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洛依旧将车子开得飞快,但是我和董婷婷这次学乖了,在他发动汽车之前先四处找安全带,要不等一下车子动起来东倒西歪都来不及。 也幸好现在是凌晨,路上并没有多少人,我数了数,他方才居然连闯了三个红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很快,沈长洛将车停了下来,而我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从来没问过董婷婷地址,但是却一路通畅无阻地直接来到了这里.... 我几步上前,追上他的步伐,问道,“你是不是刚刚在卫生间里面看到了什么?” 沈长洛看都不看我一眼,说道,“什么意思?” “要不你怎么知道她家在这里?” “你刚刚有看见什么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知道她家在这里?”我的问题又重新绕了回去。 沈长洛的脚步一顿,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有的时候,不一定非要用眼睛去看,你身体除了眼睛之外,就没有长其他的器官吗?” 书说完,他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直接往我身边绕了过去,我转头,在我们的面前,是一幢并不算新的小区,小区门口前的几棵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保安亭形同虚设,因为在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在各家各户的窗口上面,是厚重密封的防盗窗,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可以看见防盗窗里面放着种植的各种各样的花草以及晾着的各色衣裳。 沈长洛却是看都不看,直接往前面走去,他一直低着头,却往往就在他后一刻就要撞上面前的东西的时候,后一刻就会直接绕开,我跟在他的身后,倒是差点遭了几次殃。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经过了多少个地方,在一处房门面前,他总算停下了脚步,而跟在他身后的我,刚刚爬上第十层楼梯。 他倒是面不改色气不喘,苦了在身后的我,爬了几层楼梯之后,我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在沈长洛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干脆扶着扶梯手站在一旁,抬头看着他。 董婷婷见我不动,干脆也站在了我们的旁边,沈长洛似乎并不在意我们,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似乎没有回答,我从我的方向看到沈长洛的眉头皱了一下,随时重重地砸了一下门,那声音巨响,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投诉了。 果然,很快,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出来,倒是对面门的一人走了出来,是个约莫三四十岁的阿姨,正值女人最八卦的年龄,她上下看了看沈长洛,又看了看后面的我们之后,说道,“你们谁呀?” “你知道里面的人到哪里去了吗?”沈长洛不答反问,而且语气凌厉到让人不容拒绝。 那阿姨愣了愣之后,说道,“那死酒鬼啊,我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可能在哪个麻将店里面过夜了吧?你们是?” “警察。”沈长洛扔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在从我身边擦过的时候,声音远远传来,“愣着做什么?走。” 我终于反应过来,问道,“去...去哪?” 这一回,沈长洛没有回答我,或者该说他已经对我各种各样的问题感觉到了万分的不耐烦,这一回,我们终于不用坐他的车,直接到了街头的一家店面门口。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就可以感觉到了里面的一片乌烟瘴气,烟味,酒味以及各种各样的的味道铺面而来,我皱了皱眉头,就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身后,沈长洛已经直接走了进去。 我和董婷婷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跟了进去。 里面的空气比我想象的很要糟糕,那气雾朦胧的一片之中我几乎找不到沈长洛的存在,好在他够高,在我抬头的时候还勉强能够跟上他的脚步,而董婷婷直接拉住我的手臂,从进来的时候已经直接捂住了口鼻。 “唐明生在不在?”沈长洛走到了一处像是柜台一样的地方,低声问道。 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鼻梁上戴着一副无框的老花眼镜,手上原本正在琢磨着一份报纸,听见沈长洛的声音之后,她抬起头来,将眼镜拨下来一点,仔仔细细看了看沈长洛之后,说道,“你在最深的包间看看吧,应该在里面。” “谢了。”沈长洛扔下这句话,随即往她说的方向走去,我加快了几步,走在他的旁边,说道,“你知道他在这个地方,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 “在他家附近的阿姨说他在麻将店里面,她又称他为酒鬼,这是距离他家最近的一家,也是他的第一选择。” 我无言以对,沈长洛的声音又传来,说道,“有些事情需要用心去感受,有的事情,却需要脑子去思考,而很显然....” 他说着,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淡漠到我几乎要火冒三丈,他已经继续说道,“你两样都不及格。” 我就知道! 如果说之前的沈长洛只是淡然和冷漠的话,眼前的沈长洛应该还加上一个让我咬牙切齿的词,毒蛇。 而他这句话说完,身边的董婷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转头看她,她正一脸抱歉地看着我,“抱歉,这...我控制不住。” 我的嘴角顿时开始抽搐,而在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最深的一间包厢前,我抬头看了看,说是包厢,其实也只是用两面墙隔开,就连都门都没有,在门口的地方直接用一块布遮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长洛连门都不用敲,直接将布掀开,往里面走去,我和董婷婷正想跟进去,沈长洛却突然伸手,堵住了我们的入口。 我疑惑地抬起头来,却看见里面是一张麻将桌,上面的麻将牌散落了一大片,在旁边是一张红色的皮沙发,经过时间的摧残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乌黑色,而在上面,是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