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泪,解释了一切。 </p> “已毕。”</p> “已毕。”</p> 日渐西落,姮子们都陆续完成了自己的绣作。</p> 帝君却一直看着伤狂,他似乎还没绣完,但是时间不多了。</p> “已毕。”</p> 队伍后的一双蓝眸眨了眨,幽怨地对一旁的宫侍说道。</p> “嗯,公子站在一旁吧。”</p> 宫侍上来验收绣作,用白纱盖上,抬到尚衣和童颖才的桌前,让二人看过等级分数之后就把绣作抬至**去了。</p> “你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午川随口问着一个宫侍。</p> 宫侍先是对他行一礼,继而也是看他与伤狂长得有几分相似,谄媚地笑着答道:“回公子,这些合格的地图都是要存起来,以备后用的。”</p> “奥,这样啊。”午川点点头,望着帝君,心里默道:娶了我,我的就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p> “时间到!”</p>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之际,童颖才那一丝不苟的严肃声贯彻每一个姮子的耳朵。</p> 伤狂借着宫侍们点上的灯笼,盯着自己的绣作,满意地放下了手里的绣针,“已毕。”</p> “好,各位姮子可以回去歇息了。膳食已经预备在储秀阁门前了。明早可以继续留在宫里的人的名单会公布在储秀阁外,没有在榜单上的人就可以离宫了。诸位姮子还请回去休息吧。”</p> 白舜宇笑着说。</p> “帝君万年。”</p> 姮子们站好队与帝君告退。</p> 帝君见伤狂走了,这才瞥向一旁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千水,币元看了一眼帝君的神色,就要上前将千水拍醒,谁知帝君拦住他,示意让他和考官们先走。</p> 币元看了一眼帝君,见他认真至极,这才退下。</p> 帝君盯着千水,将自己的外衣褪下,盖在千水身上。坐在他的旁边,为他扫了一把发际的碎发。</p> 千水的睫毛煽动了一下,帝君知道他醒了,见他要动,立即说:“睡吧。孤在。”</p> 千水没说话,安静地躺着,片刻,他舒了口气道:“大哥,他走了吗?”</p> 帝君看了眼空荡地庭院,轻“嗯”了一声。</p> “我是不是挺可笑的。”千水轻笑出声。</p> 帝君沉默了,千水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说要当考官,可是只是在这暗暗帮伤狂,生怕有人坑害伤狂,顺便督促一下童颖才记录的分数。好似只有他自己才会做到完全公平公正——对伤狂。</p> “我们兄弟三个人这是怎么了。”千水睁开眼睛,看向帝君的黑眸。</p> 帝君反看着他,无言。</p> “唉,王兄,好好对他。”</p> 帝君吸了口气,片刻,深邃的黑眸闪动了一下,“会的。”</p> 沉默了一会儿,千水岔开话题,笑道:“说起来,那个叫陈唐修的,虽然聪明绝顶,但是也不值当你托付他什么事吧。”</p> 帝君看了他一眼,“小孩,少打听。”</p> “欸,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谁是小孩。说,你是不是又卜卦了?那个陈唐修是什么来头?”</p> 千水一句话,让帝君不由一愣,摇摇头,“孤不知细节。只是知道他是北国灾劫的开始。”</p> “什么?”千水坐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去杀了他。”</p> “坐下。”帝君喝住要起身的千水。</p> 千水悻悻地坐下,“凶什么……坐就坐。”</p> 帝君无语地扫了他一眼,说道:“要是这个灾劫的开始就是因为杀了他呢。孤只知道当年的卦象是说,狼是灾劫的开始,而他,应该就是那匹狼。然孤不知道他是怎么触发的。”</p> “那你应该把他小时候就留在你身边的。也好有一天他要做什么就马上杀了他。”</p> “哪有那么容易。他要是自小养在这,怕是功力早就超过你和孤了。”帝君摆摆手,在千水吃惊好奇的目光之中将真相娓娓道来,“歌轩说了,这孩子练功遇到瓶颈,是源于对孤的恐惧。若是没有这一抹恐惧,他过了这瓶颈,他的武功怕是只有千下可以与他一战了。”</p> “那他现在?”</p> “现在不足为惧。瓶颈哪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帝君摇摇头,“孤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和安初这一个引劫,一个渡劫,到底都是怎么触发的。孤该做什么才能保全百姓。”</p> “唉,这倒是个问题。老天告诉了你会发生什么,却没告诉你是怎么发生的,好像人一辈子,明明都是知道是死,却还是经历一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千水惆怅的望着星空。</p> “嗯。”</p> -----</p> “这个歌轩欺人太甚。”</p> 楼阁中,一个金发男子用力的在门框上砸了一拳。