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陈斌,冷声道:“陈斌,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陈斌被我这么一弄有些不知所措,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宁波。宁波走过来拉开我的手说道:“老何,你干什么,这么高兴的事儿你怎么这个样子。” 高兴?高兴你妹啊!卧槽! 我不淡定了,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遭遇到蚁蛊的控制,我还怎么冷静。我气呼呼的甩开陈斌的胳膊,指着他质问道:“你说实话,你这是被谁下的?” “我……我……”陈斌胆子本来就小,见我真发火了,他也有点害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宁波和陈斌的关系很好,见我“欺负”陈斌,宁波也不干了。 “老何,你再这么闹下去,咱们可不是朋友了啊!”宁波脸色也变了,只以为我在发疯。 我狠狠道:“咱们早他妈就不是朋友了!” 宁波不理解我生气的原因,更不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他愣了愣,气愤道:“老何你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你抽什么疯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冷呵呵的笑道:“是我不要的吗?分明是你们……” 我太过激动,也没怎么多想,其实只要冷静一下就会明白,这件事怪不得宁波和陈斌,要怪只能怪下蛊的女人。 但当时我就是不冷静啊,看见他们如此固执的偏袒着害他们的人,我心里就有气。宁波不等我说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无比心痛的回道:“老何,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嫉妒了?” “我,我吃醋?我嫉妒?” 宁波低着头,十分抱歉道:“我知道你和云娘好过,我也知道,我不该挖兄弟的墙角,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爱情这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住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求你能原谅我,成全我们。” 他说的无比认真,我特么完全懵逼了,宁波说我吃他和云娘的醋?我吃你个大头鬼啊,那么阴毒的女人,白给老子都不要。 但似乎在宁波眼里,我这么大动肝火真的是因为吃醋,他还说,你别生气了,我和陈斌遇到了爱情,你迟早也会遇见的。 滚你妹的,老子才不稀罕遇见! 我们这边吵的热闹,就差动起手来了,这一喊叫就惊动了隔壁的女人,小薇和美玲穿好衣服游上河岸,正见到我一手抓着宁波的衣领子,一边激动的喊叫着什么,如此一看,中了邪性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小薇忙跑了过来劝道:“你们在干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吵了起来?” 大家都在气头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宁波似乎真觉得挖了我的墙角对不起我,就让我抓着他的衣领子,他也不还手。 他不动手我也不能真打他,我被小薇这么一呵斥也清醒了不少,打他有什么用呢,即便我打死他,蛊毒还在他身上,也改变不了他爱云娘的心意。 这么一想,我气愤的推开了宁波,暗自生起闷气来。我心中实在憋闷,也不知道对谁发泄,气愤之下拎起衣服离开河岸,任由他们呆在那里吧! 我回到帐篷呼呼大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沉,来来回回做了许多梦。梦里都是我和宁波,我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直以来从没有翻过脸。 等我醒来才发现眼角居然挂着泪,真特么的,我抹了一把脸,开始坐在帐篷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我甚至觉得,这辈子我和宁波都走不出南道村了。 我不知道陈斌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是不想打扰我,他们没有进我这个帐篷,三个人屈在那一个帐篷里睡去了,等我钻出帐篷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也不想去搅扰他们的好梦,就站在外面踱步。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到没什么困意。这几天的事乱七八糟的,忙的我一塌糊涂,几天没有注意到天降虎了,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心情一烦躁就想抽烟,我来回走着,不知不觉一包烟已经没有了,真是扫兴,烟抽多了嗓子发干,走回帐篷想弄口水喝,水桶里已经没有水了。 我只能提着水桶到村里去打水。刚把水桶伸进井口就看见远远的一个黑影快速的闪了过去,到祠堂那边消失不见了。我心下一紧,不确定刚才的黑影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我也顾不上打水了,这大半夜的,什么人会去祠堂里呢?联想到祠堂里的女尸和袭击我的鬼挺尸,我不由得身子一震,快速跟了过去。 