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语中的
沈环抬起了头,“我母亲毒害于你?沈琤,定然是你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 沈琤懒得理睬沈环,“以你的意思,是大王不分是非了?” 沈环哑口无言,宇文垣一句带过,“父王不会错,环儿,你姐姐能够将你母亲的尸体装起来让你看最后一眼,已经不错了,本王先回去了,你料理完母亲的丧事再回吧。” 又看了沈琤一眼,“沈琤,节哀顺变。”走了。沈琤暗骂:节哀?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大王的口谕到的还真是时候,这直接导致陈氏背负着谋害长女驱逐出沈府的罪名埋葬了。她没有入沈家的坟墓,而是沈环选了个地方,自己出银子将陈氏埋了,“沈琤,你害死了我的母亲,这笔账咱们没完。” 沈琤不屑,“沈环,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如何赢的王爷的心吧。” 陈氏死后,沈琤少了一个报复的对象,她该一心一意对付宇文垣了。 宇文琛兴致勃勃的来找沈琤下棋了,本来沈琤兴致不大,可是看到宇文琛身后的宇文瑞,她勉为其难,“婉香,准备棋盘。” 很快棋盘备好,沈琤慢悠悠的和宇文琛下棋,偶尔抬头看向宇文瑞,他的眼睛看着婉香,还真是个痴情的男子,“四王爷,你说我这步棋走到哪里好呢?”沈琤忽然问道。 宇文瑞一怔,急忙低头看棋盘,看了半天,“沈琤,放这里你不就赢了吗?” 沈琤噗嗤笑了,“四王爷,你看哪里呢?该宇文琛落子了。” 宇文瑞脸红了,沈琤笑道:“四王爷一直看着婉香,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宇文瑞的脸更红了,“胡说什么,我哪里看她了。” 宇文琛接口了,“明明是看了嘛,四哥怎不敢承认呢?” 宇文瑞气的敲了一下宇文琛的脑袋,“就你话多。” 沈琤一副高深莫的样子,“婉香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可是她命中注定是要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什么?”宇文瑞问道,他不解。 沈琤瞧了他一眼,果然一副关心模样,患得患失。于是道:“我会算命,给婉香算过,她的命相在民间,不宜呆在宫中。” 宇文瑞看着婉香,呆了半响儿,“沈琤,你给她安排亲事了?” “婉香有了意中人,我怎敢随意安排呢。”沈琤笑道。 宇文瑞的身子晃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站稳,“告辞!”不等众人说话,跌跌撞撞出门走了。 宇文琛纳闷,“四哥这是怎么了?” 婉香看向沈琤,她明白沈琤是为了她好,宇文瑞只有放弃了权势王位,变成了普通人,他们才能在一起白头到老。可是宇文瑞能吗?婉香没有信心。 次日宇文琛一个人来沈府了,“四哥病了,昨天回去就病了。”他一脸沮丧。 “四王爷医术高超,会给自己看病。”沈琤安慰宇文琛。 “他连药都不肯吃,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恐怕真的病的不轻。”宇文琛叹息,他与宇文瑞关系最好,心里自然担心他。 沈琤忽然问道:“你为何跟我说?” 宇文琛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当你是朋友呗,有了苦恼当然要和你说了。” 沈琤故意掐指算了算,“我知道你四哥是什么病了,我给他开个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宇文琛立即高兴了,可是很快又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沈琤,“真的假的?不会是逗我吧?” 沈琤故作神秘,“不要忘记我会算命。不过我若是治好了你四哥的病,你如何感谢我?” 宇文琛皱了皱眉,“你还真是不忘记好处。说吧,想要什么?” “要你的一个铺子。”沈琤仿佛早就惦记上了,连想都没想。 “什么?你还真敢张口要,沈琤,你知道我那一个铺子值多少银子吗?”宇文琛就差跳起来了。 “是一个铺子值钱还是你四哥的命值钱?”沈琤诘问。 宇文琛倒是不在乎铺子,可是被沈琤这么狮子大开口,有些不乐意,有种被敲诈勒索的感觉。沈琤继续道:“你就给我个小铺子,我只要每年的收益,铺子还是你的人打理。如何?” 宇文琛看了看沈府,“算了,你就靠朝廷发的那点儿银子实在是拮据,就给你个铺子的收益,燕凤楼旁边有个胭脂水粉铺子叫点妆阁,收益归你,铺子还是我的。” 这个宇文琛果然够大方,那个点妆阁位置极佳,而且生意兴隆,都城的女子都是以去那里买胭脂水粉为荣,而且专供宫里贵妃以上级别的女子使用,所以更是受到上流阶层的女子欢迎与推崇。点妆阁的收入自然不菲。 