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姿冷冷一笑,心中早已筹谋好了一切,“过几日,吕太后不是会开一个宴会,邀请各位朝臣贵夫人吗?到那时,你再让景妃娘娘给韩云绮也发一张请帖,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怎么做。” 三公主从小和韩雪姿在一起,自然了解她的心机和脾性,于是也不再多问,“好,那我这一次就再相信你一次!” 二人聊罢后,三公主离开了丞相府,开始实施计划。 望着三公主离开的背影,翠玲从房内走出来,无比崇拜地看着韩雪姿,“二小姐,您这一招真是绝!” 韩雪姿嘴角一扬,不置可否。 引来三公主,她肯定知道不能阻断这次婚事,但她却是了解三公主和韩云绮如今的脾性,知道韩云绮肯定会对三公主还手。 这么一来,她韩云绮的敌人越多,她韩雪姿的朋友也就越多! 惹怒三公主,牵出景妃娘娘这尊大佛,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看她韩云绮还怎么逃出她的手掌心?! 这时,从大厅离开的韩云绮,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居住地。 推开小屋,木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 韩夫人立刻就睁开了眼,作势要坐起来。 韩云绮迅速走到她身边,笑道:“娘,我没事!” 韩夫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讶然道:“吕夫人他们没有为难你?” “没有。娘,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韩云绮看了一圈屋子道。 韩夫人点头,“随便做一些米粥就好了。” 韩云绮起身,“我去抓条鱼,熬汤给你补一补。” 一听到这话,韩夫人慌忙起身阻止道:“别!绮儿,那可是养着贴补家用的!” 韩云绮脚步一顿,心下微紧。 吕夫人从未给韩夫人发过月银,韩夫人一直都是靠自己养活母女俩。 除了养些鱼,母女俩还会偷偷到府外接活,洗衣服、做些廉价的布鞋到集市上卖。 日子过得十分寒苦。 “明天一早我就出去找活干,你先安心休养身子。”韩云绮坚持道。 见韩云绮瘦得连风都能刮倒,韩夫人想着给她补补也好,遂不多言。 韩云绮刚出屋子,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门外。 此人正是长期接济母女二人,韩府旁系一族的韩莫林。 “韩公子,你怎么来了?”韩云绮笑着走过去。 韩莫林惭愧地垂下头道:“云绮,我昨天不在府中,所以......” “无妨。”韩云绮淡淡一笑。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边疆传来的信。我昨天负责去拿韩府的信时,看到一封给你的信,就给你送来了。” 边疆的信? 韩莫林是原主的大恩人,韩云绮不疑有它,接过了信封。 不会是原主的父亲韩烈风寄来的吧? “云绮,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韩莫林告辞道。 韩云绮颔首。 韩莫林离去的脚步有些快,他捏了捏手指,脸色愧疚。 对不起了云绮,我不是有心要害你,我也是被吕夫人逼的! 韩云绮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转身进屋,她将鸡汤放下,准备撕开信封。 听到脚步声,韩夫人翻身一看,虚弱的双眼顿时睁大,兴奋地喊道:“绮儿,可是你父亲寄来的信?!” 韩云绮笑着点头,信封一开,一个红色的东西突然掉了出来。 原来是一支罕见的珊瑚玉簪! 这支珊瑚玉簪,色泽鲜明,古朴简单,簪尾雕刻成了一朵桃花,从外形上看,就只是一块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二人都知道,这珊瑚玉价值不菲,非一般人能拥有。 韩夫人兴奋道:“快看看信的内容,是不是你父亲寄来的?!” 韩云绮放下珊瑚玉簪,抖开信纸,直接扫向落款处,只见上面写着“韩昭”二字。 她摇了摇头,“不是父亲写来的,是哥哥写来的。” “昭儿?!”见她摇头,韩夫人有些失落,可一听说是韩昭,脸上立刻展现出笑容,“是昭儿从边疆来信了?你快给娘亲念念。” 韩昭是原主的亲哥哥,也是韩夫人的亲生子,韩烈风唯一的儿子。 韩云绮笑着点头,将内容扫了一遍,道:“哥哥告诉我们,他现在生活得很好,已经当上了校尉,让娘你不要担心他。” “等他凯旋而归,一定会让娘过上好日子。还说,过阵子就是娘的诞辰,这支珊瑚簪子是他给你的礼物,他今年可能又不会回来过年了,望我们保重身体。” 合上信纸,她眉目微沉。 此人的字迹沉稳内敛,不骄不躁,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由此可以得见,此人以后定是一个非凡的大人物。 