直觉告诉我这个黑影一定跟这两件事有关,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知道实施唤尸术的人是谁呢!等我来到祠堂后,并没有看见什么黑影。 真是奇怪,分明看见朝这边来了,怎么又不见了呢? 祠堂这边已经是死路,不可能来了人又消失掉的,除非他躲进地洞里去了。等等!想到地洞我不由得又是一愣,难道真的进地洞了? 来不及多想,我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一下去浑身不觉一冷,地底下的气温真低,我来的匆忙,手里也没个照明的家伙。 小修已经不在地洞了,点在地洞里的灯被我给熄灭了,此刻黑漆漆的一片,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啊! 我摸黑前进了一会儿,心里就开始瘆的慌,便再也不敢盲目行进了。一口水都没喝到,嘴巴干呼呼的,连一丝唾液也没有了。我只能靠在洞壁上狠狠咽了口唾沫,来缓解紧张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人呢,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云娘?芙蓉?宁波?还是陈斌?我把能想到的人一一排列了一遍,又都被我一一排除了。 这条地洞通往外面,就算我现在追过去也不见得能追得上他。这么一寻思我就打了退堂鼓,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小空间里。 等我回到小空间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正好照射下来,由于是一个直桶形状,月光可以射进来,小空间并不黑暗。借着月光我这么一看,呼,心中又是一紧。 我掩好的那条通往古堡里的洞口,居然被人给扒开了。 看这痕迹是新扒开的,难道刚才那个黑影没有去那边的地洞,而是去了古堡里?这个思路让我大脑一片清明,精神登时来了几分。 我迅速跳上洞口,朝古堡里走了过去。我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发现了这条通道呢,又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去了古堡地下室呢? 蜥蜴人早就被丫头干死了,研究蜥蜴人的工作也没法进行,所以不可能是四大护法或者云娘她们,她们没道理大半夜的跑到古堡密室里来。 越这么想,我越是好奇,同时加快了脚步,生怕那个黑影离开了密室。等我再次来到石像后面的时候,就听见密室里那个小研究室里有声音传出来。 我探头朝里边一看,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忙碌着。她一会儿将稀奇古怪的药品倒入坛子里,一会儿又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并加了进去。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在炼蛊。 炼蛊?我大脑飞速运转着,此时此刻懂得炼蛊的还有什么人呢?她是巫师?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那个人就转过了身子,她这一转过身子,我吓得差点大叫出声。 因为我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死了几个月之久的老妖婆! 她一张褶皱的脸阴森的笑着,眼神里竟是冷漠。这表情有点奇怪,我觉得眼前的老妖婆看起来无比陌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只见她熟练的将所有东西倒入烧好的坛罐里后,又拿来一个长勺搅匀,慢慢的,屋内传来一股奇特的香味,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老妖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鼻尖一嗅,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她熬煮好这些东西后,就拿来一个大碗,她把大碗盛了个满满的,然后,然后她居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喝了起来。 卧槽!我还以为她在炼蛊呢,原来她是在弄东西给自己吃。也不知道老妖婆吃的什么,反正就是很香,香的我直咽口水。 等她吃饱喝足,就把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就向这边走来。我见她走了出来,忙闪身躲了起来。老妖婆走出小室,翻身爬上了那个洞口,又从来时候的路折了回去。 我见她离开了,也就爬上洞口,返回了祠堂。等我从小空间爬上去的时候,老妖婆已经不知所踪了。 看着安静无比的祠堂,我心中一阵唏嘘,美玲说老妖婆没有死,原来是真的啊!可是很奇怪啊,既然她没有死,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呢,为什么不出来制止云娘的胡作非为呢! 我一边向井边走一边回想着,总觉得刚才的老妖婆有点怪,到底是哪里怪,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还有啊,那天在白色帐子里我和宁波明明看见了老妖婆的尸体,她被塞在一个大坛子里满身都是蚂蚁,最后她还被蚂蚁啃食的骨头都不剩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还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