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与欧阳诗蕊挤眉弄眼,却被这小刑警看到了,他的同事们都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他们觉得,情侣之间的一个眼神包含了太多意思,有鼓励,有安慰,也有信任。 为了安全起见,白卓让小青蛇悄悄的游上了欧阳诗蕊的衣服上,钻进了她的衣领间。小青蛇很小,只有小拇指那般大,在欧阳诗蕊的衣领下面,就连欧阳诗蕊都没有察觉!刑警大队的人带着欧阳诗蕊离开了,可这个小刑警就是觉得她们两人之间有问题,非要留下来对白卓做个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白卓。” 小刑警拿起笔记本记了下来,又问:“年龄?”“26了。” “性别?”刑警问。 白卓对他不怎么感冒,无奈说:“女!” “你……老实点!明明是个男的!” “知道你还问?” “请你老实配合我,否则,我以妨碍公务的名义,将你制服,你信不信?”这刑警用笔指了指白卓的腹部,说:“要不是看你是伤员的份上,像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混子,我早就一巴掌过来了!回答我,你和欧阳诗蕊女士是什么关系?” 白卓眼神不错,看到了这小刑警的笔记本上的名字,他叫蔡文斌。白卓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到,“她是我姐。我看你挺敬业的,柜子上有苹果,你自己拿。” 蔡文斌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我们调查过欧阳小姐,她是单亲家庭,除了她的妈妈,她没有任何亲戚了,你在撒谎!” 白卓没好气道:“你非要点出来吗?我喜欢她,在追求她,她比我大,自然叫她姐,有问题?” 蔡文斌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指着他小腹间的伤口,问:“你这是什么伤口?我看过了,医院里的报告说是刀伤,但是我不信,如果是刀伤的话,你受伤的内脏不因该只有脾脏。一般小型的水果刀,是刺不到那么深的,但是如果是大型的水果刀的话,你受伤的,可不仅仅是脾脏这么简单,因该是脾、胃、甚至有可能伤及肾脏,所以,我怀疑,这是枪伤!” 白卓内心大惊,这小刑警的直觉也太准了,居然一下子就指出了这是枪伤! 蔡文斌又说:“那么,既然你这个是枪伤,我就做一个大胆的推测……据死者的私人司机提供的线索,死者唐杰最后见得的人是欧阳诗蕊,不得不承认,欧阳诗蕊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就连我也难免会过看几眼。假设死者唐杰起了色心想要非礼欧阳女士,而欧阳女士向你求救,那么你这个追求者收到她的求救,当然会义无反顾的去救她。所以,英雄救美的桥段发生了!” 蔡文斌眼神中精光一闪而过:“案发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死者唐杰的手枪,总共开了九枪,而子弹头,却少了一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最后一颗消失的子弹,是在你的身体里!” 蔡文斌讲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可是,你的背后势力太过强大,不但周围餐馆的监控都被你销毁了,而且还收买了餐馆里的服务员,甚至还有医院里的人,来了个死无对证。唉……只可惜,队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我的……” 小刑警蔡文斌说的头头是道,白卓心中掀起了波涛骇浪,这人的直觉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眼珠子直打转,思考起对付这刑警的策略。只听他说:“你这是纯粹的猜测!你只不过是假设有我的杀人动机而已,你并没有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还有,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白卓话锋一转,直接对蔡文斌进行了人身攻击,打乱了他的破案思路。蔡文斌莫名其妙的问:“你说什么?骂谁神经病?” “我说,你!有,神经病!”白卓指着蔡文斌骂道:“你有神经病,你家里不知道吗?你喜欢谁?” 蔡文斌刚想骂回来,哪知白卓话锋又是一转,问得人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卖什么关子。他想到:“这人想要打断我的思路,逃避我的话题……我喜欢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蔡文斌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白卓,嘴里却支支吾吾的说:“莉、莉莉!?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这“莉莉”给了他一巴掌:“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蔡文斌哭丧着脸说:“没有啊,我怎么敢,可是谢莉莉……你不是结婚了吗?”谢莉莉骂道:“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么笨的人?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你不懂吗?” “啊!莉莉,我就知道你还喜欢我……” …… “喂……喂!醒醒,醒醒!喂!”白卓拿起柜子上的水杯,将水泼向蔡文斌。蔡文斌惊叫一声,喝到:“你干嘛!” “你发神经了,我在救你啊!” 蔡文斌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四周哪里还有什么“谢莉莉”的影子!他惊恐的看向白卓,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看到了谢莉莉,她还亲了我一口!” 完了,料下的有些猛了,刚刚的幻境当然是幻雀对他施展的,这孩子还信以为真了。 白卓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递给蔡文斌,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又是跳又是叫,你发神经了知道吗?就你这种精神状况,竟然还能在刑警大队工作,我也是服了你!” 蔡文斌拿过手机,看到手机里的视频后,脸色煞白,喃喃自语说:“这不是我……这、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有心理疾病……难道刚才的假设都是我的臆想吗?