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夏,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王涵看着刚才还开心着的班夏因为一通电话就紧张的失态了起来。她和张灿,不,是和所有的同学一样,感觉班夏在大家面前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学业是那么出色,在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性格很是和善,是同学们眼里的温柔女孩子。可惟有一点,那就是让大家感觉奇怪的是,只知道她是本市的,却不知道她家住哪,家庭成员更是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向来都像是一个单独行动的独行侠客,再加上她的乖巧,以至于大家都认为她是孤儿院长的孩子,因为自卑才不让大家知道。于是大家也善意的不在她面前提那些敏感的家庭的话题,以免让她难过伤心。 “王涵,我有急事,你自己逛吧” “班夏,张灿和你是不是分手了?” “没有,没有,我先走了啊!” 班夏顾不得和好朋友详细的解释什么,她快速拦下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因为忙着毕业的事情,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做家教,口袋了只剩下了九十几块钱,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乘坐了奢侈的出租车,她不知道那个恶魔会准备什么样的酷刑等待自己。 很奇怪,为什么家里静悄悄的,王嫂也没有出来迎接自己,是出去买菜了吗?班夏气喘吁吁奔向二楼的卧室,来不及平息急促的呼吸就推开了房门。 那个人坐在窗前的竹椅上,低头看着书,是自己的那本《滚滚红尘》吗?他为什么看着那么平静,像是在享受书里的内容,他也喜欢自己这样小情调的书吗?在阳光的包围下,浑身都是金黄色还有头发,脸颊,睫毛,,是绝代俊男吧,而且因为那些太阳赋予他的光芒,让他浑身散发着温暖。真好看,她摒住呼吸,不打扰到他。如果不是那些黑暗的回忆,班夏觉得自己会偷偷喜欢上眼前的这个男人。 谁的手机在响?是他的,他顺手拿起窗台上的手机随意的接着,扭头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班夏,她使劲的咧咧嘴,是想笑吗?还是想取悦于他?大概是比哭还难看吧,他竟然皱了眉,难道看到自己就这么让他不舒服吗?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她赶紧低下了头。 “从今天起,王嫂就不在这了,你负责她的工作。” 他挂断电话冷冷的说完,准备离开房间。 “我毕业了,想应聘工作!” 她还是怯怯的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严厉的看着她。 她惊恐的又低下了头,怕是自己又说错了吧。 ‘没,没......” 她有些语无伦次了,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他,她不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她吗?为什么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会感觉像是无形的大山压得自己无法呼吸。 “你没看契约吗?” “啊?” “啊!” 第一次”啊“是因为惊讶,而第二声,却是因为手腕吃痛而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周子木抓起她的用力往外拉着,拖到了书房里,用力一推,她摔坐在地上,却不敢站起来。眼睛里全是害怕。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为什么他又是暴风骤雨。 “看,给我细细的看!” 他把一份文件狠狠的摔到自己面前,然后因为生气而喘着粗气,这就 是对自己的警钟。 班夏哆嗦着看完了这一次签的契约,她明白了,这一次的代价比两年前更大,卖身期限又延长了十年,加上还未偿还的这三年,就是十三年啊,而且这十三年里,还要像现在这样,随时听从他的召唤,满足他的要求,最重要的一条是,她不可以以怀孕要挟自己。呵呵,开什么玩笑,她视他为恶魔,阎王,又怎么会去想怀上他的孩子。况且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生,因为两年来,他从未停歇对她的凌辱,自己竟然连一次意外都没有,他又何必担心这一点? “脱!“ 陪着冷酷的”脱“字。他刷一下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又暗了,整个世界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是的,这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做那些无谓的挣扎?班夏感觉自己还没开始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他就已经像是阵疾风抱起来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不要!” 她怎么敢说出这两个字,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他把手捂在她的嘴上,是眼泪吗?是她的眼泪流到自己的手上吗?她凭什么流泪,她没有资格。周子木,你不能心软,折磨她。 又是一次奇耻大辱,没有一丝怜悯,就那么粗暴的要了自己。发泄完,他没有逗留,摔门而去,接着是外面院子里车子发动的声音,他走了吧,班夏摸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扣子又被扯掉了,缝扣子对她来说已经是每天必经的课程。没有去拉开厚厚的帘子,她踉跄着回到房间里,扑倒在床上大哭了起来。想哭出什么?她不知道,以为自己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自己在他面前早就没有了羞耻心。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生不如死,这样的生活还要十三年,怎么办,怎么熬?