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拿钱!?我心头一震,抬出去的脚顿时又往回一缩,随即放轻了脚步又走回刚才的窗子边,琢磨着一听究竟。 “那丫头还不吃饭?” “那就饿着吧,反正饿两顿也饿不死。” 原来是在打电话,我瞅着这穿着相当随意的男人眉头微皱,他们话里的那丫头会不会就是楚玥桐?这么一想,我顿时心砰砰乱跳,但为了不引起屋子里这男人的注意,我还是强行控制着自己,放轻呼吸。 屋子里的男人并没有意识到窗外有人,他依旧抖动着双腿斜靠在沙发上,被我刚才认为是撑着头的手拿着手机,面色严肃。 “不打了,反正明天他们会主动联系我们,对了,你票买了没有?” “嗯,那就行。” “别,这丫头饭都不吃了,你这么再一刺激她,万一闹出来人命就不得了了。” “你特么不能忍忍啊,明儿拿了钱,哥带你去好好玩,这丫头你就别动了。” “嗯,行,一会儿我给你送饭去,就这,挂了。” 随着这一句说话,这个侧脸长得极为普通的中年男人将手机往身旁的沙发上一扔,目光微闪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 一个约有四十多岁穿着家居服的胖女人,手里端着两个装满菜的盘子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应该就是这屋子里我用灵觉感应到的第二个人。中年男人夹着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又深吸了一口,并没有马上回答这女人的话。 拢了一把随意扎起的长发,胖女人伸手将屋子里的灯按开,坐到了这中年男人身旁,见后者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发生转移,胖女人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烟头狠狠按进烟灰缸里,以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着存在感。 “唉。”这招很成功,中年男人被她的动作搞得一愣,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胖女人直摇头:“还不是老六这货,那丫头是个倔脾气,从中午到现在连口水都不肯喝,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老六气急了,直嚷嚷着要上了她。” “上就上呗。”胖女人语气轻挑,听上去像是一点儿也没在意,“中午见的时候我就说了,那丫头长得本就相当不错,胸******翘的,老六一天守着她,指定是会忍不住。” “唉。”这女的说得这么直接,可中年男人听着却也没有反驳,又是一声叹后,他摇着头站起了身:“算了,你把饭菜装装,我带过去跟老六一起吃算了,我总觉得那丫头那今天晚上会出点儿什么事,还是我自己去看着好一点。” “那你晚上不回来了?”胖女人的声音略提,话里也多了些质问的意思:“张麻子,你特么是不是也想跟老六一起上了那丫头?” “瞎扯什么蛋!”被胖女人称为张麻子的中年男人顿时坐直了身体,抬手指着她便狠声骂道:“老六脑子浑你也跟着浑?” “切。”胖女人嗤鼻一声,起身不再言语,开始收拾东西。 看来就是他们绑了楚玥桐没错了,只是听上去他们似乎并没有把楚玥桐关在这里,而是送到了他们嘴里叫老六的人那,并且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刚才的这通电话里头,他最后说的那几句意思是,看守着楚玥桐的老六是个定力不坚的家伙,这会儿他可能正打算着对楚玥桐干点儿什么缺德的事儿。 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我把脑袋从窗户前缩了回来,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希望那叫老六的家伙脑子能灵光一点儿,要真想不开往我们枪头上撞,也就别怪我们几个心狠了。 拿着手机给强子和清游发短信,我依旧守在这窗户外面,一来等着清游跟强子过来汇合,二来也等着里面这个张麻子收拾好东西,给我们带路去找楚玥桐。 发完短信还不到一分钟,我耳中便听到了两道急促的跑步声,正朝我靠近着,但因为遁形符的缘故,我这会儿却是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好在被灵力刺激过的灵觉不是摆着看的,微微凝神朝跑步声传来的感应着,很快,我的眼前便出来了两道快速移动着的近乎透明,却又有点朦胧意思的身影。 直到距离这屋子有个五六米左右的时候,那两道脚步声几乎同时停了下来,紧接着传进我耳中的,是强子低低的呼唤声:“苏然,你在哪儿?” “这儿。”我起身往他们二人身边走去,快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才同样放低了声音应着他。 “怎么样,玥桐在里面么?”强子慌忙朝我这边走了几步,焦急地问着。 “不在。”