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叫米粒。名字真特别,数钱地本事也不得了,长的也很漂亮,这样的大公司,大概也不会录用长的丑的吧!那自己该算是个例外吧!那是不是等不到过实习期就会被扫地出门? “给,班夏,数数吧!” 转眼间,赵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不屑还有什么,说不清楚,反正眼神里的含义不怎么友善。是啊,任谁会自己友善?理解加理解吧!更何况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赵姐!” 不管怎样,点头哈腰,她总不会生气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矮人半分啊。 “赵姐,这谁啊,我进公司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用现金支付工资的!” “今天大少爷钦点的。” 赵姐把手挡在嘴边,靠近了米粒说了起来,只是,后面那些分贝实在太低,班夏努力了也没有听到,只是,看着米粒看着自己的眼神忽阴忽晴变化不定,看来,话题还是关于自己的。 “啊,就她啊,大少爷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口味有点重!” 米粒愤恨的拿眼瞪着眼前正傻呆呆看着两人的班夏,自己也算是颇有姿色,和大少爷也有过几次交集,怎么就没有擦出啥火花啊,哪怕是火星子也行啊。可是,眼前这个土星来的土包子是怎么入了他的法眼的? “哈哈,小点声,小心她以后飞黄腾达,给我们小鞋穿。“ 赵姐拿眼瞟着班夏,她也难以置信,大少爷会脑瘫似的选中这个浑身不见光芒的人儿啊。在职场历练许久的她还是要比米粒收敛一些,灰姑娘变王妃的故事太多了,说不定眼前这位就会上演这样的传奇故事。要给自己留条不窄不宽的后路啊。 “回去吧,明天八点上班,到总裁助理办公室报到。不能迟到,这个月实习,工资六千。实习期,以后工资是八千。” 赵姐还是礼貌的把她送到了电梯门口,不冷不热的传达着。而心里应该更希望她过不了实习期,这是女人之间天生的嫉妒在作祟。 出了卓越集团大楼,兴奋的班夏飞奔了起来,因为飞奔,斜挎包’啪啪啪啪拍在腿上,打的腿都痛了,又赶紧减慢了速度,捂住包,捂住里面的六千块。她回身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卓越集团”那几个阔气的大字。想着人家竟如此放心让自己预支了六千块,太让人感动了,大集团就是不一样啊。莫名状心里竟涌起一种要与它生死与共的豪壮情感。 走进超市里,班夏找出自己抄的那张纸条,是家里冰箱里被自己吃掉的食物的清单,她要一一买了再放进去。她不想让他回来看到冰箱是空的,到了这样的境地,她还想着保留最后一点点的自尊,这是否有一些可笑! 六千块,分成两份,也就是三个月,一个月是两千,这个月拮据一点,因为要填满冰箱。剩下的钱才能自由支配。可是,一一拿起清单上的食物,使劲擦擦自己的眼睛,再用力擦擦,是自己看错了,还是拿错了。为什么上面标注的数字这么没有亲和力?这才选了清单上的一半,细细算下来就已经一千块了、、、、、、这样选下去,这个月肯定是要开天窗了、、、、、、 “您好,您的消费是两千八百,现金还是刷卡?” 收银台漂亮的收银员悦耳的嗓音说着让班夏感觉惊心动魄的数字。六千块在口袋里还没被捂热就得掏出了大半。她忍着心疼闭着眼睛拿出了钱包,一张一张数着。 “对不起,我来帮您数吧“ 温柔的收银员忽然像抢匪一样从她手里夺过钱数了起来。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每翻过一张,郑冉冉心里就感觉像是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生疼啊。 “您好,这些给您!” 刚才还厚厚的一匝,现在却是薄薄的一片。 “刚发的工资吧,美女,省点花,花到刀刃上才是正道啊,女人是吃不出漂亮的,你得捯饬你的脸。” 在哀怨的班夏提起满满的两购物袋准备离开的时候,铿锵的收银员传来一句话。什么意思,太神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很久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呵呵,谢谢,谢谢!” “六千块还剩三千两百块,交话费一百,还剩三千一,再加上原来的五十,还有三千一百五十。看来不还是得艰苦度日啊,班夏啊,你难道天生就是受穷的命吗?“ 公交车上的班夏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她竟然忘记了减去刚才坐车花掉的一元钱。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里,本来还算清爽的心情,立刻变得阴沉。那个人还没有回来,真希望永远不再回来,只当是把自己囚禁在这里。可是,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吗? 班夏把东西塞满了冰箱,又变成了王嫂刚离开时的满满当当的样子。一整天奔波在面试中,腰酸背痛。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只穿着那件生日时姐姐送她的蕾丝睡衣躺在床上睡着了。那件睡衣,她从来没舍得穿过,那是姐姐挣到的第一个月的工资,给自己买的。 “少爷。要不我扶您上去吧!” “不用,少夫人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我看她好像还买了不少东西回来。这会应该睡了吧!” “睡了,几点了,几点了?” “凌晨快一点了!“ 客厅里,周子木又吐了一次,自从家生变故后,每年的今天他必酩酊大醉。祭拜过父亲,再去探望病中的母亲,还是原来的样子,父亲待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听到儿子痛苦的心声。失心疯的母亲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喜怒哀乐,完全不顾儿子的悲欢离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独着,他心中的寂寞和孤单再次慢慢袭来,感觉比起父亲,自己更像是孤魂野鬼,这房子就是坟冗。