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萝丝是古老年代就存在的大魔神,她的心腹手下当然不少,但她此次前来人界,却只带着两名心腹。 其中一名是男性恶魔,名“迪利”,属于智将,对行军布阵、团队增益魔法等有深入研究。 而另一名是女性恶魔,名“爱莎”,最擅长的能力是超远距离的通讯与传送! 只要有她在,艾拉萝丝就能在异地之间任意穿梭。 白云大陆与红河流域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但却仍在那名女恶魔爱莎的超远距离传送的范围之内! 艾拉萝丝就是依靠爱莎的能力才得以直接传送到罗文的面前! “目的地是人类的城邦,城民大部分都是人类,城主本人也是人类,基本没有过于强大的气息,可以安心传送。” 这是艾拉萝丝从爱莎的传讯中获得的信息。 所以她传送而来时是带着毫无畏惧的心态,抱着碾压一切的信心。 当然,看在那人类城主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她会尽量宽容…… 然后她就听到了罗文的话:“终于把你忽悠来了。什么都别说,我们先来做个亲子鉴定!” “忽悠?亲子鉴定?你是什么东西?是谁给你的勇气对我出言指挥?” 艾拉萝丝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一想法,但她告诫自己要宽容,毕竟对方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 所以她没有当场爆发,而是先睁眼观察了一下罗文的模样。 “一个年纪不大的人类,二阶生命的气息?就是这样的人类,到底是如何将拉格纳罗斯救出,又如何能让他穿过【神魔禁绝】的阻隔?” 艾拉萝丝心生疑惑,当场便道:“叫你背后的人出来跟我说话。” “我背后?”罗文略微诧异地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背后,“莫非你觉得跟她们更有共同语言?” 他身后从左到右,分别站着阿鲁、海棠和秦樱。 与此同时,白银令中传出阿雅略显惊慌的叫声:“恶魔先生?恶魔先生您怎么不见了?我还能再召唤你吗?” 却是拉格纳罗斯的突然消失将她吓住了。 拉格纳罗斯憋住笑脸,对阿雅说道:“别吵,等着,很快结束。” 阿雅顿时被噎住:“哦……” “结束?你倒有自信?”艾拉萝丝将双手环抱,托起胸脯,冷笑着说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没错,一切才刚刚开始。”罗文觉得不能再赞同了,因而站起身来拍手道,“所以能先进行亲子鉴定了吗?你看,若不能确定你和拉格纳罗斯之间的真实关系,无论你我都会很困扰吧?” “确实,如果拉格纳罗斯一直不认我,我也很困扰。”艾拉萝丝说道,“你这人类倒是会说话。” “都是被逼出来的。”罗文一脸苦笑,“我原本也不太会说话。” 接着,他便又道:“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就同时采用血脉共鸣和灵魂比对这两种方式吧?” 艾拉萝丝当即点头道:“肉身与灵魂都要鉴定,正合我意!” 这世上灵魂夺舍之事并不罕见,艾拉萝丝也非常想要确认格纳罗斯的真伪。 两人各取一滴心头血,将其分别滴落在两个器皿之上。 他们将血脉力量凝聚到心头血中,又将一丝灵魂注入,使得这一滴血有了意识! 只见到两滴鲜血不停滚动,淡淡的虚影从心头血之中钻出,形成两头炎魔的模样! 恶魔成为魔神之后,生命会获得一定程度的蜕变,大部分重要的遗传因子会转移到魔神之心中,因而心头血也被赋予了非同一般的力量。 器皿之上,两头小小的炎魔虚影正逐渐接近,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中伸出手,互相握住,并当场化为星光碎屑,消失无踪。 “这算什么,共鸣?”罗文有些不懂,便转身问向海棠。 海棠说道:“是共鸣以上的共识!这表明二人同出一源,血脉与灵魂的联系比之寻常母子都要更加深刻!” “这样么?”罗文立刻笑道,“看来要恭喜拉格纳罗斯找到亲生母亲了!” 旁边,拉格纳罗斯却看着器皿上的心头血怔怔出神,他虽然早有感觉艾拉萝丝所言是真,但真正确定后仍有些不敢相信。 但醒过神来后,他却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样一来,岂不是又有一个人要压在我头上了?” 这可不是什么妙事! 果然,艾拉萝丝立刻就摆出了身为母亲的威仪:“拉格纳罗斯,既然已经完成鉴定,你就跟我回炎狱吧!我为了寻你才来人界这趟浑水,现在既然找到了你,就已经没有再在这人间停留的必要。” 然后,她又转头对罗文说道:“还有你,看在你救过我儿的份上。我便提前给你一个忠告。既然你是九洲大陆的来客,最好乖乖返回你的一亩三分地!这大世界即将进入世纪交替之刻,在新世纪前夕,世界之龙会全部复活,三界壁垒也将变得异常薄弱,无数恶魔会趁机涌入人界!这一次,各方狱主蓄谋已久,人界也不知又会被摧毁成什么模样?” “世纪交替?这大世界也快到世纪末了?”罗文心中一动,忽然问道,“那你可知世界之巅在何方?黄龙在何处?天境圣歌又是什么?” 艾拉萝丝皱眉道:“世界之巅?若单论人界的话,当然是直通天界的巴别塔。天境圣歌,即是天境圣女的歌咏!至于黄龙在哪,我又如何知晓?你问这些干什么?” “不,我就随口问问。”罗文将她的话全都记下,然后才问道,“那么,能再告诉我你们是如何从地狱来到人界的吗?极地山脉的地狱之门不是还未打通吗?” 这关系到【暴怒】的行踪,所以罗文誓必要询问清楚! 他将艾拉萝丝找来,原本就是为了这一问题。 但方才还回答过他问题的艾拉萝丝,这时却脸色一变,语气不善地说道:“怎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不等罗文再问,她直指拉格纳罗斯,又问:“拉格纳罗斯,你跟我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