韩夫人听了非常开心,又问道:“昭儿有没有提到他父亲啊?” 韩云绮看着韩夫人期待的脸庞,本想照实说没有,可不忍让她失望,于是笑道:“提到了,说这支名贵的珊瑚玉簪,就是父亲亲自为你寻来的。” “真的?!”韩夫人一喜,指向珊瑚玉簪,“快将它给娘递过来,娘想仔细看看。” 韩云绮笑着递了过去。 韩夫人当即宝贝地握在怀里,目光似少女般柔情,“烈风,他心里终归还是念着我的。” 韩云绮嘴角微扬,透着一丝苦涩,男人皆薄情。 想当年,韩烈风为了韩夫人,不惜同老丞相闹翻。 可一旦到手,两年不到,就这样无情地将她们抛弃在这里,只言片语都没有,更别说写一封信。 “娘,你歇着,我去做饭了。”韩云绮将信纸放进自己的怀中。 吃过晚饭后,天已全黑。 折腾了一天,韩云绮早已疲倦得睁不开眼,躺在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鸡鸣时分。 韩云绮睁开眼,准备随便做点早饭,然后出去想法找那一万两黄金。 刚走两步,束在膝盖上的纱布一松,滑落了下来。 目光触及膝盖上的伤疤时,突地睁大。 膝盖上的肌肤,此时竟然完好无损! 不可能,明明才一晚上的时间,就算愈合得快,应该也有伤疤才对! 她十分惊讶,赶紧拆开另一只膝盖上的纱布,果然也是一样。 她又拆开额头上的纱布,同样完好无损! 见此异象,她寒眸微眯。 韩夫人见她神色凝重,问道:“绮儿,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韩云绮笑了笑,并未说出实情。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换上干净的纱布继续包上。 做好早饭后,母女俩简单地吃了一些。 饭后,她找了一个借口,出了韩府。 按着原主的记忆,最热闹最鱼龙混杂的地方,莫过于夏氏京城的康庄赌场。 据说这康庄赌场,什么都能堵,金钱、身体、豪宅、女人、性命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堵不到。 其中,还有不少人在此卖大烟、放高利贷、人口买卖、转卖军火,各种见不得光的地下勾当,都能在这里面秘密进行。 自然,里面有地痞流/氓,也有达官贵族,还有异国商人,就像一个大杂烩,全都滋生在这座偌大豪华的康庄赌场中。 现在是清晨,街上来往的行人不多。 顺着大道,韩云绮在大马路旁,一眼就看到了这座赫赫有名的赌场。 一座赌场,再怎么说来,也是非法的,怎敢轻易建造在大马路旁,而这康庄赌场敢如此嚣张地屹立与此,和它身后的庞大背景脱不开关系。 据百姓流传说,这座赌场,是襄王府在后面秘密经营着,而当朝皇后,就是出自这襄王府。 提及襄王府,和丞相府一样,都有着非常深厚的历史。 已经离世的老襄王,和老丞相属于同一辈,在夏王朝打下这片江山时,同样立下了汗马功劳,而这座康庄赌场,就是他在世时所创。 韩云绮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占地广阔的高楼,足足有三楼,而实际地底又有几层,就不得而知了。 抬步,她走向大门。 康庄赌场,只要有命来,来者不拒,两旁的护卫面无表情地打开大门。 只听里面一片喧闹,浓重的烟味、汗味、臭味混杂在一起,刚踏入门槛,一股刺鼻的异味随即扑面而来。 韩云绮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步入大厅。 此时的大厅,人声鼎沸,即使不知道经过了几个通宵达旦的熬夜,里面的人也异样激动,各个吼得脸红脖子粗,神情专注,一双眼瞪得老大,就像打了一鸡血一样兴奋。 各种押注声不绝于耳,韩云绮站在大厅中,冷静地扫视着里面的情况。 “小姐,请问你是找人还是有事?” 这时,她的背后响起一道询问声。 韩云绮回头一看,只见对方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从他的问话和服饰上来看,此人应该是这赌场里的管理人之一。 德叔似乎一眼认出了韩云绮的身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将情绪收敛了起来。 “找人,也有事。”韩云绮回道。 德叔颔首,“请问对方是哪位贵客?” 韩云绮道:“转卖军火的头目。” 闻言,德叔双眼大睁,惊讶道:“君爷?!” 韩云绮自然不知道君爷是谁,反正看他震惊的表情,应该就是此人无疑了,她正要点头,不料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笔直地摸向她的脸颊。 她寒眸一紧,同时一手抓向这只咸猪手,身子急转,一个过肩摔,直接将偷袭的人摔在了地上。 “哎呀呀!” 随着一声惨叫,德叔低头一看,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