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银梢失忆了
火月也曾怀疑当初那场大火是人为的,当听段逸云一番话后更加肯定。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银梢和阴都生死未卜,极有可能醒不过来。 火月将密旨递给段逸云,沉声道:“段氏有心了,母妃当年惨死于烈火,本公主也曾怀疑过,但眼下并非追究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 火月说完将目光调转至仍旧昏迷的银梢和阴身上,忧伤之情溢于言表。 段逸云自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立刻将写好的整整两篇宣纸递于火月,指着其中一篇说与火月:“公主,这是那位小公子的药方,这里一共六十种药材,均为稀有药材,而且其中十种必须用生长百年以上药材,连续用药汤喂服一个月。” 抽出另外一篇,继续说道:“这一张是药浴,药材也极其稀有,若能按照这两个方子为小公子使用,这小公子的命方能保下。” 火月将药方递给青龙榷:“榷,你看看。” 接过药方,榷只扫了一眼,便扯了下嘴角:“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回趟幽冥森林了。” 这时紫鸢从从回众人视线,招呼大家一同下去用膳。 这些人中禹殇本欲带着火月一起,但火月神色略显忧伤,同他道:“我一会就去。” 所为不打不相识榷将靠坐在墙角的貔貅公孙拉了起来,就连那个冰棺材脸在追问貔貅无果后仍旧没放弃,也随众人出去了,屋内唯留夜影和金钏留下照顾。 阴的伤已经有着落了,守着榷这青龙神兽,和幽冥森林,再难找的药材,都不在话下。 而银梢的情况就危险多了,魔族下的诅咒,怎可能如此轻易解开。 火月将夜影和金钏也支了出去,让她们在外厅等候。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了,火月轻轻捧起银梢的脸,只见轻轻抚弄着他的眉眼,神色终是掩不住的忧伤,感觉眼角有些润润的湿,执起银梢白玉般修长的手轻抚在她的脸颊,轻轻的揉着他的手,似要把所有的依赖都揉进骨血。 火月呆呆的看着银梢那艳若桃花的俊颜,心里一阵阵难受的疼痛,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低低的问:“明知道打不过,你还同死鬼有那七日之约,你不是说让我娶你么?你不是说要做我的驸马么?你怎么就醒不来了?银梢,快醒醒……” 火月紧紧握住银梢抚在她脸颊上冰凉的手,用力到指节微微发白,似想以此来抵消胸口那撕裂的感觉。 她还记得在汤泉山庄里发生的每一幕,他那如四月桃花般艳丽非凡的笑容,和每一声为了哄她开心的调笑:“冤家……” 她何尝不知银梢对她的情,只是她怕穷其一生都还不起,因为妖一旦爱恋上一个人,就不会改变。 禹殇去而复返,早就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外,同他一起的还有那个冰棺材一样的男人。 那冰棺材脸命叫银钩,不善言谈,其实更应该说他不想跟在座的任何一个人有关联,就连他的名字还是玉鼠在饭桌上告诉各位的。 两个人均是沉默不语,这次反倒是那冰棺材开口,他语声如冰,寒意彻骨:“银梢是怎么去到渠国的?” 禹殇本来听到火月在里面同昏迷不醒的银梢说的话,心早就酸软了,不想银钩如是问道,他倒也没想推卸任何责任,只用一口忽明忽灭的语气同银钩说道:“他同我有七日之约,若他能将那和尚拿下,我便不与丫头双修……”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二人立刻如疾风般冲了进去…… 当火月拉着银梢的手,喃喃自语时,那冰蓝色的眼睛竟然睁开了,但是人却如闪电般射出,玉色的长指掐着火月的脖子将她直逼到房内的八仙桌旁,碰掉了桌上的茶器,另一只手立掌为刃,掌心一朵霹雳之雷,直向火月面门劈去。 这时银钩一把握住他欲劈向火月的那掌,禹殇也从他手中夺下火月护在怀里。 赶进来的夜影和金钏也被屋内的景象惊呆了,其实他们俩是和屋外的两个男人一起听到屋里的响声,但是却没有那两个男人速度快。 此时银梢那对冰蓝色的眼睛陌生的看着火月,再看看将火月护在身后的陌生男人,面容再不似曾经如四月桃花般,此时的模样跟冰棺材真的像哥俩了。 冰蓝色的眸子没了曾经的潋滟似春,凝视着银钩:“大哥?” 火月也被银梢的反应吓得不轻,怔怔的唤了他一声:“银梢?” 银梢再看向火月时,面带疑惑的问:“你是谁?” 夜影和金钏齐声道:“少主?” 银梢冰蓝色的眼睛在见到两个贴身侍从时也稍微柔和了点,道:“你们也在?” 几个人面面相觑,银梢认得自己的亲大哥,也认得自己的侍从,但是就是不认识火月和禹殇。 难道是失意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忘记了对他这么重要的人? 