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问的不是这个？”我也被弄晕了，不然还有什么啊。　　“后，后面的！”苏茉坐了回去，但脸上的红晕仍未消退，颇为嗔怪的看着我，可能是觉得我居然在其他两个女孩子面前提这个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我也晕乎啊，不是你让我说的吗，真是的，到最后还来怪我。　　后面的事情？我认认真真想了会儿，但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再后面我记不得了。”我摇摇头很诚实地说，“应该是睡着了吧。我就记得自己撞了门，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莫清晓问我，目光凌厉，让我感觉自己只要被察觉说了谎话就会立刻被拖出去打死。　　“真的不记得了。”我很诚恳地回答。　　此言一出，三个女孩子都反应很大，但看起来都各有心思。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起来，但在我看来，这份沉闷处处透着古怪和压抑。　　“怎么，后面发生了什么吗？”我皱眉，问苏茉。　　“后来……”　　“后来你就睡着了嘛！对吧，苏茉？”杜小洛笑颜盈盈打断了正要开口的苏茉。　　苏茉有些不情愿地看了杜小洛一眼，见杜小洛对她微微笑着，于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看向笑得有点不大自然的杜小洛，带着审视的眼神问：“哦？真的？”　　杜小洛被我狐疑的眼神看得发毛，身子不住往后缩了缩，嘿嘿干笑道：“大叔，你还不信我吗？是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绕口令啊……”我无语。　　杜小洛这么往后缩身子，睡衣领口处随之被往下扯了扯，因为就这么看着她，所以很明显地，我看到杜小洛好看的锁骨处有几道红斑，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杜小洛也发现我的目光汇聚缩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随即慌乱地双手遮掩起来。　　“大叔，你往哪看呢？！”杜小洛羞怒道。　　“哈哈，不好意思。”我挠脸道歉。　　桌子底下，苏茉和莫清晓各踩了我一脚。神一般的默契让我有点吃不消。　　“我的衣服是谁帮我换的？”想起了这茬，于是我顺口问了句。　　杜小洛看向苏茉，苏茉看向莫清晓，莫清晓又看向我。　　我吃惊地指着自己：“啥？还真是我自己换的？”　　三女非常严肃地整齐划一点头。　　我摸摸下颌，私底下小声嘀咕：“别说，这药还真厉害啊，还有这么了不起的失忆功能呢，嗯，改明儿得去买点回来存着……”　　再一回神，却见三个女孩子满脸鄙夷盯着我，仿佛偶读脸上正拿记号笔端端正正写着“变态”两个大字。　　我忙解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哈哈……”　　因为我很早就吃完了早餐，所以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几个女孩子吃，心想着如果真的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和三个美女一起和和气气吃着早餐，人生也就很圆满了吧。　　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外国有句话叫“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三个女人就是一千五百只，到时候吵都被吵死了，哪还有闲心好好吃什么早饭。　　三个女孩子今天不知道都怎么了，闷的很，审问完我之后都只顾埋头吃饭，也不说话。　　我憋了一阵，但还是忍不住问她们：“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总感觉气氛不大对啊？”　　没人说话。　　我都能感受到自己脸庞在不断抽搐。　　“小洛，你最够意思了，还是你来告诉我吧。”我最终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杜小洛身上，满怀希冀地看着她。　　杜小洛愣了愣，很是无辜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就算了……”　　总觉得她们有事情瞒着我，但怎么猜都猜不出来，想来想去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我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　　早饭过后，杜小洛凑在苏茉耳边说了什么，一边说着还算不算警惕地看旁边的我一眼，好像是怕我偷听到什么，我立马识趣把头侧过去。　　说罢，苏茉点点头，拉着杜小洛进了房间，再一会儿，两个女孩子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因为杜小洛一直喜欢偏可爱向的打扮，而这次居然穿了苏茉的一件衣服出来，对比还是很强烈的。　　我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最怪的不是苏茉和莫清晓，而是显得最正常的杜小洛。从她眼神里的躲闪，从她身上那些吻痕状的“红斑”，从她穿了苏茉的衣服……　　我尽量想把一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但是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在一瞬间，我又不禁疑惑起来，昨晚那个梦，真如我所猜，是假的吗？　　