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有一句没一句,噎的泰山王半句话都说不出了,阎罗镇定了几分,看着水晶球,几次尝试强行突破,都无计可施。 “难道我们就这样无能为以了么?”阎罗很是懊恼,自己身为阎王,却不能解救钟葵。 “阎罗,我们现在能做的事只有等了。”楚江拍拍他的肩膀,竟然表现出了与往日不同的稳重成熟。 阎罗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不肯空等下去,伸手结成了一个硕大的屏障,像是个巨大的泡泡,把包括楚江、泰山王和水晶球在内的方圆五十米都囊括在内。 “你这是?”泰山王疑惑的看着屏障,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许多,才明白这是阎罗自身能力结成的保护罩,“多谢。” “我不是为了你。”阎罗瞥了泰山王一眼,显然并不打算原谅这个老朋友。 泰山王苦笑,索性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休养气息了。 一个小时后,都麒麟带着几个人来了,宋帝脸色依旧很臭,更别提正生着闷气的五官王了,见到楚江的第一眼,她就质问道,“楚江,你说话不算话也就算了,叫我来这里又是要干什么!” 阎罗看了眼五官王,冷笑道,“你倒是会先发制人,你既然出了馊主意把水晶球给了泰山王,就该知道怎么把它打开吧?现在你把它打开。” 五官王不明所以,上前一步挥了挥手,没反应,又挥了挥手,还是没反应,她慌了,“不对啊,这是我给你的?”五官王看向泰山王,泰山王更傻了,以为她这是要推卸责任,嚷嚷起来,“如假包换!” “你们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宋帝长叹一口气,走到阎罗面前来,“阎罗,麒麟说的不清不楚的,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这水晶球不是没找到么?钟葵又是怎么进去的?” 阎罗轻笑出声,指着泰山王和五官王,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就是这两个蠢货,隐瞒不报也就算了,还出馊主意,现在钟葵被困在水晶球里了,情势很危急,我怕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阎罗,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隐瞒不报,我只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你懂吗你!”五官王最会耍赖,此时自然不认账,指着泰山王解释道,“大家都是同事,他都求我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再说我和钟葵那丫头也不是仇人,我也不想看着她死无葬身之地啊。” “那你说说看,这水晶球为什么打不开了?”阎罗懒得理清这其中的理由借口,只知道分秒必争。 五官王也委屈的很,声音越来越弱,“我怎么知道呢,我刚才也试了,打不开么。” “你!”阎罗手刚抬起来,就被宋帝制止了,“像什么样子,大家在一起共事上万年,同气连枝的,何至于此!” “别说这些没用的,若是今日你们打不开水晶球,救不出钟葵,我们的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阎罗从来不说不顾虑后果的话,大家一听都是一愣,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宋帝皱眉,“你别急,待我看看。”阎罗稍微和缓了脸色,待宋帝走近水晶球一看,竟是脸色大变,“这不是我们丢失的那枚水晶球!” “怎么可能呢!”五官王大惊失色,上前一步再三观察水晶球,“分明就是啊!看这颜色和大小,和记载中的一模一样啊。” 宋帝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托着下巴思忖了一番,“这宝物又名辟邪,是上古玉种造就而成,而我们对它的功能一无所知,更别提如何收服了。” “怎、怎么会,那钟葵怎么办?”阎罗说话都不利索了,辟邪玉只是传说中的宝物,几乎算是神器,又如何会落到凡人手中呢。 宋帝摇头,“也许我们该把它带回地府,好好研究一下,或许可以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不可能!我不同意!”阎罗并非是不明白宋帝的言下之意,带回地府研究,对钟葵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楚江也摇头,“我也不同意。” 都麒麟虽然懵懂,但也很快的站了队,他站在阎罗身后,“我、我也不同意!”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逼我了?”宋帝看着眼前一个个脑子神经像是搭错了一般,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要我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钟葵怎么进去的,又怎么放出来呢?你们一个个失心疯了是吧?啊?!” 泰山王很是自责,若是不自作聪明把钟葵带回阴间也许还不至于此,暗自下定决心,他的周身开始氤氲一重重绿色浓稠的水汽,宋帝马上就发现了,惊呼道,“泰山王,你要干什么?!” 阎罗挑眉看着泰山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泰山王闭着眼睛,神情痛苦,“是我自己犯的错,我拼死也要救她!” “白痴,气死我了!”宋帝气的一把捏住泰山王的手臂,顿时绿色的水汽就散了,泰山王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难受的看着宋帝,“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知道你一牺牲,会给阴间阳间带来多大的灾祸么?