沈琤对于这些没有概念,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每年收益能有多少啊?” “十万两吧。”宇文琛说的轻巧。沈琤咂舌,这么多啊,顿时对宇文琛流露出无限好感,“宇文琛,你还真是够义气。” 宇文琛皱了皱眉,“每个月你派人去领银子,不过你要答应我将四哥的病治好,还有,要随时陪我下棋,还有,” “这么多事情啊?”沈琤不满了,一年十万两银子,这挣得有点辛苦了。 “还有,教我武功。行的话,就这样定了,你下个月开始领银子,不行的话,就算了。”宇文琛倒是把握住了沈琤的心理,主要是十万两银子,够沈琤风风光光的过日子了。 沈琤当然答应了,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婉香,你去看看四王爷得的什么病。” 婉香遵命,走了。 宇文琛看着婉香的背影,哎了几声,一直到看不见了婉香,才回过头看沈琤,明显有意见,“一个丫鬟能看好我四哥的病?” “我会算命啊。”沈琤暗笑,陪宇文琛下棋,“为了你四哥的病,给我一个铺子,可不要反悔啊。” 宇文琛叹了一口气,“沈琤,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出的话,我总是无法拒绝。是不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啊?” 沈琤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今日她要赢了宇文琛,随口道:“也可能是沈琤欠你的。” “那倒好了。”宇文琛看向了沈琤,“你真的会算命?” 沈琤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既然夸了口就要继续演下去。宇文琛道:“那你会解梦吗?” 沈琤终于抬起了眼,“这个嘛,有点难度。” 宇文琛也不管沈琤懂不懂,“自从太后寿宴后,我总是做一个梦,梦见我长高许多,推着一个女子荡秋千,那场景仿佛是在围场,也仿佛是在我的庭院里,还像是在一个废弃的宫里。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女子的容颜,只看到她的背影,你说这梦是怎么回事?好还是不好?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沈琤愕然,这是前世的情景,那秋千上的女子是自己,可是宇文琛怎会梦到?于是思索片刻,“秋千飘荡,寓意你的感情飘忽不定。你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的容貌,是因为那个女子根本不会荡秋千。若是以后遇到不知道秋千为何物的女子,就娶了她做正妃吧。” 宇文琛脸颊红了,“沈琤,你胡说!”到底没有成年,羞于谈到婚事。 沈琤哈哈大笑,宇文琛气的也不下棋了,站起身来,甩了袖子,“跟我去瞧瞧四哥怎么样了。你可是答应我要治好他的,如果不见效,那铺子不给你。”拉着沈琤就往外走。 沈琤被他扯着走到了街上,“宇文琛,你与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你是小孩子,我可是大人了。” 宇文琛嘟着嘴巴,“谁是小孩儿了?”松开了沈琤的手。他现在与沈琤差不多高了。两人并肩而行,路过燕凤楼,“不如吃了饭再去吧。”沈琤提议,她是想给宇文瑞和婉香多一些独处的时间,相思病可是对症下药才好治。 宇文琛看了看燕凤楼,暗暗发愁,“我怎么就没法拒绝你呢?沈琤,若是有一天,你让我把这燕凤楼都送给你,我该怎么办啊?” 沈琤捂嘴笑,“不会了,我可没那么贪心。” 宇文琛白了她一眼,“沈琤,前世你一定是死在了我的怀抱里,所以今世让我如此包容于你。” 沈琤敲了一下宇文琛的头,“你这个脑子都想什么啊?” 宇文琛自言自语,“我这个七绝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有高人说我的直觉很准,不要被我一语中的啊。” 沈琤心中一动,这宇文琛小小年纪还真是一语中的。 “大街上打情骂俏,还真是旁若无人啊。”朗朗声音传来,宇文垣信步走了过来,锦衣玉带,身量如竹,却又气势磅礴。沈琤暗暗叫苦,还真是冤家,怎么大街上也能遇到他呢。 宇文琛看到宇文垣立即蔫了,他心里实在是不喜欢宇文垣,总觉得他冷清不随和,“我和沈琤去吃饭,就不打扰七哥了。”拉着沈琤就要进燕凤楼,此举正符合沈琤的心意。谁知那磁性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好我也没吃饭,一起吧。”宇文垣跟上了两人。 沈琤早就见识过宇文垣的无赖,对此也见怪不怪,他若想办的事情,没人能拦住。宇文琛倒是有些意外,“七哥,你不是不喜欢来这里吃饭吗?” 宇文垣已经走在了宇文琛的身旁,“饿了,在哪里吃饭都一样。”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