我忍不住抬手轻轻拉过对着我身边空气说话的强子,而后拉着他一起朝站在强子两米外一动不动的清游走过去,同时又控制着音量把刚才我听到的话里的大概内容,跟他们俩说了一遍。 当然,为了防止强子听了太过冲动,老六要XX楚玥桐的事儿,我还是暂时没跟他们说。 “那个张麻子什么时候出发?” 清游说着抬手拍了拍我肩膀,顿时,我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感觉隔着衣服从清游的手心里传来,同时不等他的手离开,我眼前的画面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保持着百分之九十五左右透明状态的清游强子二人,这会儿缓缓地在我眼前现出了原型。 “应该很快了吧。”我压着心头的震惊和疑惑,先回答了他这个问题,瞅瞅同样因为瞅到我而一脸逼模样的强子,我忍不住朝清游又问道:“咱这算是解除了遁形符的效果了么?” “没有。”清游轻轻摇头,“我只是给我三个中间加了点东西,保证我们三个不管离多远都能在这符咒效果之下看着对方,至于符咒的效果,维持到我们把楚玥桐那丫头救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哦。”我应了一声,心中因为能当几个小时的隐形人,多少有些兴奋。 随意地又低声说了几句,一个提着金属饭盒的中年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警惕心倒是挺强,停在门口四处看了看,才抬脚往这个荒郊野地的深处走去。见状,我连忙碰了碰强子跟清游,指指他,示意跟上。 似乎这里距楚玥桐被关的地方并不远,张麻子提着饭盒仅靠双脚往里走的,速度不快,但每走个二十多米,他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猛得回头看看。随着最后一点落日的余晖散尽,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在了这片荒地里,我们三个隔了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张麻子身后。 张麻子的警惕也是随着夜色的逐渐浓郁,也跟着加强了不少,最初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他也就是二三十米才扭头看看,而走了有个三五分钟后,他已经警惕到了每走五米便要扭一次头,扫扫自己身后。 当他再一次满脸警惕扭过头来扫过我们三个所站的位置时,我忍不住碰了碰强子的胳膊,哪怕是隐身的状态,可我跟清游俩也都极力地放轻脚步,以免被这家伙起了疑心,把我们带到别的地方去,从而让老六趁着这点儿时间,把楚玥桐给侮辱了。可强子可能是被张麻子这几乎几步一停的架势给弄得烦了,不仅没有同我们一起减少动静,反而还像是每走一步都刻意弄出来一些动静,去刺激张麻子一样。 就这么的,在又小心翼翼地跟着他拐了两道弯之后,一个里面有着微弱灯光,看上去像是用稻草和竹竿搭起来的小窝棚,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头。 应该就是这了,扭头同强子和清游对视了一眼,我轻轻点头加快了脚步,打算从张麻子身侧的草丛里头绕到他身前去,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谁?”然而不等我走近些,那个窝棚上装的破旧木门,却是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身型矮小的男人手里提着个斧子走了出来,我原本已经快要超过张麻子了,可这一个变化却是生生地让我们仨几乎同时止住了脚,站在了原地。 “我。”张麻子嘴里低应着加快了脚步走到矮小男人身边,又是扭头往回扫了一眼,他才拍拍矮小男人的肩膀,低声道:“进去说。” “嗯。” 如同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样,矮小男人手里紧握着斧头,在张麻子进去后又不放心地往四周扫视一圈,才转身缩回窝棚里,关上了门。 “走。”我听着里面俩人已经开始对话,连忙抬手招呼着强子跟清游,一起朝这窝棚跑了过去。 这个木门倒是破得可以,门上的裂痕破洞足有十多个,最大的一个几乎可以塞进去个鸡蛋,我瞅了一眼已经贴到另一个洞眼前面色阴沉的强子,也凑上前往里面瞄着。 这个窝棚倒是表里如一,外面破得像是风大一点儿就能把这棚子给吹散架掉,里面的地面也全是凝实了泥土,整个棚子里头的整体面积,差不多只有五平方米的左右,一张简易的钢丝床,一张与窝棚极为配套的只剩下三条腿的破旧桌子,缺的那一边用几块搬砖在垫着,桌面上放着一根正在燃烧着的蜡烛。 此外,桌子旁还有两个快要散架仅靠铁丝绕着的黄色板凳,嗯,除了张麻子和老六,以及被绑着缩在角落里的楚玥桐之外,屋子里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了。 哦,还有一把带着豁口的斧子,和一个刚提来放在桌脚边上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