当紫鸢带着给夜影金钏送来的饭菜,看到已经醒过来的银梢,本是十分雀跃的,但是屋里的气氛却诡谲异常,剑拔弩张,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朝刚醒来的银梢道:“银梢殿下,你醒了?” 但银梢看向拿着食盒的紫鸢时也是充满疑惑,眼神陌生的很:“你又是谁?” 紫鸢也愣了…… 当众人带着刚刚苏醒的银梢出现在饭桌前时,大家也都骇了一跳,玉鼠尤为激动直接跳了过来,就差当这众人的面跳起来给银梢一拳,但碍于他是伤患便逼近到银梢近前:“臭猫,你终于醒了。” 银梢冷然的说:“死老鼠,别离我这么近。” 玉鼠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各位,看出众人有点不对劲,立刻问火月:“月儿姑娘,银梢是什么时候醒的?” 火月缓缓将赤红的双眸凝注到银梢身上,明艳的眸色中,有一丝酸酸涩涩的味道,似乎带着几分苦楚:“刚刚你们都下来后,没多久他就醒了。” 火月凄楚的深情让银梢那对冰蓝色的眸子也对上了,只是神情依旧十分冰冷陌生。 银梢在看到火月这难过的表情后,心突然疼了一下,嘴里问着玉鼠,可抬眼后却一直盯着火月:“玉鼠,你也认识她?” 玉鼠这才会意,不可思议的看着银梢,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禹殇深深看了眼像变了一个人的银梢:“他失忆了。” 虽然一桌人,没有一个不被这个消息震惊的。 玉鼠立刻反应过来朝病恹恹的段逸云道:“段公子,麻烦你再给他看看。” 段逸云也没推辞,绕到银梢身边,谦和有礼的说:“公子,失礼了。” 不想银梢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微眯,距离段逸云较近的那只手已经蓄势待发,声音冷厉道:“人类,你想干什么?” 银钩坐在他旁边,抬手按了按银梢的手臂,怕他再像刚刚对火月那样突然动手,要是火月还好有点修为,可眼前这个病秧子大夫若是被来那么一下,保不齐就得一命呜呼了,安抚他说:“弟,你受伤了,他是大夫,让他给你诊治诊治。” 说完将银梢的一只手臂抬了起来,放到桌上方便让段逸云诊治。 段逸云也同样朝银钩拱了拱手:“有劳了。” 此时众人无不钦佩这个药罐子大夫,明明自己的身体孱弱的像秋风下的落叶,竟然胆子这么大跑到妖街来,还不要命的敢给这差点攻击他的千年猫妖号脉,段逸云的一切举动都让在桌的非人类们另眼相看,就像他当初出现在拍卖商会时,虽然身体孱弱可就是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片刻后,段逸云因为就站,为了诊断心思百转,在抬手后,又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玉鼠将他让回座位,喝过参茶后,玉鼠问:“段公子,可好些了?” 段逸云扯起一抹清浅的笑容:“老毛病,望各位不要介意……这位公子从脉象上看已无大碍,只是仍旧有东西在吸食他的力量,若不是他本身的力量强大,恐怕挨不了多久,正如公孙先生说的,还是要尽早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至于他的失忆症,他虽然受伤,但却没伤到头部,恐怕也跟这个诅咒有关。” 一旁失魂落魄的公孙一直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就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然而这里面唯一识得这咒文是魔族咒文的就是他了,榷终于忍耐不了,上前抢下他手里的酒壶:“臭貔貅,行了,这里面就你认识这邪魔歪道的东西,银梢失忆的事跟他身上的诅咒有关系么?” 公孙被抢了手里的酒壶,不恼反嗤笑道,已经有几分醉意:“青龙小子,是我把姝儿弄丢了,你去帮我把姝儿找到,我就带你们去找魔族人,只不过他有没有能耐解开这个诅咒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抢下榷手里的就壶,痛饮起来。 众人听后大喜,还是玉鼠先问出口:“公孙先生认识其他魔族人?” 可回答他的就只是公孙的醉态笑容,和几个酒咯。 一直莫不做声的银裳儿,看着这个醉生梦死的貔貅,可能觉得他可怜吧,也可能是可怜她自己,她喜欢银梢,可银梢却爱上了一个人类,本以为银梢忘了火月她有机会了,可是那让他忘记火月的诅咒同时也吸食着他的生命,让银裳儿空欢喜一场。 她挤到到公孙和榷中间同他对饮起来:“貔貅兄,我陪你喝,来!” 榷也知道貔貅混迹人界是为了寻找另一伴,同情他的同时也希望他能尽一份力,可看着同貔貅痛饮的银裳儿却心里突觉不耐烦,随手将银裳儿拎回到身边:“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竟同男人这样喝酒。” 银裳儿瞪着明亮灵动的大眼睛,朝却不满的龇牙咧嘴,泼辣的就像个小辣椒:“要你管。” 榷也置气般,抢走她手里的酒壶:“不知好歹的女人,就管你了,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