苏茉和杜小洛上课比较早，收拾一番两人就结伴要出门。我突然想起来什么，喊了杜小洛一声：“小洛。”　　杜小洛回头：“大叔，什么事啊？”　　我笑着说：“周六啊，我会去的，给你捧场。”　　杜小洛眼波流转，微微一笑：“那我们就说好咯，你到时候可别忘了。”　　她这般回眸一笑的姿态，看得我鼻息一滞。好美。　　不知为什么，看着杜小洛，我突然想起来梦里那个女孩子，这种很是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苏茉和杜小洛离开之后，家里就剩我和莫清晓两个人了。　　我窝在沙发上想心思，莫清晓虽然看起来心情不好，但还是很贤惠的去厨房把碗筷给洗了。　　做完事情之后，莫清晓也不愿意跟我说话，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到门边开始换鞋。　　“莫清晓，我问你个事。”　　莫清晓不理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我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问你。”我径直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不让她出门。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冷漠。　　我做了个深呼吸，抛下所有的嬉皮笑脸，非常严肃的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莫清晓双臂交叉在胸前，冷笑着反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真的不记得了？”　　做了什么好事？难道我昨天晚上真的……　　“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只是隐隐约约，像是个梦一样……”　　莫清晓的语气嘲讽：“那你就把它当成一个美梦吧。反正做梦也不用负责任。”　　我还想再问什么，莫清晓把我向旁边推开，从我身旁走了出去，顺便还“哐”地把门给关上了。　　说话只说半截真的很让人头疼啊啊啊！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自己真要崩溃了。　　杜小洛一个劲说昨晚上没什么事，而我之前从一些方面来看的确也没什么事。但是早上的一些细节和莫清晓的话，又让我不得不再重新思考这些事情。　　柳文彦夸我聪明，但其实我一点也不聪明，我只愿意形容自己是一种“正常的简单”。　　所谓正常的简单，就是对一些与己无关的事能更加理性更加入情入理的思考，一旦关乎到自己身上，我就彻底乱了，而且乱的很。我没有上帝模式，在深陷其中的时候我除了会去寻找真相之外，还常常受到自己的情感左右。如果说一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个人的情感倾向会让我有意无意偏离事实的原轨……　　就像昨晚的事情。　　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乱的很。　　发了会儿呆，但总觉得这样单凭思考也无济于事，我应该主动去寻找线索。　　比如说万一我真的把哪个女孩子给睡了，总应该有些痕迹的吧，就像我昨天撕开的苏茉的衣服。　　对了，衣服！　　我就说感觉奇怪呢，杜小洛为什今天么要穿苏茉的衣服，一开始我觉得天气热需要换衣服是正常事，但这么一联想的话，难道是因为……不可能吧这种事情？　　刚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些害怕起来。杜小洛那么可爱单纯的女孩子，我怎么忍心对她做什么。再说了，床单上根本没有血迹，洛丽塔不过是18岁未满的高中生，如果我真的把她怎么样了，按道理不会没有的啊。　　可是，越是这么想，梦里那个美好而娇小的身躯却和杜小洛的身形一点一点重合起来……　　真的吗，我昨晚和杜小洛翻云覆雨……　　呸呸呸！　　我伸手在脸上狠狠扇了一下。苏城，不要老是用你猥琐的脑袋来揣测这么多事，你看看杜小洛，虽然起来的很晚，但除了神情有点不正常，其他哪里奇怪了？如果我和她真的发生了关系，一个小女孩子，应该是很羞涩很不好意思的。不对，如果是我把她强行……那她应该对我是怨恨和惧怕的。　　但我从她的表现中完全看不出来这些。　　就像苏茉那天晚上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杜小洛就和苏茉一样，是很惹人疼爱的妹妹，我不会计较她们的刁蛮任性，也会由着她们的性子让她们胡闹，最后帮她们收拾烂摊子……但如果说我和杜小洛发生了那种暧昧难明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是一时难以接受的。　　我去垃圾桶找了找，没看到苏茉昨天破掉的衣服，自然而然的，也没有看到杜小洛的衣服。如果真的是我猜的这样，那么应该是早上就被她们顺路带走了。　　我更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而唯一让我欣慰的，现在所有的推测都是我的假设情况而已，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表明就是这样。　　可是，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杜小洛会不会怀孕啊……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突然“咯噔”一下。　　真是造孽啊……