你们做事情怎么从来不思考后果呢!”宋帝捶胸顿足,好像绝望的大家长,众人看了都是一默,的确,多年以来,他们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几乎都要忘了指责,只有宋帝还坚守在第一线,任劳任怨的解决所有烂摊子。 “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钟葵因我而死啊!”泰山王嚎啕大哭起来,本来就是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孩子,却突然遭此厄运,他内疚也是正常的。 宋帝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你们一个个的是要逼死我,罢了罢了,办法不是没有……” 看宋帝欲言又止,阎罗马上上前一步几乎是恳求了,“什么办法?说出来吧?能不能成也要试试看啊?” “这辟邪玉是用来封印穷凶极恶的恶魔的,一旦封印成型,不管是在外面使多大的劲都没用,只能从里面突破。”宋帝犹豫了一下,“问题就是这里,我们在外面都没办法,更别提到里面去了。” “暂时不考虑我们能不能进去,你就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阎罗也是病急乱投医,所有可以尝试的办法都不愿意放弃。 宋帝皱眉看着他,有些迟疑,“不算是办法,只是我的猜测,如果里面能和外面产生一种不可破的联系,那么通过这个通道,说不定可以进入辟邪玉里。” “不可破的联系?”阎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意识到又走进了死胡同,“钟葵是孤儿,找不到血脉亲人,十八岁就死了,没有后代,如何能有不可破的联系呢?” “这就是最难的。”宋帝也是十分叹惜,“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 楚江听了却突然灵光乍现,“其实钟葵有啊。” “什么?钟葵有亲人?”阎罗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生气起来,“楚江,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 “不是啊,你们傻了?钟葵没有亲人,但她的监护人可是登记在生死簿上的,这难道不算是最牢不可破的关系么?”楚江越说越觉得有戏,语气越发快,“你们想啊,这生死簿算是天地间的法则,一切生死都要按照生死簿书写的来,当初范教授为了给钟葵撑腰,带着她去改了生死簿,这就是因啊,宋帝,你说是吧?” “嗯……有点道理。”宋帝一开始还没想起这茬,思想局限在血缘上了,虽然楚江说的牵强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但这阴间修改生死簿是死后的事情,以此为联系,怕是有点不妥。”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楚江摊手,顿时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起来,“事不宜迟,还是试试看吧?阎罗,你觉得呢?” 阎罗犹豫了两秒,下定了决心,“好!我来找范教授!” “你们都知道范教授的特殊身份,你去找他说明此事,又牵扯到钟葵的生死,十分凶险。”宋帝头疼起来,但凡牵扯到范教授的,都不是好事,果然应验了。 “那我也要去试试,我这就去找他,你们守着钟葵,若是我回来之前她出事了,我当真要拿你们是问!”阎罗话音刚落,人就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宋帝又叹气,“我真是要被你们烦死了,这下子好了,混世魔王要来了,本来就不好搞,现在更麻烦,唉!”宋帝扶着额头靠到山脚下,为泰山王疗伤去了。 五官王愣了半天,看着楚江一脸蒙圈,“我说,钟葵有这么重要么?大家都护着她,我还从来没见过阎罗那个样子,好吓人……” 楚江看着她,转了转眼睛,最终还是开口了,“其实,有些事情很难细说,我们做阎王久了,知道有因必有果,钟葵今日受的灾祸,都是她前生种下的因。” “那又为何……” “很多事情我们选择性的遗忘了,却因为她而记起,不是没有道理,有时候我也会想,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大概就是神的旨意吧?”楚江语无伦次的说着,五官王更听不懂了,“什么神的旨意,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好么,就算有也早就不在了,你脑子糊涂了吧?” “你要知道,钟葵存在的意义不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们之所以出现在她的身边,都是注定的,你见过哪个人能见到这么多阎王?” “说的也是。”五官王眨眨眼睛,“这么说来,你们还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的?” 楚江摇头,又点头,“一开始我们都没有发现,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和阎罗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先是认识了我和阎罗,秦广和宋帝,还有你和都麒麟,大学里的卞城王,现在又遇到了泰山王,你觉得都是巧合么?” 五官王也说不上来,但还是不敢相信,“巧合也不是没有,不过我还真是没见过,认识我们不算稀奇,但是知晓我们的身份,又和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交集,确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