轻薄,他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亵渎他的妻子。 聂昌政暗想,那个叶晏,很懂人心,但同时也十分可恶。 白颂年见他矗立在那儿,半天不说话,便挑眉问:“聂副官,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阮氏说一句好话?” 汗!聂昌政擦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少帅怎么好意思问他呢?他跟梁语嫣之间的战火,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是来劝和的,这不是很明显么?反而怪上他了,果然,和事佬不是好做的。 “少帅,我认为,在凶手还没查出来之前,请您再忍忍。女孩子比较娇气,受不得委屈,像今天,姨太太不开心,不配合您,您这一天,几乎做了白工。”他温和地循循善诱。 白颂年额角青筋直蹦,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对梁语嫣已经是予取予求了,除了过分要求,几乎要什么给什么,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罢工,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难道,他做错的地方,就是对她太容忍了么? 聂昌政是最了解他的人,一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力地说:“阮姨太太机智聪敏,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给您摆脸色,若要解决问题,不如问问她在想什么,或者担心什么。沟通交流,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这是您常说的话。” 话到此处,点到即止,他行个军礼退出去。 白颂年略一沉吟,不由得一怔。 他只当梁语嫣是个工具,是个属下,什么时候竟和她赌气起来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泛起一丝波澜,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默默道,归根究底,梁语嫣不是他属下,更不是个听话的属下。 还是太纵容她了! 如果梁语嫣知道他的心声,恐怕要呕出一口老血来。 没等白颂年继续剖白自己的心思,以及讨伐梁语嫣的桀骜不驯,书房门突然打开,闯进来一个一身军装的年轻女孩。 “姐夫!”那人气息有些急促,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白颂年刚刚才被聂昌政劝和缓的脸色,猛地一沉,严厉地呵斥道:“书房重地,进来怎么不让警卫通报?” 薄玉泠脸色僵硬,抿了抿嘴,她倒不像寻常女孩子一样,跺脚上去撒娇,或者憋着眼泪逃跑,而是迈着军步转身,返回到门口,对那警卫兵说:“我有事见少帅,请帮我通报。” 警卫兵暗暗翻个白眼,一板一眼按照流程进去汇报。 “进来。” 薄玉泠再次站到白颂年的面前。 “少帅!请问,你是不是打算辜负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