</p> “大人,怎么办?皇上催了。”一旁的藏客皱着眉头。</p> “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啊!”金发男子转身喝道。</p> 藏客立即俯首退后一步。</p> 金发男子吸了口气,看了看门外飘着的红边白底的倒三角旗帜,上面红紫双股线缝制的“天”字让他不禁心中一痛。</p> 自己的妻子还在墨皇手中,此次若是办事不力……</p> “唉。”男子坐在太师椅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皇上又不愿意送北岛,又想让殿下回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歌轩怎么会放任人。”</p> 藏客也为主愁烦,在一边沉思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一举两得的办法。</p> “恐怕只能用武了。”男子仰头长吁一口气。这个念头,他早已有了,可是因为这个办法太过冒险,无论成功与否,为了保密,参与其中的人都需要服下毒药,以绝后患。</p> “大人……”藏客欲言又止。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用这法子。</p> “哈哈哈哈哈。”</p>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一阵爽朗得意的笑声迎了进来。</p> “怎、怎么是你!”金发男子拍案起身,怒瞪着眼前这个一袭儒衣的男人。</p> “哟,我堂堂一国的丞相造访,你不迎接就算了,还发火。”</p> 原来这不请自来的人居然是和金发男子僵持两个月仍不松口让步的北国当朝宰相——歌轩。</p> 而金发男子,则正是两个月前造访丞相府的大天朝使臣——乌运浩。</p> 要说歌轩怎么就能轻易的进来呢,主要还是这北国的规矩。你大天来使臣可以,但是不能驻军,一旦有所防备,在这天街设防,定是有不轨之心,北国可以按照协议杀之。</p> 虽然另一方面也说北国士兵不可随意入内,但是歌轩有所依凭,也就毫不畏惧的来了。</p> 而此时的乌运浩心中已经有了要和歌轩撕破脸的主意,所以也没什么要给歌轩好脸色的意思。对于歌轩的讽刺打趣,他一声冷笑,“这虽然是你北国之地,可也是两国和约中为大天使臣分出的居住之地,你堂堂北国宰相又如何?就能这样私闯被人的居所吗?”</p> “哦?哈哈,是吗?既然我这么不被欢迎的话,那歌轩就不打扰乌先生歇息了。”说完,歌轩还故作惋惜地摇摇头,对身后的琦原说:“亏我还想说不要北岛了呢,唉,既……”</p> “什、什么?”乌运浩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看着歌轩。</p> “欸,你不是嫌本丞相不守规矩吗?”歌轩回过脸来看他,眨巴眨巴眼睛,身后的琦原不禁捂嘴一笑。</p> 自己这丞相啊,小算盘打得灵灵的。明明已经截获了大天朝的密信,看完却又给使臣原封不动的寄了过来。料想对方看后会使用武力,这会儿又顺水要卖个大人情给人家。真不知他怎么想的。</p> “歌大人哪里的话,来,坐坐。”乌运浩变脸之快让歌轩不由一笑。</p> “藏客,还不给歌大人看茶。”乌运浩转眸向藏客数落道。</p> “是。”藏客熟知官场之事,也不生气,匆匆下去泡了茶进来。</p> 歌轩抿了口茶,等待着乌运浩自己开口。</p> 乌运浩也早在这两个月与歌轩的来往中摸清了这家伙的秉性——你不要指望歌轩他能给你拉下脸来说什么话,不然就是自取其辱。</p> “丞相大人,还望继续您刚才说不要北岛的话题。”乌运浩谦逊地笑道,一头金发在火烛下闪闪发亮。</p> 歌轩也不着急,毕竟是自己要让步,怎么也得先端住才行。</p> 乌运浩见歌轩不语,也不好作声,毕竟还没搞清楚歌轩的意图。</p> 但琦原却是着急了,等会儿丞相一控制不住自己睡着了可怎么办?又没有带兵来,自己也不会武功,对方要是想趁人之危,自己则是一点办法也没有。</p> “丞相大人?”乌运浩提醒道。</p> 歌轩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使臣莫急。歌轩说的话自然算数。”</p> 乌运浩舒了口气,看来这歌轩是要妥协了,自己也好躲过一劫。“哦,那我这大天的皇子……”</p> 歌轩一笑,“人你自然可以带走,毕竟两国的和平最重要。但帝君说了,怎么说也是你们有错在先,所以北岛我们可以不要,但是稍微的补偿还是必要的。”</p> 乌运浩一笑,“大人哪里的话,这个是自然。只要不是割地,咱们都好商量,说罢,多少银两。”</p> “谈钱就俗了。你们这可是一个皇储啊。花点钱未免也太寒暄。”歌轩抿嘴笑着。</p> 乌运浩一听这话,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那丞相大人的意思……”</p> 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大概会晚点送上。sorry了,昨夜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