这不是真的……不不不……我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蔡文斌被幻雀的幻觉给唬住了,吓得他丢了笔录就往外走去…… “呼……”白卓看着蔡文斌离开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这小子太难缠了,” “啪啪啪~”只是那年轻的刑警蔡文斌刚刚离开,病房外面就传来了鼓掌的响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赫然是唐杰的亲弟弟――唐宝! 唐宝走了进来,一边鼓掌一遍嘲讽说:“白兄弟好手段,居然把刑警大队的人都耍的团团转,佩服,佩服!” 白卓瞳孔紧缩,质问道:“唐宝?你来干什么!” 唐宝笑了笑,随意的抓起柜子上的一只红苹果咬了一口,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含糊道:“就是听说白兄弟受伤了,就想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咯……” 白卓镇定的说:“放心,我命硬着,还死不了!” “唉――谁说不是呢?我那可怜的哥哥惹哪个女人不好,非要招惹白兄弟你的女人……唉――命苦啊!” 白卓心跳一滞,皱眉道:“唐宝,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唐宝扔掉那咬了一口的苹果,大笑起来,说:“白兄弟,你还真是个让人易懂的人啊!白兄弟不要紧张,明人不说暗话,我很清楚,我的亲哥哥唐杰,是你杀的!” “呵呵,唐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会出人命的啊!”白卓强笑着回答道。 “唉~白兄弟,不要紧张,”唐宝摊了摊双手,“如果我是兴师问罪的话,我就不会一个人来了。我也不是来责难你或者是指控你,相反,我是来向你抛出橄榄枝的!” 白卓自知言多必失,脸色凝重的看着唐宝,闭口不言。唐宝说:“首先,我要感谢你!” “……” “我要感谢你为我杀了这个废物,有朝一日,我唐宝要是大仇得报,我送你一座巨大的财富之城!”唐宝愉快的说道:“其次,我要告诉,你完全不用担心唐家的人会查到你的头上或者是对你的心上人动手,我已经将你所有遗留下来的马脚,也给抹的一干二净了!第三……我很欣赏你,无论是百鬼夜行之夜还是这次的杀人事件……我希望,我能和你成为朋友!” 唐宝说完,伸出手来想要与白卓握手,说不出的诡异。 白卓当然没有轻易的相信唐宝,他皱眉说道:“你这人很奇怪,你的亲哥哥死了,不去抓凶手,反而来我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白卓话没讲完,唐宝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猛地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衬衫。 “嘶――!”白卓倒抽一口冷气,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只见唐宝的身上到处画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痂咒印,只是粗略的瞥了一眼,白卓敢肯定,这些咒印的数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白卓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呼吸急促,问到:“谁这么狠心,居然用活人做载体!” “除了我的‘家人’,还能有谁?”唐宝嗤笑着说:“就因为我是私生子,却要忍受这样的痛苦!他们先用刀将这些咒印刻上去,再用通红的竹炭来烤,有时候一天刻上一个咒印,有时候甚至要三个!有一次我受不了了,哭着、喊着、叫救命,他们充耳不闻!我的妈妈心疼我,她向唐百福求饶、向她的丈夫求饶,说孩子是受不了了,不要再这样子了……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没有感情的禽兽!” 唐宝目中含恨,指着自己心口的那道咒印,说:“你看,这道未完成的咒印,是我妈妈用她的性命换来的!她抢过唐百福的刻刀,中止了画符仪式,却不小心将唐百福的手给割伤了,只是因为这样,唐百福这个畜生,在我面前,亲手拍死了我的母亲!” 唐宝的眼神中散发着可怕的恨意,不似作假。 白卓眯着眼睛说:“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和唐家的人告密?” 唐宝眼中杀意一闪,但又收敛了回去,说:“我怕,当然怕!我好不容易蛰伏了起来,等待着合适的契机,务必一击必杀,让这庞大的‘帝国’倒下,让他再也没有翻身之日!而你,便是我的一个很好的盟友!” “这是一场赌博……你我只不过一面之缘,我该不该信你?”白卓抬头盯着天花板,像是在问唐宝,又像是在问自己。 唐宝合上衣服,遮住了那些血痂咒印,说:“白兄弟,百鬼之夜,我欣赏你的实力;杀唐杰,我欣赏你的勇气,所以我来找你。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我只希望你,在唐家覆灭的关键时刻,推它一把!” 白卓思考良久,盯着唐宝的眼睛,说:“你是唐家的二少爷,唐杰死了,你自然会继承唐家的家产,到时候唐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不合理!” 唐宝冷笑一声:“白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唐百福在我面前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会把家产继承给我吗?想都不要想!” 唐宝拿出一只让白卓眼熟的钱包,扔到床上,说:“这是你掉在案发现场的钱包,里面身份证什么的都在,一直在我手上。”他走到柜子前,又拿起一只红苹果,咬了一口,恢复了他那原本儒雅的气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一趟神乐家族,不管你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只希望你不要将我刚才的那些话,告诉别人,这只钱包,就是我给你的诚意,走了!” 唐宝摆了摆手,啃着苹果走掉了。 他的出现,倒是让白卓措手不及,幸运的是,唐宝并不是“唐家的人”! 白卓安静的躺在床上,手里不自觉的把玩着那只钱包,脑海中思绪不断。 自从欧阳诗蕊出事之后,白卓就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不管是欧阳诗蕊,还是杨柳,都是万众瞩目的女人,这一次他白卓运气好,不但救下了欧阳诗蕊,还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可如果还有下一次呢?下一次还会有这样的运气吗?还是说,下一次,只能像梦境里出现的那样,抱着欧阳诗蕊冰凉的尸体哭泣? 葛家?虽然葛老名声在外,但葛家已经没落了。杨家?他是杨柳的朋友,而不是杨家的女婿!黄江流?单单一个黄江流,还远远不够! 白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往窗外望去,自语道:“我只想静静的做一个阴阳师而已……唉,这他吗将是一场……豪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