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楼上那个女人的姐姐。今天是自己最难过的一天,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购物,她哪来的钱,上次她当家教的那家不是让自己给搅合黄了吗?她不是一直在找工作,应该不会有哪公司敢录用她吧,是和她姐姐一样贴上了男人?贱坯子。是烈酒腐蚀了他的神经,让他完全失控,踉跄着上了二楼用力踹开房门。像疯子一样,咆哮着跑上前去掀掉了被子。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撕咬着那个正在梦中与母亲相会的可怜女人。他要吃了她,要撕裂了她,以解心头彻骨的恨意。 “啊!” 睡梦中,母亲康健了许多,依偎在母亲身边,听她讲异国他乡的闲闻趣事。可是,是谁,一双看不见的手,把母亲拉走了,她痛心疾首的喊着,伸手想把母亲拉回来。可是,母亲痛苦的说:夏夏,夏夏,妈妈还得换肾,妈妈又到了该换肾的时间了,妈妈想活,自己还一不及喊,接下来就是痛,肢体的痛,很痛,痛的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睁开眼睛,身上压着的是他,是他回来了,所以噩梦才开始了。不需要反抗,就算是房间里黑暗一片,她还是能看清楚他狰狞扭曲的脸,闻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酒味,就那么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他用劲力气撕扯掉了自己的睡衣,’“哧啦“的声音像是睡衣已经被撕毁了吧,没有睡衣的阻碍,他疯狂的折磨****自己。为什么以前自己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清楚的了解他如何折磨自己?痛,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拧成拳头。豪无温柔的碰击撕咬自己的身体,他快乐吗?得到快感了吗? “臭****,贱货,不要脸......” 今晚的他不但往死里折磨自己,还加了骂人的桥段,哈哈,班夏,你把自己终于推到了深渊。你还痴心妄想以为自己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工作,好运从此开始了呢!原来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的不堪的。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他终于从自己身上翻了下来。就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似乎身体还在痛着,这一刻,她闭上了眼睛,这就算是今晚的酷刑结束了吗? 忽然床大幅度的波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门被哐关上。是他离开了。 班夏再也忍不住哭泣,她不敢大声的哭出来,怕又招来他的折磨,忍着身体的疼痛起身跑像浴室,再一次用水冲刷自己肮脏的身体。流水声还有哭泣声掺杂在一起。像是寒号鸟最后的悲号...... 癫狂的发泄完的周子木回到书房,似乎酒醒了大半,刚才的自己在干什么?今天是父亲的祭日,自己竟然还无耻的行男女之事。可是,今晚的她为什么和以前不同,睡衣,她穿着睡衣,还是蕾丝的,睡衣下面的她还是**的,尽管自己醉酒状态,还是感觉出了睡衣的材质,记住了彻掉睡衣她一览无余的光滑身体。她怎么了?自己只是半个月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勾搭上别的男人了吗?今晚的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从来的今晚他都不会回来,因为看到她会让他更寒风彻骨的难受,可是,似乎,三年来,除了她温热的身体给自己慰籍,和自己朝夕相伴,也没有其他人了,自己是对她依赖了吗?不可能,周子木,她只是你的玩物,可抛可弃的玩物,她还是你诅咒她永世不得超生的仇人。 他倚在窗边,外面下起了淅沥小雨,是风把雨水刮到了窗面,天是起点,窗台是终点。忽然一阵大风刮来,不再是刚才细细的雨丝直冲向他的脸,没有去擦,也没有去关上窗,任由雨水冲刷着刚才被酒烧灼的脸,是泪水吗?眼睛里发痒,接着一股细细的暖流。周子木,感谢这场雨吧,,是它让你得以掩盖你脆弱孤独的心。你可以趁着这样的机会哭一次吧!就算你是男人又怎么样?痛快的哭一次吧! 整夜未眠,班夏在半睡半醒间好像听到了悲切的哭声,在淅沥的雨声里回荡,那么悲伤。是谁?是他吗?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雨夜里,也只有近距离的声音才能听的真切,他为什么哭?他也会悲伤吗?他也有难过的事情吗?他发生了什么事?要哭的如此伤心欲绝? 早上,班夏不得不化了淡妆掩盖浓浓的黑眼圈。不管昨晚如何黑暗,今天还是有高兴的事---去卓越集团上班。推开房间的门,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书房的房门,像是怕那个身影突然闪出来,她加快的脚步下楼,不希望在白天看到那个恶魔。下楼梯那一刻,她又想起了昨晚的哭泣,会是他吗?班夏不由的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她没有勇气去关心他。 “少夫人,吃早饭吧!” 老方在楼下。 “哦,不吃了,我还有事!“ 她瞥了一眼餐桌的位置,上面摆放了几样早餐,是谁做的,他吗?不会,是老方吧。 “老方,从今天开始,早饭我都不会在家里吃饭,还有午饭,晚饭,你就不用帮我准备了!” “夫人,可是......哦!” 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想说什么? 走出大门,班夏摸着路边的大树,拾起地上的落叶放大手心,抬头望着初升的太阳,听着躲在树枝间练嗓子的小鸟吟唱,还有路过自己身边呼啸的汽车笛声,她才重新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可是,几个小时后,自己还是要回到这里,过回到龌龊不堪的人肉交易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