到那时的自己会不会崩溃掉? 可是,还是要继续,就算是有千不甘万不愿,为了母亲,还是要坚韧起来,哭的天昏地暗的班夏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服,两年了,这是班夏第一次进到厨房,是豪华的一体厨房。拉开冰箱,里面满满的,一应俱全。这是有钱人的生活,从来都不缺什么。可是,自己该做什么,他爱吃什么,想吃什么?他偏淡还是偏咸?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该怎么下手? 她忐忑的拨通了他的电话。她不敢说话,怕自己又会说错什么让,让他生气发怒,等待他先说。 “说!” 尽管隔着千里万里,她还是觉得到了自己听到他说的那个字的时候,身上像是起了一身的冷汗。 “晚上你想吃什么?” “随便!” 还没来得及听到余音,对方就挂断了电话,看来讨厌自己至极了吧。可是,随便该怎么做?随虽然家境贫穷,母亲向来对自己和姐姐都是宠爱,对于厨房里那些沾油烟的事情,从来不让她们插手。自然,这些油盐酱醋和蔬菜该如何搭配,自己是一窍不通。班夏开始在心里埋怨母亲不教自己些许的厨艺,得以应付眼前的困境。她不由的想起,以前张灿请自己吃饭,自己总会说随便吃什么?他总是会开玩笑的跟餐馆老板娘说: “老板娘,我女朋友说点一盘随便,您上两盘吧” 每每这个时候,旁边的人也会跟着大笑起来,所以每当他们两个去到那个餐馆的时候,那个热情的老板娘总是会高喊, “大厨,两盘随便,一盘放辣,一盘不放辣” 而其实他们点的是两盘炸酱面而已,那个时候好幸福。 “是谁的电话,看你的表情都该用狰狞来形容了!谁能堂堂周大少爷,周公子如此苦大仇深?” 周子木的好友加发小司徒磊斜瞟着他的表情说。 “什么狰狞啊,你会不会说话啊,狰狞是说坏蛋的!” 周子木端起咖啡泯了一小口,似乎今天的不怎么好喝,他微皱了眉头。她怎么还敢给自己打电话,前一分钟刚刚被自己欺负过,后一分钟竟然还能腆脸问自己想吃什么,如此看来,还真是个天生坏女人的胚子! “坏女人!” “你说什么?你是惹上桃花债了吗?不会吧,子木,我还以为你准备这辈子不近女色了呢!哈哈、、、、、、” 司徒磊看着今天的周子木似乎不同往日,有点魂不守舍。还有点神经错乱的症状。 “什么女人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经意说了出来。为什么自己最近频繁的失态?是因为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吗? “最近阿姨怎么样,病情好转了吗?“ “没有,还那样,最近我在想是不是该给她换家康复中心!” “还换,我跟你说,老这样换,对阿姨的病并不是好事,要不我问问美国那边有没有再好点有心理医生阿姨帮疏导一下?” “ 不用了,再说吧,心烦,我先回去了,你买单吧!“ “堂堂天一集团总裁每次都这么抠,下次再这样我可给媒体爆料了啊!” “服务员!买单!” “好的,先生,您总共消费五千八!您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好的,先生,您稍等!” 司徒磊看着好友用火箭升空的速度买单后,连个招呼都没再跟自己来一个,就独自离开,不禁又疑惑了起来。两年了,他就像是变了个人,话也少了,人也变得似乎冷了很多,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表情。除了家里的那些变故,总感觉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至于什么事情,几次三番问下来,他都不肯告诉自己。 周子木回到家里的时候,被一阵刺鼻的油烟熏的直发晕,她在干什么?是要把房子给点了吗?他怒气冲冲奔向厨房。 “你在干什么?” 没听到,竟然没有听到? “ 你在干什么?” 正在大流眼泪的班夏哆嗦了下,是他回来了,完了,又该遭殃了。 “啊!” 班夏握住了自己的手指,因为害怕,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好痛。她惊恐的看着站在对面似是虎视眈眈的他,怎么办?他看到自己把厨房弄成这个样子会怎么惩罚自己? “你是又想自杀吗?‘ 他竟然上前抓起自己拉向客厅,毫无温柔的把她按在沙发上,自己去了另一个方向,转眼间手里多了一个急救箱。 “不用,没事,就是小割伤!” 班夏怎么敢让他给自己包扎,怎么感觉都像是大难临头。她怎么会敢让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给自己包扎,那后面将会是更惨痛的折磨。 “怎么,你想借这个不用干活吗?” 他扯过自己的手,用准备好的镊子夹起消毒棉在受伤的指头上来回擦着,粗鲁十分。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友好,只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总是这样高高要上,自己只是一只随时都会被他蔫死的蚂蚁而已。 “丝......” 她不敢出再大的声音,怕他会生气,任由他在自己的手指上展示自己的医术高明。 “啊!” 她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原来是他用力捏了自己受伤的地方。明明在仔细帮自己包扎,为什么最后非要把自己弄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吧,或者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吧。回归现实吧,狼是不会变成羊的。刚才的某一刻里,班夏的大脑竟然开了小差,她想了些什么?把眼前的恶魔想成了爱她的张灿了!如果今天是张灿,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这样粗暴的,他一定会温柔的给自己包扎,会给这算不得伤口上吹着气,还会像哄小孩子一样,告诉自己“马上就包好了,忍住,忍住,我会轻一点,轻一点,以后再也不用你做饭了,心疼死我了!”可是,眼前的不是张灿,眼前的男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年龄,爱好,是否结婚,统统的,她都不知道。无所谓,不需要知道!他们之间不过是契约关系,肮脏的交易而已,他是甲方,而自己是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