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爱上你了
“吃饭了?”一声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男音,有时候像地狱里的炼狱修罗,有时候又像温柔的头后有白光的天使,刹那间将她的身心凝固,连呼吸都没有了,只有眼泪,好像找到了它的闸口,正欢快地往外冒。 “少爷回来了。”曹妈连忙迎了上去,接过他脱下的外衣。 “不欢迎我?”何梓遇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干涩。 他,这几天做了什么? “怎么会。”她抬起头,脸上的泪水早就被她偷偷擦干了。 她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标准毫无温度地笑。 何梓遇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同样溢出没有温度的笑,像是自嘲般,拿起桌上的筷子,吃饭! “这几天在院子里都做了什么?”他问她。 “什么也没做。”她说,像是应付任务一样地,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绝对不多说什么。 “为什么什么也不做?”他继续问,声音比之刚才,更冷了几分。 “我该做什么?”她不答反问,抬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坚毅。 何梓遇也同她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这里有书房。” “你是让我读书吗?” “……是。” “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会学校?”她鼓足了勇气,心砰砰砰地跳,她却不想继续沉默下去。 她的一句话终于引起了他的怒火,摔下手中的筷子,他钳住她的下巴,紧紧地捏住:“我说过……” “我知道!”池踏雪狠狠地瞪着他,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快碎了般,“我没有忘记,所以我不会离开的,你放心好了。” 何梓遇看着她,黑眸里的怒气不知什么时候被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代替。 “你记得就好。” 他放开她,饭也不想吃了,起身就朝卧室走去。 这几天他太忙了,他要在18号之前完全脱离老头子的控制,不然,他就真的得娶那个女人了。 他,从来都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人,老头子也一样!小时候不管他,长大也休想! 听着走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一声关门声中,池踏雪始终低着的头终于放松了般垂了下来,被迫逼进眼里的泪水又重新涌了出来。 她抱着自己的双肩,从餐桌前的椅子上滑了下去,蹲在桌子底下,头深深埋在膝盖间,无助而难受。 这样的情景,之前母亲去世的时候也出现过,那个时候,她也一样地无助,一样地脆弱得只要一个人的一个拳头,就能将她送到母亲身边。 “妈妈,我好难受,我快要活不下去了。”她喃喃着,蜷缩在一团的瘦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 卧室里的何梓遇累极了,这段日子的超负荷让他一碰到柔软的床,就再也坚持不了地倒了下去。 池踏雪走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没有盖被子更没有换睡衣深深入睡的他。 她走了过去,给他脱了鞋,为他盖上了被子,手指轻轻抚过他坚硬俊朗的侧脸,眼里的泪水就再次涌了出来。 对不起,我好像,没出息地爱上你了…… 池踏雪在蹲坐在他的床下,手还在他的耳际边,或许是苦累了,不知不觉就靠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何梓遇翻了一个身,感觉头下有什么东西,一睁眼,就看到靠在床边熟睡的她。眉眼紧闭,脸上有淡淡的泪痕。 她是,哭过了吗? 他伸手,轻轻摸她已经干涸了的泪痕,看着她安静的小脸,心里不知不觉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有一瞬的幸福、安心,甚至是会天长地久的样子。 他突然被自己的这种情绪吓得收了手,看着她无辜的睡颜,心里一片烦躁。 这个女人是会控制人心吗?他不可能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也绝不可能! 他翻起身,往浴室里走去,不一会儿,他便洗完澡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不是想勾引我吗,我满足你!”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嘴角带着一抹痞痞的坏笑,胸膛却燃着一把熊熊烈火,随时可以把整个世界烧光。 他走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抱进他坚硬的怀里,按在墙上,低头压住她的唇。 踏雪还来不及反应,就陷入这措手不及的意乱情迷中,暧昧的空气中浮动着丝丝悲恸。 “何梓遇!”她气息不稳地叫道。 他的动作一滞,停住了片刻,头埋进她的肩窝,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一丝腥味,他才抬起头,急促地低喘着看着她。 她被他咬得生疼,苍白着脸看着他,两道好看的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眼眸里还含着泪水,她却没有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痛吗?” 良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 她偏过头,不想看他,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看着我。”他猛地捏住她的下颌,转过她的脸面向自己,“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池踏雪被他的吼声吓住了,眼眶溢满了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被迫与他对视,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那不知名的怒火,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折磨我?”她狼狈地张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吹在她刺痛的唇上,突然有些凉意。 “呵,”男人轻蔑地一笑,脸上似是狂怒地吼道,“是啊,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她……”他忍着心底里的暴怒,看着她的眼睛狠狠地喘气,最后一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突然抬头,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他,“如果不是我,会怎样?” “嘭――”他终于被她惹怒了,手握成坚硬有力的拳头,一怒之下砸进她左边的肩膀。 “啊――”她难以抑制的一声低呼。 疼,疼死了,左肩的骨头连着皮肉一起被捶碎了一般,骨头的碎屑扎进肉里的痛楚,让她的大脑一下子空白了。 她捂着左边的肩膀,靠着墙,腿脚无力地往下滑,直到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至始至终再没呼喊过一声,额上的青汗却布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